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下午饭,沈晚禾和薄宴舟开车来到了沈村。
隔了一段时间没来,沈村又变了很多模样,修整得更好了。
他们在村口就下了车。
沈晚禾拉着薄宴舟的手,一路走一边给他介绍。
“这棵大榕树我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玩,爬树、掏鸟窝……有一次,我从树上摔了下来,头上破了个大口子,现在这里还有个疤呢。”
沈晚禾扒开头发给他看,薄宴舟看了眼,笑道,“没想到老婆小时候这么顽皮的。”
“我们农村的孩子都是散养的,爬墙爬树那是常态。”沈晚禾指着前面的那条小河,“那里我小的时候经常在那里玩水、捕鱼。”
薄宴舟的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小小的人儿挽着裤脚在那里玩耍,不由微笑。
沈晚禾还说了很多,薄宴舟并不觉得烦。
他耐心地听着,时不时捋一下她鬓边的碎发。
只要是沈晚禾的事,他就有兴趣。
这是她小的时候的生活,和他截然不同。
他希望能更了解她。
村里已经很少人了,年轻人大都出去打工了,或者在县城住,剩下的都是一些老人。
沈晚禾对他们还有一些印象。
“晚禾,又回来了?”有老人跟她打招呼。
“是的,根旺大爷,在这乘凉啊?”沈晚禾笑着道。
“是啊,这天真热,也就傍晚凉快一点。”根旺摇着大蒲扇,指着薄宴舟道,“这是你男朋友?”
“是的。”沈晚禾握紧薄宴舟的手,微笑。
“爷爷好。”薄宴舟也笑着道。
沈晚禾和根旺爷说的是本地话,他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有些字眼还是能听懂的。
“哎,你好,呵呵。”根旺用蹩脚的普通话回应了句,乐呵呵对沈晚禾道,“晚禾啊,你男朋友长得可真俊,又有礼貌,看着就不错。什么时候结婚啊?”
沈晚禾微笑,“快了,到时请您吃喜糖哈。”
“好的好的,哈哈哈。”根旺笑着,“等明年回来就该抱个大胖小子了。”
沈晚禾的脸微微有一丝红晕,笑着寒暄了几句。
等走远后,薄宴舟问,“那个大爷说了什么?”
“他说你长得帅。”
“就只是这一句吗?”薄宴舟怀疑,“我怎么好像听到什么结婚?”
“哪里?你又听不懂我们这里的话,肯定是听岔了。”沈晚禾红着脸,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快走吧,我外婆的房子就在前面。”
她拉着他走进一间小院子,赫然发现外婆的房子焕然一新。
本来有些倾倒的围墙修补上了,院子里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种上了花花草草,破旧的石板补好了,屋顶的瓦片也用新瓦铺上了。
完全看不出是一幢许久没人住的破房子。
沈晚禾惊喜,“这里搞得这么好了?”
薄宴舟勾唇,“本来想再搞好一点,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你突然要来。”
“这也算惊喜了。”沈晚禾看着他,“薄宴舟,谢谢你。”
她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薄宴舟嘴角扬起。
沈晚禾拉起他的手,“我带你看个东西。”
她推开了门,突然咦了一声。
屋子里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一点儿也不像是久没人住的样子。
“我让人进来打扫的。房子要时常打扫保养,才不容易坏。”薄宴舟紧张地握住沈晚禾的手,“不过你放心,屋里的东西我没让他们乱动。”
沈晚禾瞪他一眼,“总是先斩后奏。”
薄宴舟知道她这么说,就是没有怪自己的意思,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沈晚禾拉着薄宴舟走进她一个卧室,从柜子里拉出一个箱子。
沈晚禾打开箱子,“你看,这些是什么?”
薄宴舟看了眼,“我送你的首饰?”
“还有衣服。”沈晚禾道,“这些东西一直放在我外婆家,都放了七年了。我本来想等我外婆的房子被推倒后,我就把这些东西都埋了,以后永远不见。没想到它们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薄宴舟心底既酸涩又欣喜。
七年了,原来她还保留着他送给她的东西。可以想象,她一直都放不下自己。
薄宴舟拿起其中一条项链,抚摸着那颗心型吊坠,“这条项链是你生日的时候我送你的。”
沈晚禾有些意外,“你还记得啊。”
薄宴舟微笑,“这条项链是我自己亲自设计,然后找人打造出来的独一无二的项链,我当然印象深刻。”
那颗心代表着他对她的心。
生日那天他送给她,结果程晚禾不收,说太贵了,还说她不喜欢戴这些,惹得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沈晚禾愣住,“不是买的吗?”
“当然不是。这条项链,还有这条手链、耳坠,都是我亲手设计出来,找人做的。”薄宴舟苦笑,“只可惜你那时好像都不喜欢。”
不过现在看来,他那时的设计水平的确不怎么样,项链设计得有点俗气。
沈晚禾想起之前她说的话,突然有些愧疚。
她说他不懂她,只会用金钱买买买来应付她,却从没问过她喜不喜欢。
可是原来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亲手为她打造的,意义自然不一样了。
沈晚禾努着嘴,“那你以前怎么不说呢?我还以为你买的呢。”
“我那时心高气傲,又见你不喜欢,就更加不愿说出来了。”薄宴舟脸有愧色。
沈晚禾瞪他一眼,“你还总说我闷嘴葫芦,你不也是?”
那时薄宴舟老是说她是闷嘴葫芦,一天抖不出几句话来。
好吧,他承认他也是个闷嘴葫芦。不然,他们也就不会七年没联系了。
薄宴舟收起那条项链,想要放回箱子里,沈晚禾一把夺过,“你帮我戴上吧,我喜欢。”
薄宴舟愣了下,“这项链都过时了,还是不要了吧。”
“哪里过时了?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快给我戴上。”沈晚禾娇嗔。
薄宴舟只好接过项链,给她戴上。
沈晚禾又拿出手链和耳坠,“这些你也帮我戴上。”
薄宴舟不解,不过还是替她戴上。
“好看吗?”沈晚禾偏了下头。
“好看。”薄宴舟勾唇。
沈晚禾笑了,上前抱住薄宴舟,“谢谢你的礼物,薄宴舟,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