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三天,海城的空气里都仿佛飘着几分喜庆的甜味。顾家老宅与海城国际酒店两处场地同步开工,灯火通明到深夜,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意,脚步匆匆却有条不紊。
海城国际酒店的宴会厅内,早已被红色与金色的主色调铺满,却又摒弃了传统中式婚礼的张扬,处处透着“温馨典雅”的精致。
吴暇踩着高跟鞋,手里拿着设计图纸,正指挥着花艺师调整舞台两侧的翠竹与牡丹摆件。“再往左边挪一点,对,要和红绸的弧度呼应上,竹代表筠舒,牡丹象征吉祥,这两样不能乱。”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比划着,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丝毫不在意。
苏晚则站在灯光控制台前,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调试着追光灯的角度。
“仪式时的灯光要暖一点,宾客入场时调亮,敬酒环节换成柔光,一定要突出新人,又不能太刺眼。”她转头看向吴暇,眉眼弯弯,“等婚礼结束,咱们也该琢磨琢磨自己的事了。”吴暇脸颊微红,轻轻捶了她一下,引得周围工作人员一阵哄笑。
宴会厅的另一侧,顾明义正坐在长桌前,对着手里的宾客名单反复核对。
他面前摊着三张表,分别是顾家亲友、秦家亲属与吴家故交,还有皓宇国贸的商界伙伴、顾振宏这边的政界同僚。
“沈总这边的宾客安排在东区,政界的放在西区,两边用屏风隔开,避免话题尴尬。”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名单上标注着,时不时拿起电话确认:“王秘书,顾市长的老领导那边,席位留好了吗?对,要靠前排,方便观礼。”
从下午到晚上,他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却硬是将几百人的席位排布得井井有条,没有半分疏漏。
与此同时,顾家老宅的庭院里,暖黄色的灯光洒满角落。
顾夫人带着秦齐夫妇坐在石桌旁,桌上摆着一排排精致的喜饼与伴手礼。
喜饼是老字号糕点铺定制的,外皮印着“鸾凤和鸣”的图案,内馅是豆沙与莲蓉两种口味,甜而不腻。伴手礼则是苏晚设计的,红丝绒盒子里装着一块手工香皂、一小罐蜂蜜,还有一张手写的祝福卡片,卡片上印着顾明爵与沈悠然的婚纱照,边角处还画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竹子,代表顾筠舒。
秦夫人拿起一块喜饼尝了尝,眼眶微微泛红,握住顾夫人的手,声音哽咽:“悠然这些年不容易,一个人带着孩子熬过来,如今有你们这般疼她,我们做长辈的,也就彻底放心了。”
顾夫人拍着她的手背,温和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悠然也是我的女儿,筠舒是我的心头宝,往后我们定会好好待她们娘俩,让她们一辈子享福。”
秦齐在一旁点头附和,两家人聊着家常,说着孩子们的趣事,晚风拂过,带着桂花的香气,温馨又惬意。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脚步声,吴朗陪着吴老缓步走来。吴老拄着拐杖,精神矍铄,手里还捧着一个卷轴。“我来凑个热闹。”他笑着开口,将卷轴递给顾夫人,“这是吴家的一点心意,送给明爵和悠然,也送给筠舒那孩子。”
顾夫人连忙接过,小心翼翼地展开,只见一幅《竹舒图》跃然纸上。
画面里,几竿翠竹挺拔修长,竹叶舒展,旁边还题着一行小字:“竹有筠而坚韧,人舒怀而从容。”
顾明爵恰好从屋里出来,看到这幅画,眼眶微微发热。
吴老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郑重:“明爵,我知道你以前亏欠了悠然不少,往后的日子,一定要好好待她,护她周全,莫再让她受半分委屈。”
顾明爵挺直脊背,郑重其事地鞠躬:“吴老放心,我顾明爵对天发誓,余生定不负悠然,不负筠舒。”
夜色渐深,顾家老宅的客厅里,还亮着一盏暖灯。沈悠然正穿着定制的晚礼服站在镜子前,藕粉色的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珍珠,走动时流光溢彩。
顾筠舒则穿着一身同款的粉色小礼服,裙摆短了一截,露出白嫩嫩的小腿,她正踮着脚尖,模仿着沈悠然的样子转圈圈,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顾明爵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条珍珠项链,目光温柔地落在母女俩身上。
记忆里的画面突然涌上来,那些年沈悠然独自带孩子的艰辛,那些错过,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满心的愧疚与庆幸。
他走上前,轻轻将项链戴在沈悠然的脖子上,指尖触碰到她的肌肤,温热而柔软。
“悠然,”他声音沙哑,眼眶泛红,“所有等待都值得了。”
沈悠然转过身,看着他眼中的泪光,鼻头一酸,伸手环住他的脖颈。
顾筠舒也扑过来,抱住两人的腿,奶声奶气地喊着“爸爸妈妈”。
一家三口相拥在一起,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满室温馨。
而在海城国际酒店的门口,沈皓宇正带着皓宇国贸的安保团队进行最后一次演练。
他穿着黑色西装,神情严肃,手里拿着对讲机:“一号岗注意,宾客入场时要严格核对请柬,无关人员禁止入内。”
“二号岗,从停车场到宴会厅的路线,每五分钟巡逻一次,确保没有安全隐患。”他亲自沿着路线走了一遍,从入口的安检门,到宴会厅的应急通道,甚至连洗手间的角落都没放过。
“我女儿的婚礼,绝不能出任何差错。”他对着安保队员沉声吩咐,目光锐利如鹰。
月光下,他的身影挺拔而坚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女儿的幸福。
夜色渐浓,两处场地的灯光终于陆续熄灭。万事俱备,只待农历八月初八那场万众期待的婚礼,迎一对佳人,谱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