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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章 顾家说婚约是戏言

    沈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冲回自己房中,片刻后捧着一个紫檀木的盒子跑出来,紧紧护在怀里。

    “我女儿早已与顾家定下婚约!依我朝律法,女子定亲后便算是夫家之人!她不算宋府在册人口,你们无权动她分毫!”

    “顾家?哪个顾家?”郑烈挑眉。

    “永顺侯府顾家!”沈氏急声道,“婚书在此,请大人过目!”

    “娘……”宋甜黎看着母亲,心情有些复杂。

    她不曾想过,她原本不屑一顾的婚事,如今竟成了救命稻草。

    郑烈瞥了一眼沈氏怀中的木匣,眼底闪过一丝迟疑。

    永顺侯府的顾侯爷,爵位是袭来的。虽然他没什么功绩,但他的弟弟顾绝凌,却是个极有手段的狠人,更是圣上的心腹。

    若是得罪了顾家……

    郑烈只犹豫了一瞬,便低头对一旁的侍卫交代了两句什么,那侍卫飞快地跑出国公府。随后,他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一时间,奴仆惊恐的惊呼声在院落各处响起,却没人敢对宋甜黎下手。

    禁军的手脚不知轻重,匆忙间打碎了不少花瓶杯盏。还有人偷偷将小物件私藏进怀中,宋甜黎看见了,却不敢言语。

    押着宋云齐的侍卫松开了手,宋甜黎连忙将父亲扶起,又走过去将沈氏护在怀中。

    两人的身体紧贴,在冰凉的雨水中相依取暖,长发黏腻地糊在脸颊旁,也无暇顾及。

    宋甜黎知道,她同顾淮裕自幼便被祖父定下婚约,原本是要在她及笄之后便成婚的,却因母亲宠溺,舍不得她,才多拖了两年。

    拖到今年,两家说好,只待婚衣嫁妆等东西准备妥当,便可择日成婚。

    眼下宋府却突然蒙难,已经成为亲家的永顺侯府,自然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沈氏目光灼灼地盯着院外,她一遍遍地在心中祈祷,祈祷着顾淮裕能来。

    他对黎儿那么好,宋家待他也像对亲儿子一样,他怎么可能不来?

    宋甜黎能感受到,在沈氏镇定的外表下,身子已经抖得像筛糠一般。

    一向端庄勇敢的母亲,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眼前这一切都太过不可思议,她一时竟分不清,这究竟是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还是可怕的现实。

    宋甜黎只能攥紧了沈氏的手,将希望全都寄托于顾家,一齐眼巴巴地盼着。

    顾淮裕会来的吧?他对她有求必应,这样危机的时刻,他总不会放任不管,让她随意被人欺负?

    可是,她又忍不住想,若是他不来,宋家该怎么办?

    雨越下越大,宋甜黎身上的披风被雨水淋湿,变得沉甸甸的。

    雨珠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仿佛在嘲笑宋家此时的落魄。

    一盏茶,两盏茶,半个时辰过去。

    直到雨渐渐停了,宋家的东西被搬了一半,那侍卫才又匆匆跑回来,在郑烈耳旁低语了两句。

    郑烈听完,冷笑了一声,道:“顾家刚回了话,说这段婚事不过是曾经的戏言,不作数了。来人,给我把人押回去!”

    “什么?!”沈氏的身子晃了晃。

    郑烈的话仿佛浇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宋甜黎的心也慌了起来。

    顾淮裕不来?怎么可能?曾经她要什么他便给什么,他说她是他最喜欢的人,将来一定会娶她。

    可如今她宋家落了难,他就不要她了?

