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战场能成为那些仙的养老院，让它们寿元耗尽还能在这里面延续寿元，必然存在着某种对它们有好处的东西。”
方尘心念微动。
以神荒猎场为例，猎仙九劫弓在开放神荒猎场的时候，神荒猎场可以炼化掉那些死去的圣者，把他们化作虚空太岁。
一部分做为奖励，一部分猎仙九劫弓自己享用。
但虚空太岁，显然不能让这群仙拥有长寿的能力。
“他们只有待在天枢战场里才能不死，说明有些东西他们带不走。”
“或许这些东西，就是眼下那些圣者与荒族争夺的目标。”
方尘认真打量着因果大幕中的娄灵阳，想看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三年后。
娄灵阳穿过了无数地界，终于来到他此行的目的地。
那是一座略显繁华的小镇。
娄灵阳站在小镇之外，似乎在沉思，半晌，他才缓缓走进小镇里。
他进去以后没多久。
又一道身影风尘仆仆的现身，也跟着走进小镇之中。
方尘一边用因果大幕监视着娄灵阳的一举一动，一边收敛气息，融入小镇之中，观察着小镇里的一切。
“都是凡人，这里并没有修士的气息，也没有圣者和荒族的气息。”
方尘心中愈发好奇，这座小镇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娄灵阳亲自跑上一趟？
“小周，你有什么看法？”
“老弟，我暂时推算不出娄灵阳要做什么，不过跟着他肯定是对的，只要别被他发现就行。”
周天之鉴道。
方尘眼下已经改变了身形，容貌，气息，看起来就像是从乡下来镇里赶集的农夫。
他有把握不会被娄灵阳发现。
找了个小镇里比较多人摆摊的地方，方尘也拿着准备好的器具把摊位摆了起来。
卖一些新鲜的瓜果。
方尘蹲在摊子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那些问价的路人。
因果大幕里，娄灵阳来到一座很普通的宅子前。
在敲了半天的门后，宅子的大门终于打开。
一名头发斑白，脸上满是皱褶的老者直勾勾的看向娄灵阳：
“找谁啊。”
他声音略显沙哑，有点沧桑。
“虚帝，晚辈是来找您的。”
娄灵阳脸上露出一抹恭谨之色，行礼道。
“老汉，你这瓜果能便宜点不？”
“送你了，赶紧走，我没空！”
方尘随手把瓜果丢给问价的路人，随后仔细盯着大幕里的景象，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惊色。
能让娄灵阳露出这般恭谨之色，他要找的这个人可不一般啊！
娄灵阳不仅是仙，还是轮回仙门某位老祖孕育出来的。
这两者结合，底蕴得多雄厚？辈分得多高？
“小周，娄灵阳找到一名老者，称对方为虚帝，他表现的很恭谨，你知晓这个虚帝是什么来头？”
方尘心中同时问道。
周天之鉴：“虚帝？我印象之中好像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才对，你确定娄灵阳表现的很恭谨？”
方尘：“千真万确，除非对方已经察觉我在看他，且还能用幻术迷惑我。”
周天之鉴：“那不可能，看来他要找的这位，应该是某位极其古老的帝境强者。
在这个时期，能够带上帝字的，基本都是你家老爷子那种水准，世上顶流，一方霸主。”
“如此就对了，这天枢战场本就不俗，有帝境强者在也是正常。
但我总觉得很古怪，娄灵阳本也是帝境里的强者，没道理对同阶这般恭谨。”
方尘一边沉思一边盯着因果大幕，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
……
……
“虚帝？”
老者看着娄灵阳，眉头微微皱起：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虚帝，你怕是找错地了。”
言罢，他便打算关门。
娄灵阳一把抓住门框：
“虚帝，我有话要说。”
结果老者还是把门关上，并且夹断了娄灵阳几根手指。
娄灵阳面色微变，很干脆的收回指头，看着血淋淋的伤口，他不怒反笑：
“虚帝莫要恼怒，我此番来此，只是想与虚帝好好聊聊虚族的未来。”
虚族的未来。
方尘眼神一下变得凝重。
“小周，娄灵阳要找的虚帝是虚族出身。”
“虚族，虚帝？没道理啊，虚族在这个时代已经没落多年，说是族，其实都不成体系了。
怎么可能还有帝境强者存在？”
周天之鉴的语气带着一丝狐疑。
可紧接着，它骇然道：
“不会是虚族最后一代虚灵帝君——虚道人吧？”
“虚道人？”
“没道理啊，不是说这位已经在与荒族一众帝君之中，厮杀身陨了吗？”
“难道是荒族根本没能杀了这位，却对外谎报，以全颜面？”
“看来应该是这样了……”
周天之鉴：“老弟，如果这位真是虚道人，你就得小心一些，虚族的手段和圣者截然不同。
他们大多都掌握着一些常人无法违背的规则。
我算是明白这天枢战场，为何会存在那么多竞技场，恐怕这位虚道人就是在此间坐化的。
他的规则之力，溢散在这片天地里，因此在这片天地生出形形色色规则，被那群仙所利用。”
方尘眼神变得愈发凝重。
如此说来，这位虚道人本质上跟李道爷是同族。
且还是李道爷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手段也远超于他。
各地诞生出的天道，都属于这位的孙辈。
“娄灵阳找到虚道人是要做什么？想从他手中弄到一些规则之力？还是……”
方尘静静的观察着娄灵阳。
对方被门框夹断几根指头后，并未就此离去，依旧站在门口：
“虚帝，我今日此来，是想告诉你一种脱离史龙之书的法门。”
脱离史龙之书？
“等等，这位虚道人不会是被荒族用史龙之书给镇了吧？”
方尘心念一动。
半晌，那扇大门缓缓打开。
老者冷冷的扫了娄灵阳一眼：
“你们轮回仙门出来的玩意，就喜欢故弄玄虚，开始就直言来意，何至于断你几根手指？”
言罢，他把手指递到娄灵阳的手心，略显热情的邀请：
“进来坐吧，我刚烧好了一壶茶，你品尝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