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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页文学 > 带全家穿七零,团宠小锦鲤旺爆了 > 第19章 二哥要死了!

第19章 二哥要死了!

    王秀娟没说话,只是把空瓶子递过去。

    她的手抖得太厉害,瓶子差点掉在地上。

    苏建国接过来,对着光一看,脸色“唰”地白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像堵了团棉花。

    炕那头,明轩也醒了。

    “妈……”他撑着想坐起来,可一口气没提上来,整个人又跌回去。

    王秀娟扑过去,扶住儿子。

    明轩的脸在晨光里白得吓人,嘴唇泛着不祥的青紫色。

    他的手冰凉,死死抓住母亲的手臂,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药……药……”他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有,有药,妈这就给你弄。”王秀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她几乎是爬着回到灶台边,把那点可怜的粉末刮进碗里,冲上水。

    碗送到明轩嘴边时,水已经洒了一半。

    明轩贪婪地喝下去,眼睛死死闭着,像是在祈求这最后一点药能创造奇迹。

    药效来得比任何时候都慢。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过去,明轩的喘息声非但没有平息,反而越来越重。

    那声音像钝锯子,一下下锯在全家人心上。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额头渗出冷汗,整个人因为缺氧而微微痉挛。

    “不行……得想别的办法……”

    苏建国猛地站起来,在狭小的屋里来回打转。

    “我去公社!我去县城!”苏建国抓起草帽就要往外冲。

    “来不及了!”王秀娟的声音带了哭腔,“你看看他!他等不及了!”

    明轩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只是死死抓着胸口,眼睛瞪得很大,里面全是窒息的恐惧。

    甜甜被惊醒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二哥的样子,小脸瞬间白了。

    “二哥……”她爬过去,小手摸上明轩冰凉的脸。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笃笃笃”声,是后山那只老啄木鸟,又开始敲树干。

    那声音又快又响,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焦躁。

    甜甜的小耳朵忽然动了动。

    她猛地扭头看向窗外,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麻麻!”她抓住王秀娟的袖子,声音又尖又急,“啄木鸟爷爷在说话!它在喊我!”

    王秀娟此刻哪有心思想什么啄木鸟,她只想按住明轩挣扎的身体:“甜甜乖,别闹……”

    “不是闹!”甜甜急得直跺脚,“啄木鸟爷爷说,它知道有一种草!紫色的花,长在最高的地方!能治喘不上气的病!”

    屋里瞬间死寂。

    只有明轩粗重的喘息声,和啄木鸟越来越急的敲击声。

    苏建国第一个反应过来:“它说在哪里?!”

    甜甜闭上眼睛,小脸绷得紧紧的,像是在努力倾听:“在北山……最深最深的悬崖边上……有一棵死了一半的老松树,树顶上……长着那种草。”

    “啄木鸟爷爷说,它每年春天都看见,但今年只长了三株。”

    悬崖边上!

    王秀娟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我去。”苏建国抓起柴刀和麻绳,声音斩钉截铁。

    “不行!那是悬崖!”王秀娟疯了似的拦住他,“你会摔死的!”

    “不去明轩就会死!”苏建国吼了出来,眼睛血红。

    “我去。”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苏明远。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正沉默地检查着麻绳的结实程度。

    十六岁的少年,此刻脸上没有一丝稚气,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镇定。

    “我体重轻,爬树快。”他看向父亲,“爸,你在下面接应我。”

    “明远……”王秀娟眼泪涌出来。

    “妈,没时间了。”苏明远打断她,走到明轩炕边,俯身握住弟弟冰凉的手,“二哥,等我回来。”

    明轩已经说不出话,只是用尽最后力气,点了下头。

    父子俩冲进了蒙蒙亮的晨雾里。

    甜甜扒在窗边,眼睛死死盯着后山方向。

    她能听见啄木鸟爷爷还在叫,声音急切得像在催命:“快啊!快啊!那草太阳一晒就蔫了!”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

    王秀娟抱着明轩,一遍遍给他顺气,眼泪无声地流。

    明轩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眼睛开始往上翻。

    王秀娟掐他的人中,拍他的脸:“明轩!撑住!你哥哥马上就回来了!撑住啊!”

    灶台上的沙漏,沙子无声滑落。

    每一粒沙子,都像砸在人心上。

    就在王秀娟几乎要绝望时——

    院门被猛地撞开!

    苏明远浑身是泥,脸上、手上全是血口子,衣服被荆棘扯得稀烂。

    但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包,那布包被他护得严严实实,一点泥都没沾上。

    “找……找到了!”他踉跄着扑进来,把布包塞给母亲。

    布包打开,三株奇特的草药出现在眼前。

    细长的叶片覆着银白色的绒毛,顶端开着铃铛状的紫色小花,散发着一股清苦的异香。

    王秀娟只看了一眼,眼泪就决堤了:“平喘兰……真的是平喘兰!”

    她疯了似的处理草药。

    一部分捣出汁液,捏开明轩的嘴灌进去。

    另一部分,她用颤抖的手切成段,混入之前备好的几种辅药,放在瓦片上焙烤。

    整个过程中,她的手没有停,眼泪也没有停。

    明轩喝下那碧绿的汁液后,时间仿佛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忽然,他喉咙里那可怕的哮鸣音骤然减弱!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

    这口气吸得又深又长,没有半点阻碍!

    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那双因为窒息而涣散的眼睛,重新有了焦距。

    他看向母亲,嘴唇动了动,发出一个微弱却清晰的声音。

    “妈……我……我能喘气了。”

    王秀娟手里的药杵“当啷”掉在地上。

    她看着儿子,看着那张渐渐恢复血色的脸,看着那平稳起伏的胸膛,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地,捂住脸,失声痛哭。

    这一次,是死里逃生后的号啕大哭。

    苏建国浑身脱力地靠在门框上,这个扛着一家生计的汉子,此刻眼圈通红。

    苏明远瘫坐在门槛上,低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忽然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着笑着,眼泪砸在手背上。

    甜甜扑到二哥身边,小手轻轻摸他的胸口:“二哥,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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