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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龙蛰六载藏锋芒,虎啸帝阙动八荒。 第5章假败藏锋芒,毒伤破桎梏。

    燕京的夜幕就像泼墨一般浓稠,化不开的黑暗笼罩着整座城市。唯有"紫禁城"会所像一颗璀璨的明珠,在夜色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琉璃瓦上的鎏金装饰在灯光映照下熠熠生辉,仿佛将整片夜空都染上了一层奢华的金色,远远望去,宛如一座漂浮在暗夜中的金色宫殿,尽显奢靡与权势。

    顶层VIP包厢内,巨型水晶吊灯垂落如倒悬银河,璀璨光芒将每个角落都照得纤毫毕现。林天半躺在真皮沙发上,拇指把玩着一枚翡翠扳指,那扳指碧绿通透,在灯光下泛着幽幽冷光。

    他眼底翻涌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陈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真以为能在燕京兴风作浪?”他摇头嗤笑,翡翠扳指重重砸在酒桌上,发出清脆撞击声。“这次要让他知道,得罪我们林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叶明轩缓缓放下手中酒杯,推了一下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阴冷而危险。他望着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细碎光芒,语气中带着一丝忌惮。

    “不得不说,他在赌场的手段确实让人意外。不过,这次‘暗影’出动,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插翅难逃。”提及“暗影”二字时,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微微发颤,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刘靖宇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那些在霓虹灯下穿梭的身影,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

    他嘴角勾起一抹森冷而残忍的弧度,舔了舔嘴唇,眼底尽是嗜血的疯狂:“等他踏进这个包厢,我会让他明白,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这时,雕花铜锁轻响,檀木门无声推开。一位身着墨色云锦旗袍的女侍应莲步轻移而入,银质托盘上一瓶50年皇家礼炮,在水晶灯下泛着幽邃的琥珀光。

    “三位少爷,陈年佳酿,请慢用。”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婉转,珍珠发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却丝毫消融不了室内弥漫的肃杀之气。

    林天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女侍应立刻躬身退去,丝绸裙摆扫过地面,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鎏金开瓶器,“咔嗒”一声启封瓶口,琥珀色酒液如绸缎般倾泻进水晶杯,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来,先干一杯,预祝我们旗开得胜!”他举杯时眼尾微微挑起,眼底翻涌着嗜血的兴奋。

    三只水晶杯相碰的脆响中,三人仰头将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他们眼底翻涌的滔天杀意。

    与此同时,陈皓静静地站在“紫禁城”会所对面的巷口。一袭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猎猎翻卷,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身影,周身萦绕着冷冽气息,恍若修罗战神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他的目光如两道冷电,刺破浓稠的夜幕,死死盯住“紫禁城”会所,眼底寒芒翻涌,藏着凛冽的杀气。

    腰间的半截赤霄剑泛着暗红幽芒,剑身古朴的纹路如血光流转,仿佛被主人翻涌的战意点燃,开始剧烈震颤,发出龙吟般的嗡鸣,荡出丝丝肃杀之气。

    “该去见见那些‘老朋友’了。”陈皓嘴角勾起森然笑意,眼底寒光流转。他迈步朝着灯火通明的会所走去,步伐沉稳有力,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连脚下的石板路都似在微微震颤。

    陈皓推开会所雕花铜门,鎏金穹顶与水晶灯折射的璀璨光芒倾泻而下,鼎沸人声裹挟着奢靡气息扑面而来。他神色如常,波澜不惊,径直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一路上无数道目光如芒在背,好奇的打量、敬畏的闪躲、幸灾乐祸的嗤笑交织而来,他却神色漠然,眼神冰冷且坚定,步伐沉稳地向前走。

    电梯缓缓升起,陈皓的心跳却愈发平静。昆仑之巅的数年磨砺,已锤炼出他临危不乱、处世不惊的心性。

    他缓缓吸了口气,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可能出现的情况,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包厢门发出轻微声响,缓缓向两侧滑开。陈皓神色淡然,从容不迫地迈步而进,颀长身影在灯光下显出挺拔的轮廓。

    当陈皓出现瞬间,林天三人就像嗅到猎物的饿狼,嘴角扬起不怀好意的弧度,眼中满是算计得逞的得意。“哟,这不是我们燕京有名的陈大少吗?”

    林天斜倚着真皮沙发,手指慢悠悠地摇晃高脚杯,嘴角挂着轻蔑的微笑,语气里满是嘲讽。“还真有胆子来啊?”

