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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两局联合特训班、“被迫”走马上任

    张安平为什么要约叶修峰?

    准确的说,是他为什么要在赴毛仁凤之约的时候,跟叶修峰约下半个小时后吃饭?

    之前说过,他的目的之一是给毛仁凤造成一个假象:

    他张安平终究是一个愿意做事的人,你可以继续欺之以方。

    当然,也可以这么理解:

    张安平心里的怨气太重了,这一次从毛仁凤身上咬下了一块肉以后,又特意展示哪怕是我没咬下这块肉,我也会做这件事——咬下你的这块肉,是意外之喜,就问你气不气!

    此番举动会在毛仁凤看来,带着一股子发泄的味道。

    但现在,张安平拒绝了毛仁凤又又又又一次递来的橄榄枝,那么他跟叶修峰的见面、尤其是“当着”毛仁凤的面进行的这一次会晤,又代表什么?

    在毛仁凤看来,这就是张安平表达说:

    老子不在乎你,老子做什么事,干你屁事!

    他不会在乎——因为对他而言,张安平做事、做更多的事,对他而言是有利的。

    保密局,终究是一个特务机构,不管怎么斗来斗去,都是需要用成绩说话的。

    而他毛仁凤更会在大局上压制张安平,而在细节处又凸显张安平的咄咄逼人——张安平这般的举动,不就正符合他确定的对张安平的态度吗?

    政斗,讲的利益,考虑的是切实的利益,你张安平为了一口气连利益都不在乎,真……好!

    所以毛仁凤大笑、大喜,你张安平放着好处不拿,却要做符合我心意的事,我……笑纳了!

    但张安平也是无奈、不得不如此,他没想到毛仁凤成为了正局长后,会将情况看的这么通透。

    他之前认为毛仁凤依然会视他为死敌,这番布置的本意,就是让毛仁凤在心中生出拿捏自己的依仗,结果扶正以后的毛仁凤,意识到了他和张安平必须共存的情况下,选择了和解——斗肯定会斗,但绝对不会是过去那种你死我亡的争斗方式。

    尽管因为他的掀桌子导致毛仁凤没有将意图说出来,但张安平很清楚,毛仁凤是想跟他约法三章,将二人的斗争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且还是不影响对付地下党的条件下。

    所以张安平提前掀了桌子,免得毛仁凤说出这话来——说出来,这戏他就不能这么唱了,因为他的人设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虽然能合理的解读、解释自己约叶修峰的事,但张安平心里却偏向沉重,接下来的戏该怎么唱?

    他的人设搁那摆着,要是在毛仁凤息事宁人的情况下,持续不断的掀起斗争,那人设就崩了——他的人设是维持侍从长信任的基础,是维持蒋处长对他好感的基础,人设要是崩盘,以后的戏,又怎么唱?

    直到跟叶修峰见面后,他才暂时按下心中的种种疑虑。

    张安平上前跟叶修峰握手,叶修峰也微笑着回应,但在张安平转身带路之际,叶修峰却用极低的声音说:

    “没想到叶某竟然成了你手中的棋子!”

    很明显,叶修峰知道了张安平在半个小时前,还跟毛仁凤在此地共进晚餐之事。

    当然,这也是张安平没想着瞒对方。

    张安平没有解释,带着对方来到了包厢门口后伸手道:“叶局长,请进!”

    两人进入包厢后,张安平才回答了叶修峰刚才的问题:

    “叶局长见谅,张某现在终归是寄人篱下。”

    叶修峰被寄人篱下这四个字逗笑了。

    他不是没见过正副职激斗之事,近在眼前的就属之前的中统了——朱家华作为中统局长跟掌权的副局长徐蒽增斗成什么样了?

    借着人事权和财权,朱家华差点把一手缔造了中统的徐蒽增架空。

    以至于徐蒽增为了报销一次经费,还得扯什么视察养殖业,为此还得特意写一份报告,简直能笑死人!

    再看看你张安平,寄人篱下?

    呸!

    当初郑耀全是怎么灰头土脸的从保密局下马的?

    毛仁凤被你折腾了这么久,要不是你脑子一热非要连元老都要清洗,能到现在这个局面?

    再者,即便是眼下,你张安平在保密局的力量,怕仍旧是无可争议的第一吧!

    哪怕不少的实权元老都团结在毛仁凤的周围!

    叶修峰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安平,心说你为了干部交换,倒是低姿势啊!

    他索性直接道:

    “张副局长,那……苏默声的事,也是你寄人篱下的原由?”

    “叶局长,此中缘由我便不多做解释了——如何做才能让叶局长满意?”

    瞥了眼桌上的酒,张安平笑着说:

    “要不张某自罚三杯?”

    叶修峰大笑起来,笑罢,他神色转冷:

    “张副局长,如此就没意思了!”

