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爵与沈悠然的婚礼余热未消,顾家老宅的喜庆氛围还未散去,一场突如其来的惊喜便悄然降临。距离婚礼一月有余,这天清晨的海城还浸在朦胧的晨光里,秦唐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简单吃过早餐后,便准备去父亲秦齐的研究所上班。
她如今已有九个多月的身孕,腹部高高隆起,行动愈发迟缓。顾明堂早已等候在楼下,一身清爽的白衬衫,手里拎着为她准备的保温桶,里面装着温热的银耳羹。“慢点走,别急。”顾明堂小心翼翼地扶着秦唐的腰,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清晨的街道上,路上行人稀少,只有零星的早餐铺亮着灯。秦唐靠在副驾驶座上,轻轻抚摸着肚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不知道这小家伙什么时候想出来,等他出生,就能和筠舒一起玩了。”顾明堂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满是宠溺:“快了,再忍忍,到时候咱们一家四口,多好。”
可话音刚落,秦唐突然脸色一白,眉头紧紧皱起,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肚子。“明堂,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额角瞬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顾明堂心中一紧,立刻靠边停车,转头看向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羊水……羊水破了。”秦唐的声音有些发颤,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下的湿意。顾明堂脸色骤变,多年的从医经验让他瞬间冷静下来,他立刻解开安全带,伸手扶住秦唐:“别怕,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不会有事的。”
他迅速调整好情绪,发动车子,油门一脚踩到底,朝着海城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顾明堂一边专注地开车,一边轻声安抚秦唐:“深呼吸,放松点,医院很快就到了,有我在,别担心。”秦唐紧紧咬着下唇,双手紧紧抓着安全带,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二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地停在海城医院的急诊门口。顾明堂跳下车,绕到副驾驶座,小心翼翼地将秦唐抱下来,快步冲进急诊大厅:“医生!医生!我妻子要生了!羊水破了!”
值班医生立刻迎了上来,简单检查后,神色凝重地说:“情况不太好,羊水浑浊,胎心也有些不稳,必须马上安排剖腹产手术!”顾明堂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立刻点头:“好!麻烦你们尽快安排,一定要保证她们母子平安!”
很快,秦唐被推进了产房,妇产科主任秦宁——秦唐的堂叔,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他了解完情况后,走到顾明堂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堂,别担心,我亲自来主刀。你是外科医生,经验丰富,要不要一起上手术台,也好有个照应?”
换做平时,面对这样的情况,顾明堂定然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此刻,躺在手术台上的是他最心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一向从容冷静的顾医生,却第一次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了,秦叔,我怕我在手术台上,难以做到冷静客观,反而会影响手术。一切都拜托您了!”
秦宁看着他眼中的焦灼与担忧,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说完,便转身走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红灯亮起,顾明堂站在门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一向沉稳的他,此刻却焦躁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目光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消息很快传到了顾家与秦家。顾明爵刚到市政府上班,接到电话后,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就往医院赶:“通知明义,让他马上到海城医院来,秦唐要生了,情况有点紧急。”沈悠然在家陪着顾筠舒,接到电话时,心瞬间揪了起来,她立刻安抚好顾筠舒,让保姆帮忙照看,自己则匆匆赶往医院。
顾夫人正在老宅打理庭院,听到消息后,手里的剪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立刻起身,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念叨:“菩萨保佑,一定要母子平安,一定要平安啊。”顾明义与吴暇正在筹备婚礼的事宜,接到电话后,也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火速赶往医院。秦家的亲友更是全员出动,秦齐夫妇、沈皓宇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手术室外的走廊里,很快就聚满了人。大家都默契地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顾夫人拉着沈悠然的手,指尖微微颤抖:“悠然,你说秦唐会不会有事啊?这孩子,怎么偏偏这么突然……”沈悠然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轻声安慰:“妈,您别担心,秦唐吉人自有天相,还有秦主任主刀,肯定不会有事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众人焦灼等待的时候,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灭了。秦宁推开门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却欣慰的笑容:“恭喜大家,手术很成功,母子平安!是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
这句话如同甘霖般洒在每个人的心头,所有人悬着的心瞬间落了下来,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顾明堂猛地冲上前,抓住秦宁的手,声音激动得有些哽咽:“秦叔,谢谢您!谢谢您!她们都没事吧?”
“没事没事,大人孩子都好。”秦宁笑着说,“孩子有七斤二两,很健康,秦唐就是有点累,需要好好休息。”
没过多久,护士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走了出来,笑着对众人说:“谁是孩子的父亲?来看看宝宝吧。”顾明堂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婴儿,动作有些笨拙,生怕弄疼了怀里的小家伙。襁褓中的婴儿闭着眼睛,小脸红扑扑的,五官精致,眉眼间竟有几分像秦唐。
顾夫人凑上前,看着这个白白胖胖的小孙子,眼眶瞬间湿润了,伸手轻轻抚摸着婴儿的小脸,语气哽咽:“好,好,真好,咱们顾家又添新丁了,真是大喜事啊!”顾明爵与沈悠然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顾明义拍了拍顾明堂的肩膀,笑道:“大哥,恭喜啊,终于当爸爸了!”吴暇也笑着送上祝福,秦家的亲友们更是喜不自胜,整个走廊里都洋溢着喜悦的氛围。
秦唐被推出手术室时,还处于半麻醉状态,脸色有些苍白。顾明堂立刻迎上去,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声唤道:“唐唐,辛苦你了,我们有儿子了,一个很健康的儿子。”秦唐缓缓睁开眼,虚弱地笑了笑,目光看向顾明堂怀里的婴儿,眼中满是母性的温柔。
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户洒进来,落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而明亮。顾家在迎来顾筠舒这个宝贝孙女后,又添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孙子,可谓是双喜临门。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让整个家族都沉浸在幸福之中,也让这段日子的喜庆氛围,愈发浓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