    陈皓冷冽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包厢每个角落,暗处蛰伏的几道身影尽收眼底,他瞬间了然于胸。

    他缓步走到酒桌前,修长的手指拿起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划出妖冶的痕迹。

    “林少这么热情相邀,我要是不来,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暗藏锋芒。

    叶明轩嗤笑一声,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敌意,将手中雪茄重重掐灭在烟灰缸里。“陈皓,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你以为有慕容家撑腰,就能跟我们作对?”

    陈皓将酒杯重重砸在鎏金桌面上,清脆的碰撞声刺破凝滞的空气,暗红色的酒水在杯中剧烈晃动。

    他抬眸时眼底寒芒骤现,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森然:“叶少,这话可真有意思。我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怎么就成了和你们作对?”

    话音刚落,包厢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冰冷的声线中带着肃杀之气,温度陡然降至冰点。

    刘靖宇不耐烦地站起身,暴喝一声:“跟他废干什么话。动手!”

    话音未落,阴影处骤然窜出几道黑影,他们身形矫捷如闪电,手中匕首泛着森冷的光,直朝陈皓的要害部位刺来,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意。

    望着蜂拥而至的杀手,陈皓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衣衫翻飞间疾退半步。他身形轻晃,动作飘逸,如闲庭信步,在轻描淡写间,将凌厉的攻势尽数化解。

    刹那间,半截赤霄剑骤然发出龙吟般的铮鸣,随即便脱鞘而出。

    寒芒如疾电般撕裂空气,只听“噗嗤”一声闷响,一名杀手的手臂瞬间绽开深可见骨的血口。他惨叫着踉跄倒地,鲜血溅落在华贵的波斯地毯上,迅速洇开一朵朵妖冶如红梅的血花。

    陈皓的剑法并不是一味追求刚猛,而是刚柔并济:既融入了昆仑道法的灵动飘逸,又暗藏着战场搏杀的狠厉果决。

    他脚步轻快如穿花蝴蝶,在密集的刀光剑影中灵活穿梭,每一次挥剑都精准落在杀手的手腕或关节处——既巧妙卸去对方的战力,又刻意避免即刻毙命以引来更大麻烦,这般打法,显然意在示弱,而非赶尽杀绝。

    就在他看似游刃有余地格开第三名杀手的匕首时,窗外那股蛰伏许久、阴冷到刺骨的杀意,终于如毒蛇般骤然发难!

    血刃联盟里令人闻风丧胆的金牌杀手“暗影”,如鬼魅影子般借着霓虹灯明暗的间隙,悄无声息潜入包厢。

    他速度快到几乎没有搅动半分空气流动,周身萦绕着刺骨寒意,黑色面罩下的双眼闪着嗜血的幽光,手中淬毒的匕首泛着诡异青芒,直刺陈皓后心要害,空气中还飘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

    陈皓后颈的寒毛瞬间倒竖,那森冷的杀意像毒蛇般缠上脊背,可他心底却没有半分慌乱——他等的,正是这一刻!

    若正面硬撼,虽能重创“暗影”,却会彻底暴露自己的全部底牌,打草惊蛇,最终错失揪出幕后黑手的关键良机。

    恰在此时,前方一名杀手持匕首佯装猛攻而来。陈皓故意将格挡动作放慢半拍,任由刀锋划破右臂衣袖,留下一道浅浅血痕。

    这道看似微不足道的“破绽”,在“暗影”这般顶尖杀手眼中,却恰好成了“久战之下力有未逮”的明确信号。

    “暗影”果然应声上钩!他像潜伏多時的毒蛇般骤然发难,死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破绽,淬毒匕首裹挟着刺鼻腥风,狠狠刺向陈皓后心。

    那出刀角度刁钻至极,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更凝聚了他毕生功力,显然志在一击得手。

    千钧一发之际,陈皓的应对堪称绝妙:他看似因右臂伤势身形一滞,仓皇向左侧踉跄半步,连体内运转的真气都故意露出一刹那“紊乱”,将毫无防备的左后肩彻底暴露——这处“破绽”卖得极其逼真,连心思缜密的“暗影”都未察觉半分异样。

    可就在匕首即将及体的瞬间,陈皓借着肌肉的极致控制微微扭身,精准避开重要骨骼与主动脉,只让刀锋划开一道看似狰狞、实则未伤根基的皮肉伤。

    与此同时,他暗中运转内力,将部分被逼出的毒素与淤血聚在伤口处,造出中毒颇深、鲜血狂涌的假象。

    倒地的刹那,他手指还微不可察地弹动,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悄无声息射入地板缝隙,悄悄留作定位记录现场的后手。

