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戴伦就知道一个多方面领域人才为何会沦落到洗地板了。
“抱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哈维学士把眼睛眯着一条缝,一路磕磕碰碰,一路鞠躬道歉。
“你是高度近视?”
戴伦问道。
以对方的近视程度,真是五米开外雌雄难辨,十米开外人畜不分。
能自理生活吗?
哈维学士很不好意思,说道:“抱歉,殿下。我小时候就看东西模糊,加入学城熬夜看书,情况越来越糟糕。”
他不懂高度近视是什么意思,但也大概能猜到。
戴伦给出建议:“学城的放大镜知道吧?”
“你把放大镜的镜片打磨成凹形,打磨两块小的,到时我再送你一个镜架。”
钓鱼特产的垃圾,破损的眼镜。
可惜破损的镜片是老花镜的镜片,要不然直接送对方一个对付对付也行。
“真的吗?”
哈维学士大喜:“我回头就试一试,真是太感谢您了。”
到了他这个层次的学士,各个堪比信息时代的清北教授。
戴伦稍微一指点,立马打通任督二脉。
“殿下,我这就给您找一些提前配好的伤药。”
哈维学士走到一个实验桌前,在一堆抽屉里翻来翻去。
叮啷!
近视的手打翻桌上一样器皿,洒出弥漫浓郁酒气的乳白色液体。
戴伦用手沾了点,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是…罂粟花奶兑烈酒制作的安神药。”
哈维学士犹犹豫豫。
“罂粟花奶!?”
戴伦一惊,连忙甩干净手,在衣服上来回擦。
说白了就是鸦.片。
罂粟成熟后,汁液呈乳白色,取下阴干呈乳白色膏状。
把膏状物兑水稀释,就是罂粟花奶。
维斯特洛大陆上的学士们,常用罂粟花奶顶替麻药。
但就算是这样,也是严禁使用的药物。
“你说这东西是罂粟花奶兑烈酒制作的安神药?”
戴伦灵光一闪,问道:“大学士给我父亲喝的,是不是这玩意?”
罂粟花奶当安神药,还是兑烈酒喝。
那是罂粟和酒精干翻了脑神经,才会起到安神助眠的作用吧。
哈维学士脸色发白,依然坚持说道:“是、是的。”
在大学士使用这个秘方时,他便是极力反对的。
长期服用罂粟花奶,不仅会起到成瘾性,还会严重伤害脑神经。
学城都是禁止的。
戴伦:“除了大学士,制作这玩意还有谁参与?”
“没有了。”
哈维学士解释道:“大学士德高望重,制作药物从来不假于人手。”
“呵呵,好一个德高望重。”
戴伦嘴角轻轻扬起,笑容却带着一丝致命的冰冷。
他说父亲伊利斯怎么最近一段时间那么消停,不是睡觉就是睡情妇,感情是被嗑药嗑嗨了。
哈维学士脸色发白,双腿都在微微发抖,暗暗叫苦连天。
可是他真的很想把这件事捅出去。
学士,也是有道德的。
“哈维学士,你帮我配制一些伤药,我晚点会来取。”
得知重磅消息,戴伦已经没心思管旁的。
背影逐渐远去,唯有那隐约杀气扑面而来。
“派席尔,你该死!”
