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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页文学 > 侯府捡到小锦鲤,全京城都酸了 > 018:皇帝

018:皇帝

    岁岁皱着小脸,但她没停,小嘴巴一张一合,认真地吃着那些秽气。

    娘亲身上的秽气淡了些。她又凑到陆怀瑾那边,把他额头上那团黑气也一口吃掉。

    可是这具身体实在太小了。

    不过啃了一小会儿,岁岁就感觉肚子吃撑了。

    “嗝——”

    一个响亮的嗝打了出来。

    岁岁赶紧捂住嘴,紧张地看向花想容和陆怀瑾。

    还好,两人都睡得很沉,只是陆怀瑾在梦里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

    岁岁松了口气。

    她低头看看自己。能感觉到,手脚更有力了,眼睛在黑暗里看得更清楚了。

    可是娘亲和哥哥身上的秽气,她才吃掉了不到三分之一。

    岁岁有些懊恼地鼓了鼓腮帮子。

    要是她原来的仙体,这点秽气一口就吞干净了。

    她重新躺下来,钻进被窝,紧紧挨着娘亲。

    花想容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伸出手,把岁岁往怀里搂了搂。

    岁岁把小脸贴在花想容的胸口,那些没吃完的秽气还在缓缓飘散。

    没关系,岁岁想。

    明天再吃,后天再吃,总有一天能把娘亲和哥哥身上的脏东西都吃干净。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困意重新袭来。

    在睡着前,她迷迷糊糊地想:这些秽气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

    但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四岁的小脑袋想不明白。

    她只是在花想容怀里蹭了蹭,找到个最舒服的姿势,然后沉沉睡去了。

    ……

    翌日清晨。

    长宁侯陆昭衡照例乘坐轿子上朝。

    轿子刚在宫门外停下,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平日里,总有三五个同僚凑上来寒暄几句,今日却个个避之不及。

    工部侍郎李大人原本正与人谈笑,一见陆昭衡下了轿,竟装作没看见,转身就朝宫门快步走去。

    连平日关系还不错的兵部尚书,也低头整理朝服,故意错开了视线。

    “侯爷,这是怎么回事啊?”随从小声嘀咕。

    陆昭衡面不改色,整了整朝服的袖口:“走吧。”

    一路上,他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以及压低了的议论。

    “真敢收留啊。”

    “灾星入宅,家门不幸。”

    “听说二公子失踪,就是那孩子进府的第二天!”

    “嘘,小声些。”

    陆昭衡脚步并没有停下,径直走进金銮殿,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了。

    周围的官员默契地空出了一小圈,仿佛他是什么瘟神。

    他心中冷笑:这些人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如今却信什么灾星之说,真是病得不轻。

    散朝时,官员们鱼贯而出。

    陆昭衡正要离开,一名小太监小跑过来,压低声音:“侯爷,陛下请您前往养心殿一叙。”

    几个还没有走远的官员听见了,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养心殿内。

    皇帝花连澈已经换下朝服,穿着一身明黄色常服,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

    见陆昭衡进来,他放下朱笔,屏退了左右。

    “坐。”花连澈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陆昭衡行了礼,依言坐下。

    殿内只剩君臣二人。

    “昭衡,你倒是沉得住气。”花连澈端起茶盏,轻轻撇去浮沫,“今儿朝上那场面,朕都替你难受。”

    陆昭衡笑了笑:“臣倒觉得有趣。平日一个个称兄道弟,如今倒像臣身上有刺似的。”

    花连澈摇头,放下茶盏,神色认真了几分:“说正事。那个孩子,叫什么岁岁的,真是你逼着认下的?”

    “陛下从哪儿听的?”陆昭衡挑眉,“丞相叶震亲自点头的,怎么能叫逼着?他如果真舍不得,臣还能从他相府抢人不成?”

    “外头传得可不好听。”花连澈靠在椅背上,“说你夫人心软,捡了个灾星回来,你纵着她胡闹。”

    提到花想容,陆昭衡神色柔和了些:“容儿喜欢那孩子。再说了,岁岁不是什么灾星。”

    “哦?”皇帝饶有兴味,“怎么说?”

    “那孩子刚进府,怀瑾就不口吃了。”陆昭衡说起这事,眼底带了笑意,“陛下也知道,怀瑾那结巴的毛病,请了多少名医都不见好。岁岁一来,他急着跟她说话,一着急,竟然说得利索了。这几日再没有结巴过。”

    花连澈一脸惊讶:“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陆昭衡道,“府里上下现在都叫她小锦鲤,说是给侯府带来了好运。”

    皇帝沉吟片刻:“即便如此,外头的传言也得处置。灾星之说,传得沸沸扬扬。还有怀瑜失踪的事,更是被人拿来大做文章。”

    提起二儿子,陆昭衡神色凝重起来。

    花连澈观察着他的表情,道:“昭衡,你我自幼一同长大,有什么不能说的?怀瑜那天究竟去了哪里?真与岁岁那孩子有关?”

    陆昭衡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不瞒陛下,怀瑜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的。”

    皇帝坐直了身子。

    “之前跟您说过一嘴,他中了蛊毒。”陆昭衡声音低沉,“白天没事,一到晚上就发作,痛不欲生。京中无人能解。”

    花连澈脸色严肃起来:“竟然变得这么严重了?为何不早点告诉朕?”

    陆昭衡道,“下蛊之人恐怕与朝中大员有牵连,臣不敢打草惊蛇。”

    殿内一时寂静。

    良久,花连澈才开口:“你呀,有什么事总是自己扛着。”他顿了顿,“不过今日叫你来,也有件好事告诉你。”

    陆昭衡抬眼。

    “朕找到一位高人。”花连澈道,“南疆来的,精通蛊毒。已经在进京的路上,快马加鞭,不出十日就能到。”

    陆昭衡一怔,随即起身,撩袍跪地道:“臣,谢陛下隆恩!”

    “起来起来。”花连澈虚扶一把,“朕还没说完。那高人脾气古怪,到京后需要秘密接诊,不可声张。”

    “臣明白。”陆昭衡起身,眼中有了光亮。

    花连澈看着他,忽然笑了:“说起来,你府上那个小锦鲤,说不定真有点福气。你这事刚有了转机,怀瑾的病也好了。”

    “陛下也信这个?”陆昭衡失笑。

    “朕信你。”花连澈正色道,“你既认那孩子,便好好待她。外头的闲言碎语,朕会想办法压一压。不过你也得有个准备,近日勋贵圈子里的宴请,怕是没人敢请你们侯府了。”

    陆昭衡毫不在意:“正好,臣乐得清静,多陪陪容儿和孩子。”

    又说了一会儿话,陆昭衡才告退离开。

    走出养心殿,午后的阳光洒在宫道上,暖洋洋的。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多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松动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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