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子玉闲步赶回扬州客栈,径自推门行入房中,见到众女都在此间,便吩咐道:“咱们这便要启程赶路前往苏州城去,娘子们还是赶快收拾一下吧!”
“相公!咱们姐妹们听得掌柜的回来传信,一早便将细软衣物收拾妥善了,随时可以动身的。”潘金莲袅袅婷婷地走到嵇子玉身旁拉着他的手微笑着娇嗔道。
“嗯!如此甚好,咱们这便出发!”嵇子玉领着众佳人出的大厅来,见到手下各队头领已经备好了马车,不由得点了点头,大手一挥,众人当即浩浩荡荡地启程望扬州东城门行去。
途中路过飞雀酒楼时,嵇子玉派人去将欧阳布请了下来。
“哈哈!兄弟怎地如此快捷!布这酒隐还未喝干,你便着人来催了!”当下飞身跃上嵇子玉为他准备好的马匹之上,望了望身后一众扮作镖师模样的汉子,惊诧地问道:“兄弟,却原来你是总镖头啊!到真是人不可貌相!欧阳布一直没有想过你会是个押镖的!呵呵!”
嵇子玉双腿一夹马腹,当先引着朝城外行去,淡淡的笑着说道:“欧阳兄,这里人多嘴杂,咱们待得出了城门再细细分说的好!”
当下众人交了通关文碟,贿赂了城守,顺利出城,一直行了约莫三十里地,嵇子玉方才转过身来苦笑着说道:“欧阳兄有所不知,小弟又哪里会是镖师呢!只不过掩人耳目,生怕招来麻烦,方才不得不如此而已!”
“哦?如此说来,兄弟莫不是有甚苦衷,不放说来听听也好!”欧阳布神色郑重地说道。
嵇子玉连忙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欧阳兄切莫误会,小弟又哪里会有甚苦衷可言,只是此番自大理回归中原,当时追随者便一并跟来,小弟看了人数实在太多,又怕官家起疑,这才想出此等办法来忽悠一下!”
“哈哈哈哈!欧阳布还当时兄弟有甚难言之隐不便提起,如此说来,倒是为兄有些过虑了啊!不过欧阳布心下实在好奇得紧,兄弟手下此间一共跟来多少人手啊!”
“不瞒欧阳兄,此间与我们同行的一共有五百五十多人,”顿了顿,看着欧阳布面色有些吃惊,不由得又笑了起来,接着说道:“另外还有同等人数的四拨儿人手尚在离我们身后的约莫十公里的平阳县地界缓缓跟随着!”
“啊!”欧阳布不由惊呼出声:“兄弟莫不是要杀官造反吧!”
欧阳布亦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物,手下丐帮弟子南北加起来怕也能够有好几万人上下,但此番却是颇有不同,因为丐帮虽说人数众多,但一来分散各地,二来毕竟良秀参差不齐,总体说来,若是拉出来对阵沙场之时,便只能是一盘散沙,也只能够在武林江湖占有一席之地而已,若不是有欧阳布这等英雄人物领导,丐帮想必更是不堪,只是因为人多势众而得到武林人士的畏惧罢了!但是欧阳布细查面前扮作镖师的莽汉们,却是心中震撼非常,众人在嵇子玉的一声号令之下,当即犹如一台高速运转的仪器,流水线一般地贯彻到每个人的脑子里,虽然除了几个头领武功达到一流境界之外,其余大多数人的武艺便不甚了了,但是其中所透露出来的一种杀伐之气,一种言必行的威武气势却不是一般武林人士所具备的,欧阳布 相信,若是将此间这一众扮作镖师模样的莽汉换了军服,展现在眼前的必定使人相信这便是活脱脱地一只精锐官军!
欧阳布又闻听地嵇子玉说道像是面前这样的属下还有四拨儿,那么加起来便要超过两千多人,心中感激嵇子玉对他的推心置腹之余也是吃了好大的一惊,即便那最近浙江杭州府闹得沸沸扬扬的方腊匪患,自己曾悄悄地摸进其寨中查看之时,望来山寨中的草寇兵丁也是远远没有这等声势啊!
好在欧阳布人本粗豪,又是武林中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面色在一瞬变化之后,便及回复过来,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嵇子玉早便告诉欧阳布自己并不是出身门阀望族,因此欧阳布有此疑问,不然,他定会相信嵇子玉乃是皇室贵族成员了。
嵇子玉心下暗叹欧阳布观察细微,不愧是统领人数上万的丐帮帮主,只是一眼之间便将自己的企图猜测得**不离十,虽说言语中还有些疑虑,但是能够推断出此节,想来亦是疏为不易了。
当下只是笑而不答,按羁徐徐行走。
欧阳布本是那种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英雄汉子,见了嵇子玉此番表情,自是知道他坦言承认了,即便眼下不会造反,那想必也是不久的了。
心中焦急,想要劝解开导,却又不知道应该怎样说话,一时之间两人骑在马上,默默前行,再不出声。
“不知欧阳兄怎样看待眼下这大宋徽宗皇帝治理下的百姓生活!”
过得良久,嵇子玉冷声说出一句话来。
“这,这……”欧阳布想到自己所率领的这丐帮之所以能够有今日浩大的声势,手下弟子怕不是也多为走投无路之人吧!若是人人得以安居乐业,男耕女织之下,又哪里还有人前去要饭,想到这里,不由纳纳无言相对。
“若是欧阳兄不闲小弟冒昧,不知进退,那么还是由小弟为欧阳兄解说一二这天下的形式吧!”嵇子玉微微一笑,说不尽的淡定从容,洒脱狂放,看得欧阳布暗暗心折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