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
一队队金袍子涌上街道,大肆抓捕犯罪者。
没有明确目标,便冲入住宅、赌场、妓院等处,抓捕躲避的嫌疑犯。
作为君临的土皇帝,他们最知道犯人窝藏在哪儿。
砰!
一家地下拳馆被踹开暗门,举办方统统抓捕,观众们一哄而散。
“这边,有几个孩子!”
一个金袍子打开一道栅栏门,昏暗地牢蜷缩着三个瘦弱孩子。
其他金袍子聚过来。
有人拽出一个半大男孩儿,粗暴的扒开嘴巴,露出一口打磨尖锐的牙齿。
男孩儿眼神凶厉,哪怕被摔回去也不哭不闹。
“这个废了,去看另外两个小的。”
带队的金袍子队长年龄更长,见识过这种毫无人性的地下拳馆培育出的赚钱工具。
从男孩儿的表现中能看出来,对方已经在比赛中杀过人。
残酷经历下,他们变得比野兽还凶,无法管教。
“这两个没有。”
金袍子扒开另外一个女孩儿和男孩儿嘴巴,牙齿未经打磨,身上只有鞭笞的伤,没有搏斗伤。
最重要的是,两个孩子的眼神充满恐惧泪花,还有个人意志。
金袍子队长大手一挥:“这两个带回去安置,那个大的丢到跳蚤窝。”
戴伦王子有令。
年龄在13岁下的女孤儿和11岁下的男孤儿统一收留,超过年龄的孤儿视情况而定。
这种被地下拳馆摧残废掉的,直接丢到跳蚤窝。
或许很残忍,但戴伦不是慈善家。
他的领地需要人口填充。
年龄低的孤儿没遭受太多黑暗,尚能培养教导。
一旦年龄超过13岁,特别是男孤儿。
那根本不是孩子,而是一群罪犯预备役。
戴伦肃清君临的范围不包括跳蚤窝,就是给那群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一个容身之处。
正对应那句,不可赶狗入穷巷。
跳蚤窝里的人,分不出好坏。
那就特殊化处理。
“走,下一家!”
将一切打砸,金袍子们押送地下拳馆的恶棍离开。
同一时刻。
重复的场景不断上演。
从都城守备队驻地向外蔓延,再到鞋匠广场和丝绸街,三分之一个君临被金色笼罩。
…
天亮了。
戴伦坐在丝绸街的一处雕像底座上,银金发丝沾染血色,双眸坚定信念。
查看面板。
春季第二十四日,星期三,大晴天,7:30。
一夜肃清,难度极大。
戴伦默默抬头,看着一辆辆马车盖着白布,滴着血,运出城外。
啪嗒!
一只断手掉了出来,神经反射弹跳一下。
艾里沙闯入视野,捡起断手塞回马车:
“王子,鞋匠广场肃清完毕,丝绸街的商铺后面背景复杂,还要一点时间。”
戴伦恍若未闻,默然不语。
肃清君临是一个疯狂的计划。
一晚上的时间,被逮捕的各类罪犯高达上千人,不服从法律被处刑的不下百人,反抗被斩首的也有不少。
光是受刑者的残肢断骸,就装满六七辆马车。
“我们的家族落寞了。”
戴伦默默闭上眼睛。
现在是280AC。
距离赫伦堡比武大会和“错误的春天”还差一年,距离“篡夺者战争”还有两年。
前要搜集龙蛋,后要经营农场。
他没有一丝一毫时间浪费在都城守备队,浪费在温水煮青蛙的治理上。
乱世当用重典!
坦格利安还没覆灭,父亲伊利斯还是国王。
只要取得父亲的支持,御前会议的协助,这件事的后果便不足为虑。
“今天之后,君临城防在握。”
戴伦脑海中思绪飞转,堪比一台计算机。
牢牢握住君临城防,他便能完成从一个受宠的王子,到实权亲王的地位蜕变。
影响力提高,后续计划才能顺利施行。
看着沉默的王子,艾里沙关心道:“王子,您一晚没睡,先休息一会吧。”
“不用。”
戴伦睁开双眼,起身说道:“昨晚发现那么大的事,御前会议这会估计炸开锅了。”
待会,就会有人召见他。
“王子,那我找一队好手,陪您回红堡?”
艾里沙眼神徒然冷厉。
戴伦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七国还是我父亲的七国。”
艾里沙立刻闭嘴。
“让金袍子们注意点,白天不要乱来。”
戴伦没有驳斥,平静道:“你去到曼力大人身边,贴身保护他的安全。”
都城守备队的政变,昨晚的肃清计划。
主打一个快狠准。
如今大局已定,无可更改。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保证曼力伯爵的人身安全。
他要是遇刺身死,事件舆论会走向一个不可控的方向。
“是,王子!”
艾里沙领命,直接去曼力大人在君临的住处。
耳边清静后。
戴伦拿出一颗新鲜欲滴的草莓,放到嘴边轻咬一口。
无论何时何地,处于何种境遇。
都不要忘记吃早饭。
…
红堡,议会大厅。
正如戴伦所料,早起听到消息的御前大臣们,已经炸开了锅。
“七层地狱啊!瞧瞧戴伦王子昨晚干了什么?”
“法务大臣”赛蒙·斯汤顿伯爵绷着一张老脸,快要压抑不住恐慌。
他都一把年纪了。
一大早被侍从叫起,告知都城守备队大换血,并且一夜整肃半个君临的罪犯。
天知道,他差点心脏狂跳到猝死。
“海政大臣”路斯里斯·瓦列利安伯爵,沉声道:
“不过一个晚上,金袍子处死处刑了不下百人,尸体和残肢用七辆双马马车才运出城。”
“据说,戴伦王子昨夜在混乱街头,亲手击毙了三个胆敢反抗之人。”
MD!!
他当自己是一百多年前的“浪荡王子”戴蒙·坦格利安了吗?
“财政大臣”科尔顿·切斯德伯爵最为年轻,面容蒙上一层阴霾,说道:
“两位大人,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陛下还不知道此事,首相大人推辞未出。”
“咱们若是压不下这件事,脑袋都要插在长矛上,高挂红堡城墙。”
闻言,另外两人脑袋像炸开了似的。
科尔顿伯爵看向在场第四人,质问道:“瓦里斯大人,昨晚那么大的事,你为何不报?”
国王和首相不出席,大学士职务悬空。
御前会议只剩三个大臣一个总管。
瓦里斯眉头拧紧,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对答如流:“大人,小小鸟总有休息的时候,况且昨晚事发突然,毫无征兆可言。”
谁又不是全知全能。
告知戴伦王子有人密谋,是为了帮助对方尽快掌权,恢复君临的良好治安。
可对方的行动之诡谲,令他猝不及防。
好比两个熟人见面上一秒聊的好好的,下一秒突然掏出匕首给对方一刀。
无法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