    其实叶修峰已经了解了苏默声为什么之前会被莫名其妙的逮捕——保密局和党通局第一波交换的干部已经完成了交换,有人以苏默声被捕之事作为了“话题”,搭上了叶修峰的这艘船。

    张安平为了保密局的脸面不解释,叶修峰理解,但理解归理解,可他一定要是讨到好处的。

    “开个玩笑罢了——挨打要立正,认错要出血。”张安平苦笑着摇了摇头:“叶局长,苏顾问想要什么样的赔偿?”

    护犊子的张世豪!

    叶修峰默默在心里念叨了一句,这事要是发生在党通局,他一定会将那个犯错的干部狠狠收拾一顿,但张安平这边,却将事情消弭于无形了,据他所知,始作俑者沈最,连一个假模假样的警告都没落下!

    “张安平!”叶修峰故意恼火道:“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沈最,他凭什么敢密捕苏默声?苏默声是经济部高级顾问,是我国民政府高层信任的智囊专家,你们保密局,眼中还有没有党纪国法?!”

    张安平低姿态的道:

    “叶局长,密捕苏默声的命令是我签发的——一切责任尽皆在我,我说过挨打要立正、认错要出血,叶局长有话直说吧!”

    叶修峰看着张安平,心说要是搞政治的都像你这么直率,那就好玩了。

    深深的看着张安平,叶修峰并未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反而拐弯抹角的道:

    “听闻在抗战期间,中统的上海室,是张副局长亲自训练出来的?”

    张安平心中一颤,不是震惊所致,而是惊喜所致。

    他微微点头,似是疑惑为什么叶修峰突然说起这件事。

    “八年全年抗战,现在回首凝望,我党通局当时当真是问题重重、困难重重啊!”

    叶修峰似是在忆苦,随后亮出“刀锋”:“虽然我中统各室在抗战阶段奋勇作战,但本身的近乎明面上的体系,却让我中统在抗战之中几乎没有多少亮眼。”

    “反倒是张副局长亲手为中统训练出来的上海室,战果最为亮眼。”

    “对了,中统后来将情报重点放在经济、民生领域,听闻也是张副局长的建言?”

    张安平很低调的道:“不敢居功。”

    叶修峰笑了笑,没理张安平的自谦:“我党通局固有的新人训练体系,最擅长的是思想教育,行动技术方面从来都是弱项。”

    “我有意在党通局重建新的新人训练体系,并开设中短期的回训班——”

    “此事,我有意让祁庆保负责——张副局长,祁庆保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学生,不知张副局长可否帮祁处长一遭?”

    这些话翻译过来:

    老张啊,我党通局的新人培训、老人回训,我想让你把关!

    突兀吗?

    很突兀!

    但站在叶修峰的立场上,却一丁点都不突兀!

    他是接替了徐蒽增掌管了中统的,但是,他不是CC系的人!

    执掌中统到现在快两年了,之前却一直处处受CC系的各种掣肘,好不容易熬到了中统整编为党通局,虽然职权受到了削弱,但他借机却排除了大量CC系的骨干。

    可同样的,党通局的整体战斗力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而他又信不过党通局现有的新人培训体系——党务调查科、党务处、中统,这三个阶段都是在CC系的掌控下,CC系等于从无到有打造了中统的构架,哪怕是他清洗掉了一批CC系骨干,可真的清洗完了吗?

    肯定没有!

    恢复党通局的战斗力,新人培训体系、回训制度很重要,可如果CC系在其中上下其手,那他就是给别人做嫁衣。

    那么如何摆脱呢?

    这时候,祁庆保进入了他的眼帘。

    祁庆保,原中统上海室主任,抗战期间,上海室两度遭受致命打击,最后张安平收钱办事,为中统重新搭建了上海室——军统大规模撤离上海的情况下,中统上海室却一直扎根上海。

    虽然上海室在中统内部的战绩很亮眼,但祁庆保是张安平训练出来的,徐蒽增从没有信任过此人,甚至中统的构架中,也将上海室隔绝在外,换句话说,就是功劳是中统的,但你上海室,却不是中统的!

    后来叶修峰执掌了中统,祁庆保投靠了他,叶修峰从最初的警惕,到现在的接纳,用了很久的时间,但也看清了上海室——军统肯定在上海室埋了钉子,但上海室的能力不是盖的!

    于是,在党通局战斗力严重削弱的现在,叶修峰想到了张安平——要是让张安平把关,让张安平派人来主持新人训练体系、老人回训体系,一定对党通局的战斗力提升有非常大非常大的帮助。

    诚然,党通局跟保密局是死对头的局面是无法更改的,也是不能更改的,可现在的张安平,也不是以前的张安平,现在的保密局,更不是以前的军统!

    张安平即便主持这事,他又能干什么不利于党通局的事?

    塞几个钉子?

    呵,我特么连保密局的几十名干部都敢收,还在乎张安平塞进来几个钉子?

    更何况张安平在保密局还有毛仁凤这个死对头,党通局需要担心张安平鸠占鹊巢吗?

    所以,这个看似突兀的想法,叶修峰却觉得一点儿都不突兀,唯一的困难是张安平凭什么给党通局做事?