…
黄昏。
戴伦留在卧房,看着窗外的昏黄晚霞。
手边窗台上,摆放一瓶开封的红酒。
“偌大的红堡,真是漏的跟个老鼠窝一样。”
戴伦眼底蒙上一层阴霾。
他已经去找过巴利斯坦与杰洛爵士,核实过父亲伊利斯最近服用的安神药是何物。
派席尔真的在给父亲伊利斯的安神药里掺罂粟花奶。
“人要是找死,什么都干的出来。”
戴伦已经决定,今晚下手除掉对方。
这么一个老而不死的祸害,不弄死他,睡不着觉。
红酒哗啦啦倒下,顺着高脚杯的杯壁流淌底部,渐渐形成半杯葡萄红的醇酿。
“老狗,我来送你下地狱。”
戴伦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转身,拿起桌上准备好的黑袍子。
走到房间北侧的墙壁,用生锈的铁剑轻轻敲击,直到听到不一致的空饷。
“找到了。”
戴伦双手用力一推。
轰——
雕刻壁画的墙壁缓缓转动,伴随阴冷潮湿的风啸,显现一条不为人知的密道。
红堡建立之初,便被“残酷的梅葛”藏了无数密道。
事后杀光工匠,梅葛自己也被刺杀,密道就成了失传之密。
戴伦房间里有一条密道。
这条密道,还是小时候翻看史书,从《血龙狂舞编年史》中看到黑党女王雷妮拉·坦格利安少女时期,通过红堡里的密道偷溜到外界,与叔叔戴蒙·坦格利安私会。
戴伦当时就好奇密道入口在哪儿。
猜测大概率是在雷妮拉的卧房。
他专门问了记录宫廷见闻的学士,雷妮拉的卧房是哪一间。
得到的答案是:“就是你住的那间。”
这是戴伦现在第一次利用上密道。
走入密道,空间并非想象中的狭窄逼仄,反而很空荡。
戴伦一路往下走,计算到了第几层。
路过了几个出口,他都视若无睹,继续往下。
最后,来到红堡地窖。
地窖正中心,石头垒砌一个圆形平台。
上面摆放一颗十分巨大的巨龙头骨。
这是征服者伊耿的巨龙,人称“黑死神”贝勒里恩的头骨。
贝勒里恩是一条传奇巨龙。
坦格利安征服七国的路上,它永远冲在第一位,象征着死亡与强大。
时至今日,依旧供奉在这里。
戴伦昂头望着漆黑如墨的巨龙头骨,平静道:“我这就送人去见你。”
贝勒里恩是古瓦雷利亚的发音,翻译过来是“死神”。
…
天色渐黑。
“哎呦,我这一把老骨头。”
派席尔长吁短叹,扶着老腰攀爬楼梯。
没有“小指头”培提尔·贝里提的时期,老人家想要泄一泄火,都得偷溜到跳蚤窝最低档的暗门子。
好在胸怀宽阔的姑娘们人美心善,好好帮他解决了生理问题。
“得给雷加王子去信,叫他早做打算,不能放任那个次子成势。”
“首相那里也不能怠慢,宫廷都指望他。”
派席尔边爬边嘟囔,一时豪情万丈。
只觉得大陆的七国九大家族,都在他一人肩上扛着。
突然,头顶笼罩一层阴影。
派席尔吓了一激灵,疑惑抬头:“你是谁?”
一个人站在楼梯拐角,穿着带兜帽的黑袍,挡住他的去路。
戴伦俯视着他。
“这里是红堡,我是大学士!”
到了这时,派席尔也发现不对劲,有些惊慌的叫喊后退。
下一刻,黑袍人动了。
向着他快速逼近。
派席尔大惊失色,连忙转身就跑。
原本佝偻的腰也值了,酸软的腿也有力了,爬楼梯都健步如飞了。
砰!
戴伦一脚揣在他的后腰上,将其猛地踹翻在地。
派席尔本就在跑动,双腿立马站不稳,顺着高高的旋转楼梯一路下滚。
从楼梯滚落的人,是发不出惨叫的。
戴伦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跟着下楼。
“饶…饶了我…”
派席尔滚到下一层拐角,浑身疼的要命,满头满脸是血。
砰!
回应他的是又一脚,将他踹翻到下一层楼梯。
戴伦继续跟上。
当派席尔再次停下,人已经意识模糊,出气多进气少。
“你…你是…谁?”
派席尔双眼被鲜血糊住,看不清杀手的真容。
戴伦保持沉默。
扣紧对方的双肩,开始往墙壁上撞。
撞的很讲究。
借助肩膀晃动,使其脑袋撞在墙壁上,撞上的前一秒松开,制造出意外撞击的假象。
砰!砰!砰!
发泄似的接连几下,派席尔脑浆迸裂,身体软趴趴的倒下,彻底没了呼吸。
“老狗!”
戴伦冷笑一声。
转身,顺着密道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