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杯下肚,宿鸢才放下酒杯。
萧命捏着酒杯,看着她都惊呆了,指着她的空杯愣了愣:“鸢儿,你何时这样能喝酒了?”
我哪会喝酒啊。
宿鸢心里想着,看向萧命那边,眼中多了一丝落寞。
“怎么了?”萧命心疼地坐到他身边。
酒劲上头,宿鸢眼神有些模糊,直接靠在萧命怀里,什么话都没说。
“别动!”
萧命没敢再动,任由她靠在胸前。
“就让我这样静静地靠一会儿,陪我说说话,陪我喝喝酒。”
“好。”萧命喉咙一动。
宿鸢左手笨拙地倒了杯酒,往他的酒杯上轻轻一碰,嘴角微微勾起,什么话都没说,一饮而尽。
“鸢儿,你有什么心事,只管和我说,我就是拼尽一切我都会办到。”
萧命一把夺过她的酒杯,扶着她的肩膀起身,看着她迷离的眼神和泛红的脸颊,满眼都是心疼。
“我已经错过一次,失去你一次,老天给了我一次机会,你没有死,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这一次我豁出命也会护你周全。”
“太子哥哥。”宿鸢扑进他的怀里,一下子哭了起来。
萧命哽咽着,强忍泪不出声,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他等这句太子哥哥等的太久了,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见了。
“我...我在。”萧命抱紧她,恨不得这一刻成为永恒,她永远能这样在他的怀里。
“我知道那杯酒是你调的,我不怪你。”
她知道,她都知道,他不舍得她临死前喝下一杯苦酒,特地亲手调制了一杯无毒甜酒。
“你那杯酒无毒,你为了我赌上了你的储君之位。”
她知道!
萧命的手猛地收紧。
“你知道...那为何?”
宿鸢起身,食指抵在他唇上,眼神因为醉酒迷离但掩饰不住那埋藏的柔情。
“你能为了我舍弃储君之位,我为什么不能为了你舍命呢,你那杯酒我换了。”
是呀,让宿鸢换掉了,一杯十足十的鹤顶红,她特地多加了量,就怕死不透牵连到他。
或许天意如此,可怜他们这一对苦命之鸳鸯,让她又借着这身子又活一回。
“你为什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一点一点凉下去的时候,我整个心都碎掉了,我痛恨我自己,是不是调酒的时候慌了神放错了什么东西,我......唔~”
宿鸢凑上去,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她嘴唇柔软带着残存的酒香,唇瓣轻触瞬间,白色锦袍下全身肌理骤然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太子哥哥。”宿鸢起身,甜甜的唤了他一声。
“我......”
没等萧命回应,她直接扑到他怀里再次吻上来,这个吻比刚才更炙热。
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两下,原本被搅乱的气息,陡然乱了节拍,温热的气息铺在她头顶,带着未散的酒香,却不自觉放轻力道,生怕经扰了这突如其来的柔软温情。
“我要太子哥哥永远是我的人。”
深吻间,宿鸢地这句话,直接冲破了萧命最后的那一丝克制,他拦腰抱着她,眼神极具深情。
夜色浸着窗棂的月华,他将她轻拥在铺着云锦的榻上。
指尖先触到她鬓边的珠钗,动作缓得近乎虔诚,轻轻摘下搁在枕边。
她睫羽轻颤,攥着他衣襟的手指泛着薄粉。
他低头时,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额角,带着安神的檀香。
宽大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力道松缓得像托着易碎的月光,只顺着衣料的纹路轻轻摩挲,安抚着她细微的瑟缩。
“别怕。”他嗓音低哑,带着从未有过的柔缓,唇瓣擦过她的眉尖,再落到眼睑,动作轻得似蝴蝶点水。
她身上的纱衣被他指尖轻轻褪下,露出的肌肤沾着月光,泛着莹润的白,他掌心的温度隔着一层薄汗传递过来,却始终守着分寸,只在她耳畔低喃着软语,气息缠缠绵绵。
榻边的银烛跳着微弱的火,映得他下颌线柔和了几分,原本冷硬的轮廓染上缱绻。
他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的头枕着他的臂弯。
另一只手拢了拢滑落的锦被,遮住她裸露的肩颈,指尖偶尔擦过她的肌肤,只留下一阵细碎的暖意,没有半分逾矩的急切。
呼吸交缠间,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鬓角,带着珍视的温柔,心跳隔着胸腔贴在一起,沉稳而有力,像是在诉说着藏了许久的情意。
整个夜里没有过分的炽热,只有彼此贴近的柔软,月光漫过榻沿,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晕成一幅朦胧的画,满是克制的悸动与妥帖的温柔。
月落西墙。
宿鸢睁开眼睛,侧过脸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嘴角微微一勾。
她试探着伸出胳膊,果然魂魄和这个身体全然融合。
她现在不再是行尸走肉,她彻底的活了。
太子哥哥,借你点气运,你不会生气的嗷。
她抬起手,轻轻划过萧命的鼻峰,那样的挺拔硬朗。
萧命缓缓睁开眼睛,一下子抓住她的手,温柔地轻啄一下她那微凉的指尖。
四目相对,宿鸢含羞的避开视线,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
萧命被她娇羞的模样逗笑,她故意钻进被子,从缝隙看着他的脸。
“躲什么?”
宿鸢直接转过身背对着他,嘴硬地说道:“哪里躲了,你现在都是我的人了,我还有必要躲嘛,不需要,咳咳......”
说着说着只觉得耳根子一热,不自然地干咳两声。
“是嘛,是你的人了。”
萧命往她那边凑了凑,故意将气息吐在她后颈上。
宿鸢浑身一个激灵,翻身过来刚要争持,被萧命一把抱在怀里,任她怎么挣脱,萧命都不肯松手。
“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离开了,哪怕不做这个太子,我也要生生世世守着你。”
他的最后一句话,让宿鸢从这温情中瞬间清醒。
“你必须做太子!”
宿鸢眼眸微眯,语气冷下许多。
“好,我做太子,迎娶你做我的太子妃。”
“太子妃必须得是崔袖音。”
“你说什么?”萧命一下子松开手,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宿鸢转过身,眼神颇认真的看着他:“太子妃必定是崔袖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