    “怎么会这样?顾家……怎么会如此绝情!我们宋家对他们有恩啊!他们怎么能见死不救?不……我不信!我要亲自去问问顾夫人!”沈氏说着就要冲出去,却被一旁的侍卫按住。

    “娘!你冷静点!”宋甜黎担心地抓住沈氏的衣摆,怕一旁的侍卫对她动粗。

    她知道,就算母亲去了侯府,恐怕也会被关在门外。

    可她自己心底也一片冰凉。

    原本她心里想着,哪怕顾淮裕不再愿意娶她,但看在两家曾经交好的份上,来宋府给郑烈施压,让他们体面地离开也好啊。

    怎么会只这样一句话,就将他们宋家打发了。顾家人甚至都不愿意来看一眼,只让侍卫通传,仿佛来了就会染上晦气。

    宋甜黎的心中,一时间悲愤交加。

    “不……黎儿,有婚书!我们有婚书!他们不能不认!”沈氏的手颤抖着想要打开木匣。

    “婚书真假尚需核实,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阻拦!”郑烈挥了挥手示意侍卫继续。

    侍卫立刻上前,猛地抢过沈氏手中的木匣,另一人去抓沈氏的胳膊。

    沈氏顿时挣扎起来。

    宋甜黎瞳孔骤缩,心仿佛要从胸口跳了出来。

    在国公府长大的这十多年,外人对父母一向是尊敬有礼的。她何时见过父母被这般粗鲁地对待?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滔天的愤怒替代。

    “不准碰我娘!”宋甜黎一把推开粗鲁的侍卫,将沈氏护在身后。

    郑烈的眸色沉了沉。

    两名侍卫见她一个弱女子也敢对郑烈叫嚷,不屑地嗤笑一声:“黄毛丫头,郑大人办案岂容你置喙?走开,别妨碍老子办事!”

    说罢,其中一人便迈着大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推搡宋甜黎。

    宋甜黎觉得自己胸腔溢满的怒意仿佛要炸裂开,她看着眼前这伙人不分青红皂白查抄家产、欺凌父母,再想到父亲蒙受的不白之冤,积压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

    情急之下,她想也没想,对着那只伸来的手狠狠一挥。

    谁也没料到,这看似软弱无力的一挥,竟带着雷霆万钧之力。

    那侍卫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便像个断线的风筝似的,毫无反抗之力地飞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院墙上。

    他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当即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青砖,瘫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院子里瞬间陷入死寂。

    郑烈先是惊得瞳孔骤缩,呆立了一瞬,随即猛地回过神来。

    他怒目圆睁,额角青筋都爆了起来:“反了!简直是反了!罪臣之女竟敢公然打伤禁军侍卫!给本官拿下她!”

    又一名侍卫见状,立刻拔刀上前。想着方才那人定是大意了,才着了道,心中也没竖起多少防备。

    可他刚靠近宋甜黎,宋甜黎下意识地再挥出一拳,那侍卫便重蹈覆辙,被一股巨力狠狠甩飞出去,“砰”的一声重重砸在院中的青石桌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坚实的石桌竟应声裂成了两半,侍卫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宋甜黎!”宋云齐焦急地喊她,想让她住手。

    沈氏也吓得双目瞬间赤红,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上前,死死拉住了宋甜黎的胳膊:“黎儿!万万不可!”

    她的女儿天生便带着这股异于常人的神力,这些年她和宋云齐一直小心翼翼地瞒着,就怕这力量暴露会给女儿招来杀身之祸。

    如今宋家已是罪臣,女儿若是暴露这天生神力,打伤禁军,事情闹到陛下跟前,怕是连流放的生路都没了,陛下定会要了她的性命!

    沈氏的手都在发抖,生怕她再冲动行事。

    胳膊被母亲紧紧抓住,宋甜黎才稍稍回过神来。

    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刺骨的疼痛也压不住心底的慌乱与不甘。

    父亲分明是被冤枉的,可眼下满院皆是落井下石之人,无人肯为宋家说一句公道话。

    若是真被举家流放,远赴三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父亲的冤屈和宋家的清白,又要向谁诉说?谁还会为他们翻案?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郑烈看着眼前这离谱的一幕,气得浑身发抖。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刀身寒光一闪,映得他面目狰狞。

    “她不过是个女子,你们竟拿不下她?给本官上!再敢反抗,杀无赦!”

    几名禁军侍卫对视一眼,也纷纷抽出佩剑,小心翼翼地围了上来。

    谁也没听说过宋家小姐会武功,方才那两幕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只觉诡异得很。

    他们摸不清这女子究竟有何能耐,一时间竟不敢贸然上前。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声冷冽的喝止。

    “丞相到,还不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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