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知道漏洞,那么俩人就开始合作寻找突破口。
拉赫曼注意到不远处一扇虚掩着的门,门口挂着的牌子上模糊写着“器械准备室”之类的字样。
里面似乎挂着几件白色的医生袍。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形成:伪装成医生的话,或许在后面几层会好过点,至少能起到一点迷惑作用。
而且,这种房间里很可能找到手电筒,这个对付黑暗楼层至关重要,诡异是能够有一定的夜视能力,但也只是比人好。
或者一些能当武器用的手术器械,这里就是敬老院的经验,敬老院的道具,对老头有奇效。
那么医院的道具,对一些诡异病人也有效果。
按理来说,拉赫曼这一把是诡异,诡异病人就会友好一点?
这个就大错特错,怪谈世界刚开始的时候,都可以看到诡异互相吞噬。
就说明诡异这个阵营没有情理可言,大家都是按照规矩互杀。
规则也说过,不能相信其他诡异。
在一楼探索的过程中,拉赫曼的眼神一直不断的往后看,那护士确实没有任何动作,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接待。
正常来说,拉赫曼觉得自己的通关流程应该没问题,毕竟他经验丰富,对自己的判断也很自信,可这一次,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细节。
所以,一向稳重的拉赫曼,也开始‘利用队友’。
拉赫曼在走路的过程中,开始言语暗示绷带男他俩可以伪装,才好上去。
绷带男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发现了提示,是拉赫曼故意没看见的提示。
他对拉赫曼使了个眼色,指了指那扇虚掩的“器械准备室”门,然后蹑手蹑脚地,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地挪了过去。
意思就是,你掩护我,我进去偷衣服,咱们就可以伪装上去。
拉赫曼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此刻,绷带男的心跳如擂鼓,每一步都像踩在针尖上。
地板似乎也与他作对,偶尔发出一丝细微的吱呀声,让他混身汗毛倒竖。
拉赫曼紧张地注视着女护士的方向,同时用眼角余光观察绷带男的行动。
这里,拉赫曼其实在拿队友做实验,只是队友没看出来。
他早就怀疑,“看不见”不代表没有其他感知方式,但他需要确认触发攻击的条件究竟是什么。
绷带男成功蹭到门边,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一条更大的缝隙。
里面更暗,只有一些仪器微弱的指示灯闪烁着幽绿或猩红的光点,像是一只只窥伺的眼睛。
一股更浓烈的金属和消毒水气味涌出。
他屏住呼吸,伸手探向挂在门后挂钩上的一件白大褂。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布料的那一刻,异变陡生!
咨询台方向,那无眼女护士一直保持微笑的嘴角,弧度似乎向下弯折了一毫米,变得冰冷而残酷。
她虽然没有眼睛,但那覆盖着光滑肉壁的眼窝却猛地“转向”了绷带男的方向!一种无形的、极度危险的感知力如同雷达般瞬间锁定了目标!
拉赫曼的诡异感知远超人类,在那瞬间,他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恶意如同实质的尖刺般从女护士身上爆发,直射向毫无所觉的绷带男!
整个大厅的温度骤降,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明灭不定,墙壁上那些扭曲的阴影仿佛挣脱了束缚,疯狂舞动起来,发出窸窸窣窣的、仿佛无数细足在爬行的粘腻声响!
远处那指甲刮擦的声音变得尖锐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有什么东西破墙而出!
“不好!”拉赫曼心中警铃大作,肾上腺素飙升。
他几乎是以一种超越自己极限的速度猛扑过去,在绷带男的手指刚刚碰到白大褂的瞬间,一把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粗暴地捂住他的嘴,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猛地向后拽倒!
“唔!”绷带男完全没反应过来,只感到一股巨力传来,天旋地转间,身体就被拉赫曼死死按在冰冷粘腻的地面上,后脑勺重重磕了一下,眼前发黑。
拉赫曼拖着绷带男急速后退,得亏是诡异强大的身体力量,不然根本拖不动一个成年男性。
他的动作迅猛得如同扑杀猎物的豹子,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爆发力。
“你他妈干嘛?!”绷带男又惊又怒又痛,从喉咙里挤出模糊的质问,奋力挣扎,鞋底与光滑地面摩擦,几乎要擦出火花。
拉赫曼用极致的气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惧和严厉低吼道:“闭嘴!咱们触犯规则了!她是看不见,不代表听不见!也不代表她感觉不到‘不该被触碰的东西’被动了!”
到这里,拉赫曼已经成功‘诱惑’和‘利用’队友判断出女护士的出手规则,试图拿走医院内的特定物品,也有可能是进入不该进入的房间,b会触发她的攻击。
仿佛是为了印证拉赫曼的话,咨询台方向,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让人血液冻结的“咔哒”声。
像是某种关节活动的声音,又像是高跟鞋尖轻轻敲击地面的预备动作。
无眼女护士的头,正以一种极其缓慢、却精准无误的速度,再次“转向”他们倒地的方向。
那粉润的嘴唇依旧保持着那个冰冷诡异的微笑弧度。
紧接着,她动了!
并非行走,而是一种近乎滑行的、无声无息的急速移动!
白色的护士服裙摆飘荡,像一朵索命的苍白鬼魅,直扑而来!
那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几乎瞬间就拉近了一半的距离!
绷带男刚睁开眼,就看到那恐怖的身影疯了一般逼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起身,手脚并用地跟在拉赫曼身后朝大厅深处逃去!
“这边!”拉赫曼低吼着,拽着绷带男冲进一条侧面的走廊。
身后,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终于响起,但那声音密集得不像是一双脚能发出的,嗒嗒嗒嗒,如同急促的雨点,又像是某种节肢动物在疯狂敲击硬物,紧追不舍!
但声音总是很轻,轻到几乎没声音,不知道为什么。
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房门,门牌上的字迹在剧烈闪烁的灯光下难以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