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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五章 二黑的无奈,过山黄(求月票)

    是夜,港岛半山,雨声复起。

    傍晚那阵淅淅沥沥的细雨,入夜后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愈发绵密起来。

    最终化作了“哗啦啦”的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别墅的屋顶、窗棂和花园的草木上,发出持续而沉闷的喧嚣。

    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片水汽朦胧之中。

    空气里满是湿润的凉意,与白日雨后的清新又自不同。

    更添了几分初夏雨季特有的、缠绵不休的粘稠感。

    港岛入了夏季,天气就是这样。

    一旦下起雨来,有时候会连着下半个月也不希奇。

    别墅内灯火温暖,将雨夜的湿寒隔绝在外。

    康康和乐乐早已在王素素轻柔的摇篮曲中沉入梦乡,小脸恬静。

    睿睿和王真真玩闹了一天,也早早上床睡了,嘴角还带着笑意。

    王素素倚在床头,就着台灯翻阅一本从家里带来的医书,偶尔抬眼看看窗外如瀑的雨幕,听着身旁丈夫均匀的呼吸声,心里一片安宁。

    陈凌则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耳畔是密集的雨声交响。

    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与梁越民看房的事,思绪渐渐飘远……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陈王庄,也迎来了一场雨。

    只是这北方的初夏的雨,与港岛的豪迈截然不同。

    细密的雨丝悄无声息地洒落,轻柔地滋润着土地和挺拔的麦苗。

    夜色中的村庄静悄悄的,只有雨丝落在树叶、屋瓦上的细微沙沙声,更显万籁俱寂。

    农庄里,鸡鸭入舍,牛羊归圈,一片安宁。

    王存业和高秀兰老两口早已歇下。

    黑娃和小金尽职地趴在廊下干燥处,耳朵机警地转动,捕捉着雨夜中任何不寻常的动静。

    阿福和阿寿这两只山大王,则占据了后院草棚下最干爽舒适的位置。

    庞大的身躯蜷缩着,发出低沉而满足的呼噜声,对这点毛毛雨毫不在意。

    然而,在这片静谧之中,却有一个“不安分”的家伙。

    自然还是小青马了。

    除了它不会有别人。

    马厩里,小青马烦躁地踏动着蹄子,鼻子里喷出粗重的气息。

    下午那场小雨根本没让它过瘾,这夜里连绵不绝的雨丝,更是勾起了它那颗向往“自由”的心。

    它那双在黑暗中依然清亮的马眼,骨碌碌地转着,不时瞥向马厩门口那简易的木插销。

    终于,它按捺不住,再次施展出它那“苦练”出来的绝技。

    用灵活得不像话的嘴唇和牙齿,开始小心翼翼地对付身上的缰绳。

    “咔哒”一声轻响,在细密的雨声中几乎微不可闻,缰绳被解开了。

    小青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小心翼翼地用脑袋顶开马厩门,探出头左右张望了一下。

    细雨落在它光滑的皮毛上,带来阵阵凉意,却让它更加兴奋。

    它轻盈地迈步而出,熟门熟路地避开地上的小水洼,踏着湿软的泥地,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农庄的果园。

    雨夜中的田野,空气清新冷冽,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小青马兴奋地打了个响鼻,甩了甩湿漉漉的鬃毛,先是沿着熟悉的村路小跑起来,蹄声“哒哒”,在雨夜里传不了太远。

    它先是跑到王来顺家门口,习惯性地嗅了嗅,又溜达到赵玉宝家的小院外,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寂静,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朝着更加开阔的田野和通往县城的方向跑去。

    它的脚步轻快而稳健,即使在雨夜泥泞的土路上,也几乎不打滑。

    它先是去了县城,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溜达了一圈,然后又转向城东的林场。

    林场边上,它以前熟悉的“老伙计”。

    那些原本在农庄,后来被安排到鹿场和林场帮忙管理、警戒的狗子们。

    包括特别爱管闲事、有点轻微“强迫症”的二黑,就住在这里的狗舍。

    小青马刚靠近林场边缘,狗舍里立刻传来一阵低沉的犬吠。

    为首的二黑第一个冲了出来,这一条非常健壮,毛色黑中带亮的大狗,已经两岁了。

    体型虽不如黑娃小金威猛,但极其聪明负责,也算是陈凌早年一手带出来的“元老”。

    对家里的一切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守护欲,简直是个“管事精”。

    它一眼就认出了雨夜中这个庞大的身影是自家那匹不省心的青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冲着它就是一阵急促的“汪汪”大叫。

    那意思很明显:“你个不省心的!大晚上又跑出来!还下着雨!赶紧回家去!别到处添乱!”