    两人谈定了干部交换以后,叶修峰就萌生了这个想法,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张安平毕竟是保密局副局长,这种苦活对方怎么可能接下?

    可苏默声被密捕的事发生后,叶修峰终于觉得机会来了!

    于是,他在这一次的会面中,终于亮出了“匕首”。

    和他预料的一样,张安平闻言根本就没有答应的想法,只见张安平直接皱眉,明显是想直接拒绝,但随后神色缓和下来,颇为深刻的道:

    “叶局长,古人云,‘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我是保密局的人,叶局长如此做,影响甚大,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异想天开。”

    叶修峰幽幽的看着张安平的“表演”,心说你竟然能把这件事跟“名、器”搭边,还真是……能说会道!

    “张副局长,祁庆保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学生,叶某敢用;”

    叶修峰悠悠的说:“你保密局交换过来这么多的干部,叶某依然敢用——张副局长,你的推脱之词,是不是有些……过于糊弄人了!”

    他凝视着张安平,说话的时候将“交换”二字咬的很重。

    张安平无语的看着叶修峰,心中却快要乐开花了。

    “张副局长,我听说保密局有一批新人快要完训了,他们完训之后,保密局竟然没有下一批新人的培训计划,保密局就不怕人员断代吗?”

    叶修峰“利诱”张安平:“过去的军统,可是极其重视新人培训的,青训班、松训班、临训班……”

    叶修峰报着一个又一个的军统培训班名号,随着他报一个名号,张安平的神色就阴沉一分,最后张安平的脸色直接如墨水一样了。

    为什么?

    因为自军统改编为保密局后,所有的培训班就都被裁撤了,准确的说,是培训体系被裁撤了,而之前的新人培训班,则是因为饕餮们为了恶心、报复张安平,特批了一笔经费给郑耀全,郑耀全毛仁凤等人拿这笔钱搞了新人培训班。

    好在关键时候被张安平反手夺了培训班的主导权,但这也导致培训班结束后再没有重招。

    之前张安平在局务会议上有提到过重建培训班,但却被经费已经规划结束给驳回去了。

    此时叶修峰说起这个,张安平自然就因此“脸黑”起来。

    见张安平的脸黑成这样,叶修峰非常满意,随后慢吞吞的说:

    “可若是你我两家共同组建培训体系,单经费方面,张副局长就不会严重的受制掣了,张局长意下如何?”

    经费!

    这两个字让张安平的眼睛一亮,叶修峰更是在心里无奈叹息,张安平就是太恪守规则了,据他所知,抗战期间张安平为军统自筹的经费可谓是不计其数,甚至中统这边有人戏言,一个张安平,半个军统局。

    此人搞钱的本事可谓是绝无仅有!

    可自从两局自筹经费的权力被收回后,张安平就绝不沾染,明明搞钱本事一流,结果却因为一文钱的经费而难倒!

    张安平咬牙:“保密局,不出经费!”

    叶修峰失笑的看着张安平——凭你脸白?

    “我亲自当培训班班主任!”

    好,你是真的脸白。

    叶修峰意动,但还是说:

    “人员,八二!”

    张安平咬牙切齿:“五五!”

    “不可能!”叶修峰断然拒绝,你张安平的本事加面子,值这价,但你没钱啊!

    “你六我四——人员毕业后抓阄分配归属。”

    眼见张安平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叶修峰想了想决定不要再压价了。

    党通局从来都是重政治洗脑、轻行动技术,这从党务调查科组建之初就决定了。

    抗战一爆发,中统这个专门的特务机构,表现不堪入目也就合理了。

    现在有张安平这个高手当培训班的负责人,绝对能一改党通局过去“头重脚轻”的情况。

    为此,多花点代价都可以,更别说只是四六分人了——当初的上海室,张安平可是收了三十万的培训费!

    叶修峰笑吟吟的起身伸手:“张副局长,合作愉快!”

    张安平起身回应,但神色中的阴沉还是没有消散。

    叶修峰也不想再刺激张安平了,也不留下吃饭了,只留下了一句话:

    “明天我便让财务那边派人跟祁处长过来,到时候还请张副局长多多费心。”

    “告辞!”

    张安平没有去送叶修峰,行为显得有点小家子气,但叶修峰也能理解张安平的憋屈,他并不在意。

    可他不知道的是,张安平之所以不送他,是因为张安平要憋笑。

    好嘛,前脚刚刚把一堆钉子塞进了党通局,后脚,就要准备将更多的钉子塞进党通局了。

    最关键的是,这还是叶修峰强迫张安平这么做的——你不做我就卡你!

    忍住了笑意之后,张安平心说,未来我会不会被扣一顶【国民党第一特务】的帽子?

    “经费不能受制于人,看,我这一次又得到了一个经验,代价是自己堂堂副局长的尊严……”

    他的嘴角突兀的扬起,这个经验,以后可以传授给自己的“徒弟”啊!

    多少史密斯专员未来得感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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