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钰,你怎么了?”
虞菲菲敏感察觉到了君司钰的情绪,她即便再傻也在刚刚的事件里知道了阿钰跟秦音真正的关系。
她倒是怎么也没想到,秦音居然跟阿钰有这样的亲缘关联。
说起来,阿钰也曾跟她说过他有个妹妹,他并没有好好照顾好她,导致了兄妹离心。
这也是他有生之年的遗憾。
原来虞菲菲以为这辈子阿钰既然进了他们虞家,恐怕也再无与他的那份“遗憾”相遇的机会,却是没想到这份“遗憾”来得这么快。
就跟讨债鬼似的。
而且还跟她虞家也结下了梁子。
呵,秦音确实有些厉害,竟然还是墨表哥的妻子……那么她明知自己是她哥哥女朋友,还是她丈夫的表妹这样的情况下这么恶毒地对待自己,想来是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对虞家更是没放在眼里的。
可她凭什么呢。
一个京市来的女人,妄图在南省搅弄风波,那也得有些真凭实料吧。
“没什么,菲菲你别多想。”
“眼下你也知道了我跟秦音的关系,她确实只是我的一个妹妹,我曾经也有愧于她,之前也是想尽力弥补她。
只不过我也看出来了,她并不愿意再接受我的歉意。”
君司钰的眼神黯淡下来,不过他还是有心中的小九九的。
不论秦音有没有虞与夏府外公家的所有“亲人”相认,他都是夏府名副其实的外孙,若届时秦音还对虞家咄咄逼人,他便不得不亲自去向外公求助了。
但愿,秦音不要跟自己走到那一步。
那就闹得太难看了。
“阿钰,我明白你的心意。”
“你只是行事莽撞了些,却也没有真的要为难小音的心思。
只是她……唉,一旦触及到关于我,关于君家的事情,秦音就难免情绪激动,你是我的关系才被她针对的。”
“不过菲菲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君司钰感慨着将虞菲菲揽入怀中,眼底的情绪复杂难安。
但他到底是个男人,总不能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护不住。
“阿钰,你真好。”
虞菲菲作势乖乖依偎进君司钰的怀抱里,两人都受了屈辱受了伤,此刻这种共患难的感觉更让两人之间的情愫产生默契,也让两人的心被锁得更紧。
—
展会上。
随着李父站出来要擅自做主让人耐人寻味,可是更让众人觉得惊讶的还得是李诺诺义无反顾地拒绝。
并且也直接道出自己并非李家亲生,生恩已经还了,她就该过自己能决定自己人生走向的人生。
而不是还任由李刻以恩相胁,对她的人生指手画脚。
“反了你,李诺诺你别忘了你还姓李,你是我花了多大的人力财力才把你培养出来,你一句还完了养恩那就真的还完了吗?
李诺诺,你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即便我是养父,你也是我养大的。
我作为你的长辈,你的父亲,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没了男人还继续做个寡妇?”
“现在你有更好的选择,为父替你做主,要你摒弃梁家,选择一个更好的家庭还有男人做你的依靠,难不成我这好心还错了不成?”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么多年来爸是白疼你了,我处处为你和小安宁的未来考虑,你心里却将为父当做要挟制你自由的恶人,真是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寒心……”
李父一副好心为女儿打算规划,却反被误会的好父亲嘴脸,可他算盘里蹦跶的那点珠子都快算计着崩人脸上了。
字字句句的所谓对李诺诺好,里头裹挟的利益算计,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的。
只能说,李刻不去当演员还真是可惜了。
李诺诺懒得跟李刻打嘴炮,这李家人的嘴脸她早就已经看清很多年了。
要不然,梁楚山已经去世两年了,梁楚山的离开给了梁家公婆还有整个梁氏的打击不小,当时李父要真把她当女儿,也不会在那时候还趁人之危,抢走梁氏不少老客户。
他做那些蝇营狗苟的事儿之前,可曾想过自己这个已经被他用完的“棋子养女”在梁家该怎么过呢?
她还姓着李,父亲却在梁氏最脆弱的时候趁火打劫。
若梁家公婆是不讲理的主儿,单是她还姓“李”就足以在梁家住不下去。
而李家一句要她别把死了丈夫的晦气带回李家,便可堂而皇之再将她拒之门外。
这些年来,李诺诺已经再不是曾经的她。
亡夫为她铺垫的路,她亲自踏上。
不会再渴望有任何没有目的的好与救赎。
“看来李总的表演欲不小,只可惜我没空看你演这一套父慈女孝的戏码。”
“若您喜欢,那就好好与李星悦演吧,恕我李诺诺不奉陪。”
李诺诺直截了当拒绝了李父那副伪善的算计。
她该做的,是做好自己手底下要做的事。
李父想要道德绑架的那一套直接被对方拒之门外,一时间内心也是十分窝火。
可他更清楚自己眼下根本不能发作。
不为其他,现在的李诺诺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可以被他任意拿捏的小姑娘了。
她已经是几近把梁氏抬高到要与李氏争锋的企业总裁,更是被京市顾家顾大少顾云峥看中的存在。
放眼整个南省,没谁会不要命地对李诺诺发难。
包括他自己。
“好好好,你长大了,也嫁人了,你的人生确实已经不需要我这个老父亲为你操心了。”
“但你姐姐说得也不无道理,梁家的镇家之宝‘茧羽丝织’楚山留下的布料恐怕不多,你眼下全都用来做成衣服了。
即便你能胜出,你也是没法给出更多的丝织产出供货的,又何必拿这一匹没法继续生产的茧羽丝织来作秀,打压李氏呢?”
李父见李诺诺确实是软硬不吃,最终只能憋屈下心中那口半落不落的气。
自己开口给自己找了个阶梯下。
李星悦的那点发言,别说确实还真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眼下梁氏最大的困境。
也是南北商会一同需要考虑的问题。
茧羽丝织固然可贵,可一旦一种丝织匠技已经绝技,没法再重新复刻新的产品,甚至达不到只是制造一部分新的丝织商品为未来的品牌大秀做底料。
本质上,它即便再惊艳绝伦。
那也是没法子被选中的。
李父故意重复了李星悦点破的梁氏产品漏洞,无非就是跟从前一样,趁梁氏病,想要梁氏的命!
他们都是同行,南省更是丝绸之路的践行发源点。
谁有更惊艳的技术,更轻薄的丝织产品,才拥有最终话语权。
李诺诺垂眸,这次也没接父亲故意下梁氏体面那话,反倒是一双澄澈冷静的眸视线一转,越过顾云峥,直直落在YM集团展区的秦音身上。
两人隔空对视,皆是默契的惺惺相惜。
“这个就不必李总担心了,谁又知道我梁氏经过这两年,还复刻不出亡夫梁楚山精心留下的‘茧羽丝织’技艺呢。”
“我姑且劝李总,少咸吃萝卜淡操心!”
“先看看李氏的那一团团破布有没有资格入围前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