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皇子果然不简单。”
秦达叮嘱米小苔：“我帮你多套套那个如意的话。
你自己也警醒些，万一……”
秦达放轻了声音：“白梨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紧离开。”
米小苔想了想：“能出宫吗？”
她总觉得凉国会乱起来，而皇宫是权力的汇集地，肯定不太平。
秦达直摇头：“皇宫进不容易，出去更难。
而且你现在是白梨殿的人，你真想离宫，第一步就得十九皇子同意才行。”
这还只是第一步。
如果十九皇子有权力，放米小苔出宫也许就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十九皇子在皇宫就是个隐形人，半点权力也没有。
米小苔即便离开了白梨殿，想要走完剩下的流程，也没那么容易。
米小苔也只是问问，白梨殿现在还算安全，一动不如一静。
秦达拿了些零食出来：“今天有如意在，不好让你带太多东西回去，你先嚼个零嘴。”
说完，秦达就去指导如意做饭（套话）了。
米小苔看着各种各样的干果和点心，挑挑拣拣地往食盒装了一些，又收了一些进背包格子。
等回到白梨殿，如意看到食盒里的各色点心，他看向米小苔的目光满是羡慕：“小苔妹子，秦管事对你是真的好。”
外头各州的粮食已经涨成了天价，很多人别说这样的精致点心，就连糊口的粗粮都不见得天天能吃到。
再说回这宫里，除了那些有权力和得宠的主子，一般人也未必吃得上这样的食物。
这种时候还能送出这么多吃的，绝对不是一般的交情。
秦达可是个精明人，但对米小苔明显用了几分真心。
米小苔给十九皇子送完餐，就回了自己屋里。
东屋里，如意正跟胜意小声地说话。
“这个米小苔，我看不透。”
如意沉吟：“他对我有防备，没怎么说真话。
不过我看地出来，她应该跟其他势力没有关系。
就是那个秦达，也是他自己主动套关系的。”
胜意点头：“秦达的名号我听过，他有几分小聪明，最喜欢对一些有潜力的人施恩。
如果米小苔真的跟哪方势力有很深的牵扯，他未必会这么帮衬。”
“确实，秦达那个人精，今天差点没把我老底给掀了。”
如意啧了一声：“从来只有我套别人的话，今天算是棋逢对手了。”
胜意转回正题：“既然十九皇子愿意留下米小苔，咱们也不必多事，正事要紧。”
如意点点头：“我也就是以防万一。”
夜深人静，米小苔再次被回收系统给强制唤醒。
【气体可回收：安神香0.1g】
米小苔：？
米小苔：……
回收完气体，米小苔躺着没动，屋外的脚步声渐远，直至消失。
米小苔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接着睡。
安神香只是加深人的睡眠，并没有害人的意思。
如果对方真的要对白梨殿不利，不会用安神香。
出手的人，估计就是东屋的胜意和如意了。
看来两人来到白梨殿，的确是带着某种目的而来。
她不知道两人到底要做什么，也没有追究的心思。
只要不伤害她，大家就井水不犯河水。
来到白梨殿附近的群芳阁的两人，如意小心地点燃灯笼，胜意开始全神贯注地用脚步丈量着距离。
如意就着灯笼的光线打量周围，面色渐渐变地古怪：“我怎么觉得这里不太对劲？”
胜意点头：“地板石砖被掀了，看痕迹没掀多久。”
如意接话：“还有这里边太空荡了，一件家具也没有，都是些破烂家具和饰物，谁能收拾地这么‘干净’？”
这些东西又不值钱，哪怕是拿去生火，大家还嫌麻烦外加晦气。
如意皱起眉头：“该不会还有人注意着这里吧？”
胜意没太在意：“之前十九皇子说了，这里已经荒废了近二十年，不会有人注意。
如果看到什么异常的地方，也不必在意，不会影响咱们的计划。”
听到是十九皇子交待过的，如意放下了心，却还是忍不住嘀咕：“难道是十九皇子干的？”
但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十九皇子这么做的目的。
米小苔第二天醒来，发现胜意在洗衣服，而如意则是一脸没睡醒的模样：“小苔，我昨晚没睡好，今天就不跟你去膳房了。”
说着，如意一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睛都没睁开。
米小苔看了看对方厚重的眼袋。
这怕不是没睡好，是根本没睡吧。
而且好像是干了一夜的苦力活，没有停歇的那种。
“没关系，我自己就可以了。”
米小苔巴不得如意别跟着去，她才好从膳房捞东西。
一连几天，胜意和如意都是这种状态。
米小苔真的怕两人会过于辛劳而猝死。
然后两人就开始“轮班”了，两人同框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每次离开白梨殿，路过旁边那一大片废弃建筑群的时候，米小苔都会忍不住停一停脚步，但一次也没有再踏进去过。
膳房因为即将到来的中秋节夜宴，一个个忙成了陀螺。
而膳房之前削减了一部分人手，秦达这会儿急地上了火：
“夜宴那天，小苔你一定要过来给我帮忙。”
秦达狠狠吐出一口气：“我这几天多拿些好东西，你回去贿赂贿赂你家主子，让他那天放人。”
秦达这也就是玩笑话。
相处久了，秦达也知道米小苔在白梨殿的自由度很高，十九皇子并不会约束米小苔，不让她去别处走动。
米小苔答应了。
收了秦达这么多好处，帮个忙是应该的。
更何况，冠上膳房帮手的名头，还能趁机捞到不少食物囤进背包格子。
而且在多人齐聚的宴会上，也能收集不少最新的消息。
就在中秋节前几天，胜意和如意总算不那么“忙碌”了。
甚至在听说米小苔过两天要跟着膳房去宴会上帮忙的时候，如意眼珠子一转：“小苔，今晚我跟你去膳房。
我的刀功还不错，说不定也能帮上秦管事的忙，赚点小钱。
哪怕没工钱，也能吃上好吃的不是。”
米小苔看了看如意，又看了看胜意，没有拒绝。
相处了近两个月，她可以肯定两人对她没有恶意。
甚至这两人的道德水准，远高于宫里那些扒高踩低、没有底线的宫人。
见了秦达，如意也不需要米小苔帮他说话，自顾自地就跟秦达套起近乎来。
最后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达成协议的，反正秦达同意了如意到时候跟着一起去宴会上帮忙。
天上的圆月高悬，中秋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