    “呃啊!”陈皓发出一声压抑着巨大痛苦的闷哼,借着匕首的冲击力,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砸去,精准撞碎那扇描金雕花屏风。

    檀木框架轰然碎裂,木屑纷飞间,破碎的牡丹图上溅满点点血梅,这场“败退”的戏剧效果,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林天三人见状,当即爆发出刺耳的狂笑,那笑声里满是阴鸷与得意。“陈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林天脸上布满狰狞,眼中尽是狠厉,开口的声音里满是嚣张的挑衅,仿佛胜券在握。

    陈皓抹去嘴角血渍,强忍着剧痛撑身而起,咬着牙死死盯着三人,眼底翻涌着浓烈的不甘和怨恨:“算你们狠!这笔账,我记下了!”

    话音未落,他如离弦之箭撞碎落地窗,身形如鬼魅般没入浓稠如墨的夜色里,只留下满地狼藉与浓稠的血腥气。

    “暗影”刚要纵身追去,却被林天伸手拦在身前。“算了,让他走吧。中了匕首的毒,他活不了多久了。”暗影脚步骤然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遗憾,缓缓垂下手臂,收起了手中的匕首。

    林天眸光微微一沉,不着痕迹地朝刘靖宇递去一瞥,还轻轻颔首,眼底深处的杀意毫不掩饰。

    刘靖宇瞬间心领神会,当即转身快步离去,调集群族里最顶尖的精锐杀手倾巢而出,势要将中毒负伤的陈皓斩草除根。

    陈皓在夜色中狂奔,左肩伤口如火烧般剧痛,淬毒的伤口渗出黑血,毒素正顺着经脉缓慢蔓延。冷汗浸透衣衫,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他眼神却愈发清明。

    刚才包厢内交锋的画面在脑海不断回放,他不仅摸清敌人的实力与布局,还确认血刃联盟已入局。

    “这伤可不会白受。”他捂住灼痛的伤口,喉间溢出带血的轻笑,瞳孔在黑暗中淬出寒芒。“咱们的好戏,才刚刚开始。”夜风拂过决绝的背影,而陈皓的眼神愈发锐利,如同蓄势待发的孤狼,消失在街巷深处。

    水晶吊灯在“紫禁城”会所的鎏金穹顶下流转着冷光,林天斜倚在真皮沙发上,手指叩击着镶玉扶手,水晶杯中晃动的酒水映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刘靖宇将古巴雪茄掐灭在雕花烟灰缸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原以为陈皓长着三头六臂,没有想到一刀就抱头鼠窜,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三人对视一眼,放肆的笑声混着雪茄烟雾,在鎏金雕花的墙面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叶明轩摇晃酒杯的手忽然停顿,眉头拧成川字:“事情似乎有些太顺利。陈皓在赌场的表现不像是装的,今晚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受伤逃走?”水晶吊灯的光晕落在他紧绷的下颌,映出眼底翻滚的疑虑。

    林天斜倚在真皮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冰块撞击声清脆如铃:“老叶,别自己吓自己。陈皓那小子看似嚣张,实则外强中干,“暗影”的刀光一现,还不是吓得屁滚尿流。”

    他眼底泛起得意的光,高高举起酒杯,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来,为我们的胜利干杯!”

    清脆的碰杯声在奢华的包厢内响起,混合着几人肆无忌惮的大笑,仿佛预示着这场博弈的完美落幕。刘靖宇眼底尽是张狂,随手将空酒杯砸向地面,酒水带着玻璃碴四处迸溅,在波斯地毯上绽放出一朵诡异的曼陀罗。

    “暗影”如鬼魅般坐在包厢的阴影里,面具下的眉头紧紧皱起。林天三人放肆的狂笑与庆功,落入耳中显得格外刺耳。

    身为血刃联盟的金牌杀手,他历经无数次生死搏杀,对危险与诡计有着近乎野兽般的敏锐直觉,方才陈皓“中招”的过程,总让他心底隐隐觉得不对劲。

    “不对劲……”他在心中暗忖。刚才的战斗场面,在他脑中慢慢回放。陈皓的身法明明灵动如鬼魅,对付那几个杂鱼杀手游刃有余,可为何偏偏在自己出手的瞬间,会露出那个低级的、致命的破绽?

    那记踉跄,角度精准得过分,刚好将左肩的要害送到匕首前;那声闷哼,痛楚里竟隐隐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静?