    小青马对二黑的“说教”早已免疫,它不但不怕,反而觉得这黑家伙多管闲事,打扰了它夜游的雅兴。

    它不耐烦地秃噜噜翻动着大嘴唇子,龇出雪白的大板牙,朝着二黑的方向虚咬了几下。

    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呼噜声,那模样仿佛在说:“滚蛋!少管闲事!老娘爱去哪去哪!”

    二黑见这“滚刀肉”不但不听劝,还敢龇牙,更是火大,叫得更凶了,作势欲扑。

    其他几条狗也跟着起哄吠叫。

    小青马被吵得心烦,猛地向前冲了两步,扬起前蹄虚踏了几下,带起一片泥水,吓得二黑和众狗往后一跳。

    它趁机趾高气扬地打了个响鼻,转身迈着悠闲的步子,嘚瑟地走了,把二黑气得在原地直转圈,却又不敢真上去跟这匹体型巨大的“滚刀肉”硬刚。

    只能悻悻地吠叫几声,带着狗群回窝了,心里把这匹不听话的马骂了无数遍。

    赶跑了“多管闲事”的二黑,小青马更加得意,感觉这雨夜天地间仿佛只剩它一个自在逍遥。

    它沿着熟悉的小路,踏着细密的雨丝,向着更远处的长乐乡方向慢跑起来。

    清凉的雨水打在身上,冲刷着皮毛,让它感觉舒畅无比。

    忍不住撒开四蹄,在空旷的田野间尽情奔驰了一阵,才渐渐放缓速度。

    当它溜达到金水河畔时,雨势似乎更小了些,变成了几乎看不见的雨雾。

    河水流淌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高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被风雨声掩盖的破空之音。

    一道巨大的黑影,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从河畔一棵大树的树冠中悄无声息地俯冲而下。

    精准而轻盈地落在了小青马宽厚平坦的背脊上。

    正是二秃子。

    这家伙体型似乎比陈凌离家时又大了一圈,羽毛在夜色中泛着幽暗的光泽,一双鹰眼在黑暗中锐利如电。

    它显然也是夜里出来“放风”的,而且早就习惯了与这匹通灵的大马为伴。

    小青马对二秃子的“空降”丝毫不感到意外,只是微微偏头,用眼角瞥了背上的巨鹰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似打招呼的、低沉的“哼哧”声。

    仿佛在说:“来了?今天去哪儿逛?”

    二秃子则用喙轻轻梳理了一下因飞行而略显凌乱的翅羽,喉咙里发出极低沉的“咕噜”声作为回应。

    这一马一鹰,在陈凌离家后,显然没少干这种结伴夜游的勾当,默契十足。

    二秃子站稳后,小青马便不再犹豫,驮着这位“空中搭档”,迈开步子,沿着金水河岸,不紧不慢地向着上游方向走去。

    它们的目标很明确。

    长乐乡东边,那片更加幽深、人迹罕至的山林。

    也就是羊头沟的方向。

    那是地势相对比较平缓。

    狼群啊,黑熊啊,喜欢在那里出没。

    说白了,就有点像是东北那边老林子一样。

    没有高低起伏的大山沟子,就是低矮的山丘密林,挡不住这匹马的脚步。

    雨后的山林,万物湿润,气息混杂。

    泥土的腥气、草木的清新、腐烂叶片的霉味,以及各种夜行小兽留下的微弱气息,交织在一起。

    小青马驮着二秃子,灵活地在林间穿行。

    它对这片山林的熟悉程度,恐怕仅次于黑娃和小金。

    越是往深处走,林木越发茂密,光线也愈发昏暗。

    只有偶尔透过厚重云层和树冠缝隙的、极其微弱的月光。

    才能勉强勾勒出扭曲的枝干和嶙峋山石的轮廓。

    当它们深入到羊头沟腹地一片相对开阔的、长满灌木和乱石的坡地时,小青马突然停下了脚步。

    耳朵警惕地竖了起来,鼻翼剧烈翕动。

    背上的二秃子也瞬间绷紧了身体,锐利的目光扫向前方一片特别浓重的黑暗。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一股若有若无的、带着淡淡腥臊臊气和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的气息,随风飘来。

    紧接着,在那片深邃的黑暗中,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两盏……红灯笼?

