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条，陪着玄月那个疯婆子，在山上等死。要么饿死，要么被攻破后杀死，或者……像他一样。”她指了指地下室的方向。
“第二条，和凡尘合作。”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江心秋月白仿佛看穿了两人的心思。
“凡尘这个人，我也查过，杏花村万蛇寨一战，清河县守城一战，他虽然杀伐果断，但从不滥杀。他发布的公告，说既往不咎，可信度很高。”
“更重要的是，”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他是个药师，一个能炼制出三品甚至四品丹药的药师，应该有医德。医仙，我们不能用以往的眼光来看待问题了。”
花果山在逃女神和小医仙都沉默了。
她们的心，在剧烈地挣扎着。
背叛，这个词对她们来说，太过沉重。
可死亡的阴影，却又像一座大山，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
江心秋月白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
她知道，这个选择题，并不难做。
许久，花果山在逃女神才抬起头，擦干了眼泪，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但眼神却变得坚定起来。
“白姐，我……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小医仙站起来，有点不甘心，“白姐，我们难道就这样信他吗？别忘了，我们在月神庙的时候，可是通缉过他的！现在就这样做内应，出卖白莲教……他会放过我们吗？我们把自己的命交给他手中了！”
她停下脚步，看着江心秋月白，眼中满是怀疑和不信任。
“反正我不会把自己的命，交到他手上！”
“命？”旁边，一直瘫坐在地上的花果山在逃女神发出一声凄惨的笑，“我们现在还有命吗？”
她抬起头，眼神满是恐惧。
“小医仙，你还没看明白吗？男神他……他已经死了！我们白莲工作室运营了半年，赚的钱，下辈子都花不完！可现在人要没了，钱留着有什么用？给别人烧吗？”
这番话，让小医仙的脸色更加苍白，她们已经没选择了。
是啊，钱再多，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江心秋月白端着酒杯，轻轻晃动着，猩红的酒液在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
“玄月那个蠢货，自视甚高，连条后路都没给自己留。被围成这样，连个信都送不出去。指望她，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她的目光转向小医仙，话锋一转。
“医仙，你以前炼制的软骨丹，还有没有？对金勇那种四品武者，有没有把握？”
小医仙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她摇了摇头：“白姐，有难度。我最多能炼制三品软骨丹，对付二品、三品的武者还行。可金勇是四品炼筋境，内力护体，三品丹药恐怕连他的内劲，根本没用处。”
这个答案，在江心秋月白的意料之中。
如果能靠自己解决，她也不会考虑向敌人低头。
“那……那我们现在加入特勤局呢？我们去自首，寻求特勤局的保护，行不行？”花果山在逃女神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提议。
“特勤局？”小医仙眼睛一亮，也觉得这是个办法。
江心秋月白却直接给她们泼了一盆冷水。
“恐怕不行。”
她放下酒杯，声音平静得可怕。
“传闻那个凡尘，本身就是特勤局的人。我们现在去找特勤局，你觉得是向特勤局求救，还是在向他凡尘求救？饶过他去找他的上级，你觉得他会怎么想？激怒他，对我们有任何好处吗？”
她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不屑。
“再说了，特勤局？呵呵……现实世界里，他们或许还有些用处。但在游戏里，你看看他们招的都是些什么人？除了送人头，还能干什么？真正厉害的，有几个会受那份约束？这个凡尘，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加入特勤局。”
这番话，让刚刚燃起希望的两人，再次坠入冰窟。
是啊，凡尘的强大，她们亲眼所见。
而特勤局的玩家，在游戏里的表现，也确实乏善可陈。
指望一群废物去对抗一个杀神？无异于痴人说梦。
工作室内，再次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三人的呼吸声，在这一刻都显得格外清晰。
窗外，威风呼啸，像是亡魂的召唤。
许久。
江心秋月白将杯中最后一口红酒饮尽，站起身。
“明天一早，我就联系他。”
江心秋月白的声音打破了工作室内的死寂。
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城市的璀璨灯火，那张美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白姐……”花果山在逃女神怯生生地开口，她和一旁的小医仙都站了起来，像是两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江心秋月白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两人身上。
“你们应该明白，简单的投降，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对他来说，是敌人是随时可以捏死的虫子。他凭什么放过我们？”
她的话，让两女的心又沉了下去。
“所以，我们不能只是投降。”江心秋月白缓缓走到两人面前，“我们要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一个让他觉得，我们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的理由。”
“什么……理由？”小医仙的声音发干，她对自己的姿色不够自信的。
“我们的全部。”江心秋月白神色果决。
她环视了一圈这个充满了未来科技感，耗资巨大的工作室大厅。
“白莲工作室，我们经营了半年，投入了多少心血和金钱，你们都清楚。它现在，是我们的筹码。”
花果山在逃女神和小医仙都愣住了，她们没想到，江心秋月白竟然想得如此决绝。
“你们两人，每人都有工作室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江心秋月白继续说道，“按现在的市场估值，这部分股份，至少值两千万。我把整个工作室送给他，你们愿意吗？”
两千万现金！
这个数字，在不久之前，还是她们为之奋斗的目标，但进入了游戏后，感觉就是一堆废纸。
花果山在逃女神突然发出了一声凄惨的笑，那笑声里充满了自嘲。
“白姐，你别问了。命都没了，要那钱有什么用？给家里人买个豪华点的墓地吗？”
“我愿意！只要能活下去，别说股份了，让我做什么都行！”
小医仙也重重地点了点头。
死亡的恐惧，已经将她们所有的骄傲和本钱，碾得粉碎。
“好。”
江心秋月白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是一种卸下重担的释然。
“那就准备好，从明天开始，给这位凡尘总指挥卖命吧。如果我们不能证明自己的用处，我们连卖命的资格都没有。”
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不甘，有屈辱，但更多的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后的一丝庆幸。
她们曾经是游戏里呼风唤雨的顶尖玩家，是现实中坐拥千万资产的工作室高层。
而现在，她们要将自己的一切，连同未来，都赌在一个男人的善意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