    他回忆起匕首刺入陈皓身体时的触感。作为用刀的行家,对刀刃切入身体的感觉无比熟悉,可刚才那一刀,虽然见血,遇到的阻力却有点异常。

    那绝不是完全失去防备的身体应有的反应,反而像在刀刃及体的瞬间,对方的肌肉在意识控制下,做出了微妙的收缩与偏移,精准避开了真正的要害。

    还有那溅出的鲜血,颜色与流速都透着古怪。即便是毒素影响观感,可那份“失血”的状态,总让他觉得有点刻意,就像是精心设计好的戏码,而并不是意外受伤的自然反应。

    “他在演戏。”一个冰冷的结论在“暗影”心底悄然成型。

    陈皓分明是故意受伤!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为了示弱,是为了麻痹对手,还是为了引出幕后更大的鱼?无数种可能性在他脑海中飞速盘旋。

    林天这三个蠢货还沉浸在虚假的胜利里,却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招惹的是个何等可怕的对手。这个陈皓,不光实力强横得惊人,心机更是深沉到让人胆寒。

    他看了一眼志得意满的林天,没有将心底的疑虑说出口。在这些自视甚高的世家子面前,专业的判断向来会被当成怯懦的借口,多说无益。

    “也好。”“暗影”眼中骤然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语气里满是期待。“这样有趣的猎物,亲手拆穿他的伪装,再慢慢折磨至死,才更有成就感。”

    他暗中将陈皓的危险等级大幅提升,重新审慎评估这个目标。他隐隐预感,自己与陈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夜幕如墨,燕京城依旧灯火通明,霓虹光影交织成璀璨星河。然而在这纸醉金迷的表象之下,暗潮正汹涌翻涌。

    陈皓身负重伤狼狈逃离的身影,恰似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千层浪。危机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彻底点燃各方势力的野心,潜藏的矛盾愈演愈烈,一场惊涛骇浪的风暴蓄势待发。

    为躲避追杀,他强撑着剧痛与毒素攻心的折磨,踉跄着躲进一栋废弃烂尾楼。他重重瘫坐在积灰的木椅上,望着左肩不断渗出的鲜血染红衣衫,眼神却依旧坚定如刃,心底燃着熊熊不灭的斗志。

    “伤我者,必血债血偿!”冰冷的声音里翻涌着刺骨杀意,他掌心的半截赤霄剑骤然泛起滚烫红光,古朴纹路若隐若现。

    一声低沉的龙吟在空旷的楼内回荡,像在回应主人破局复仇的决绝,也为这死寂的废墟添了几分撼人的力量。

    慕容家的雪砚阁内,琉璃壁灯明灭不定,映得满室的银霜。慕容雪穿着睡袍立在窗前,凝望着墨色夜空,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愁绪。

    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福伯佝偻着背,声音沙哑而低沉:“小姐,陈少爷受伤了。”

    慕容雪如遭雷击,娇躯轻颤,手指死死攥紧窗沿,凤目中满是疼惜与怒意:“马上派人彻查,是谁伤了他!敢动他,就是与我慕容家为敌!”

    凤凰情报网中枢,环形屏幕泛着幽蓝冷光。陈嫣然死死盯着屏幕,陈皓重伤的消息标注着鲜红警示。

    她红唇紧抿,眼底寒意翻涌:“敢动我哥,这笔债定要加倍奉还!”话音未落,纤细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翻飞如蝶,一串串加密指令带着肃杀之气倾泻而出,庞大的情报网在数据洪流中全速运转。

    林家、叶家、刘家宅邸内,灯火通明,酒香四溢。家族成员们都在高举酒杯,为今夜的“胜利”肆意庆贺,却不知暗处早已杀机四伏。

    陈皓蛰伏已久的筹谋、慕容家汹涌的怒火,还有凤凰情报网悄然展开的行动,如同暗潮汹涌,预示着燕京城将迎来一场颠覆格局的惊天剧变。

    夜色沉沉,狂风卷着刺骨寒意肆意呼啸,将烂尾楼的残破窗户撞得“哐当”作响,在空旷楼宇间回荡,更添几分萧瑟。

    陈皓盘膝坐在昏黄灯光下,双目紧阖,周身静得只剩轻浅的呼吸。他左肩的伤口处,一团黑气萦绕,那毒素如附骨之疽般顽固,正沿着青色经脉,一寸寸缓慢却凶狠地向心脉侵蚀而去。

    剧痛如潮水般阵阵涌来,几乎要撕裂他的意识。陈皓面色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衣襟,额间青筋突突跳动,却仍咬牙守住灵台那一点清明,双掌迅速翻飞结印,默默运转起保命的“人皇经”。