    不!那当然不是灯笼!

    是两只硕大的、猩红如血、充满了暴戾的眼珠子!

    那对红眼在绝对的黑暗中缓缓移动,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意味,死死地盯住了闯入它领地的一马一鹰!

    “哞呜——!”

    一声低沉、沙哑、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嘶吼,如同闷雷般在山谷中滚过,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簌簌发抖。

    那声音完全不似寻常野兽,带着一种凶狠蛮横的味道。

    小青马即使再通灵胆大,此刻也感受到了一阵不适,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不安地刨着蹄子。

    背上的二秃子更是羽毛炸起,双翅微微张开,发出了尖锐而充满警告意味的鹰唳。

    “唳——!”

    鹰唳声穿透雨夜,在山林中回荡。

    而那对猩红的巨眼,在听到鹰唳后,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似乎被激怒了。

    缓缓地、一步一步地从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迈了出来……

    当它走出来的时候,那庞大如老虎的身躯,头顶如天线的两挫耳朵毛,都昭示了它的身份。

    过山黄!

    夜路走多了容易撞鬼。

    小青马和二秃子,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这次似乎显然是撞上了不得了的东西!

    ……

    ……

    陈王庄夜里发生的事情,陈凌自然一无所知。

    他起床之后,发现雨势虽然再次减小了,但跟昨天不一样的是,今天没有停的迹象了。

    窗外,雨丝依旧缠绵,敲打着玻璃,发出细密而持续的沙沙声。

    港岛的雨季,一旦开始,便有种不依不饶的架势。

    陈凌站在窗前,望着被水汽氤氲得如同水墨画般的山景,心里反倒踏实下来。

    既然老天爷留客,那就安心把该办的事办妥。

    “素素,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别的事想办也办不了。”

    “正好,看看越民哥有没有空,他们有空的话,那就约他今天去看房子。”

    “趁着下雨天,外面也清净。”

    陈凌转身对正在给康康乐乐喂米糊的王素素说道。

    王素素抬起头,脸上带着些犹豫:“阿凌,买房是大事,咱们的钱……够吗?”

    “港岛这地方的房子,听说贵得吓人。”

    “放心吧,我不是说了嘛……”

    陈凌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碗,熟练地给咿咿呀呀的乐乐擦嘴。

    “咱们‘富贵山庄’的红烧牛肉面,在港岛卖得不错,分红比预想的多。”

    “越民哥说了,加上马上开业的店,咱们现在的流水,在港岛买一套像样的房子,首付是绰绰有余的。”

    “就算贷点款,压力也不大。关键是,这事值得投。”

    他顿了顿,看着妻子,语气认真:“既然要在港岛置业,我的想法是,要么不买,要买就买好的。”

    “地段、环境、房子本身,都得是上乘的。”

    “不说一步到位,至少得住着舒服,将来就算不住了,升值潜力也大,不能将就。”

    王素素对丈夫的眼光向来信服,见他语气笃定,便也点了点头:“你拿主意就好,反正家里钱都是你挣的,你觉得行就行。”

    “哈哈,啥我挣的,是咱们一起挣的。”

    陈凌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等买了房,咱们在港岛也算有个真正的家了,以后再来,就不用总麻烦越民哥他们,孩子们也能住得更自在。”

    随后,去跟梁越民打了电话。

    梁越民说港岛业务现在基本各方面都快谈好了。

    合伙人也都给力,分公司大差不差,不用怎么操心了。

    所以这几天也没啥忙的。

    等陈凌回内地的时候,他们也能一起回去。

    陈凌想看房,他自然也非常乐意。

    不过还是要等他联系一下房产经纪,让陈凌先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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