    内力如温煦溪流,自丹田缓缓升起,循着经脉轻柔流转,小心翼翼地包裹住毒素最浓烈的区域。

    这并非以蛮力强行驱逐,而是一场精微至极的“围剿”——先稳稳困住毒素的蔓延之势,再以柔和内力慢慢“转化”,将其一点点消融于无形。

    道家心法本就以阴阳相济、生生不息为要。陈皓凝神静气,先将丹田内至阳至刚的内力缓缓引出,再刻意将其化散成丝丝缕缕的柔劲。

    这柔劲如春风化雨般温和,一边逐步消磨毒素的阴烈之气,一边巧妙炼化其中部分阴寒能量,反哺向他受损的经脉,让原本枯竭的脉络渐渐透出暖意。

    过程痛苦且漫长,陈皓的身体因极致的疼痛不住微微颤抖,牙关早已咬得泛白。就在意识即将被痛苦彻底吞噬的临界点,脑海中忽然清晰浮现出师父昔日的教诲,那声音沉稳而有力。

    “陈皓,至刚易折,上善若水。真正的强大,从不是一味摧毁一切,而是能容纳一切、化解一切。柔能克刚,弱能胜强,此乃天道之理。”

    以往,他对这段话的理解仅停留在武学招式层面,满心只想着打磨刚柔并济的剑法,从来没有深究字句里的深层意味。

    可这一刻,在生死边缘与毒素苦苦对抗时,他心中忽然灵光乍现,涌起更深的领悟:“容纳……化解……原来这不仅适用于招式,心法、乃至为人处世之道,全都是同一个道理。”

    他暗忖:“我之前把这毒素当成死敌,拼尽全力抗拒,反倒让它与我的内力激烈冲撞,最终反伤自身。

    若是换个思路,不与它对抗,而是试着同化它——就当它是一股待梳理的‘能量’,先去引导、再去驯服,甚至……将它彻底化为己用呢?”

    心念刚一转,内力的运行方式便随之生出微妙变化。它不再像此前那般蛮横围堵,反而化作一个缓缓旋转的“涡流”,将四散的毒素稳稳裹在其中,再循着玄元功的心法,一点点研磨、同化,让毒素渐渐融入自身内力的流转之中。

    这个过程虽比先前稍缓,对经脉的撕扯与损伤却显著减轻。更令陈皓惊喜的是,炼化后的毒素能量竟悄然融入内力,让原本略显虚浮的内力,凝实了几分。

    与此同时,膝上的半截赤霄剑再度泛起灼热微光,一股苍凉古老的气息顺着手臂经脉缓缓涌入体内。

    这股气息并非寻常内力,却裹挟着厚重的战斗意志与奇特的修复韵律——既稳稳托住了他几近溃散的心神,又如春雨润田般,大幅加快了体内毒素的炼化。

    不知过了多久,陈皓猛地睁眼,一口带着腥臭味的浊气重重吐出,在昏黄灯光下散作一缕青烟。

    他脸色虽然仍旧苍白,肩头伤口也没有愈合,缠着的布条还浸着淡红血痕,但眼底光芒却比往日更加深邃内敛——那双漆黑眼眸宛若淬过千年寒铁,凝着冷光,隐隐迸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意。

    这场逼毒的磨难,竟意外帮他冲破了武学心境的一层桎梏,对内力的掌控愈发精妙入微,连手指流转的力道都多上几分从容不迫。陈皓垂眸看着肩头,那处伤口的黑气已明显淡去,只余下浅淡红痕,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底淬着刚刚经历生死的锐光。

    “林天,叶明轩,陈靖宇……”他声音沙哑如磨过粗砂,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却不知,这根本是送我的一场‘造化’!”手指微微收紧,语气陡然沉了几分。“待我伤势尽复之日,便是你们噩梦真正开始之时!”

    沙哑的誓言恍如死神低语,带着彻骨寒意,在空旷死寂的烂尾楼里回响,久久不散,只余下满室冷冽。

    紫禁城会所内依旧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林天等一班纨绔大少仍旧在肆意狂欢,推杯换盏间,满是得意张狂的笑声。

    他们沉溺在自以为是的胜利喜悦里,却浑然不觉,每一个纵情欢愉的瞬间,都在将自己推向陈皓布下的天罗地网,危险正悄无声息地逼近。

    会所内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对决,陈皓带伤撤离的身影看似为战局画上句点,实则撕开了新的序幕。

    在这场生死较量里,各方势力粉墨登场,阴谋诡计如蛛网密布,仇恨是似烈焰燃烧,将燕京城的局势搅得愈发波谲云诡,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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