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你才刚练成源种不到半天！”
“你确定你现在打得过那几个从仙门回来的半步登神？”
陈长安站起身，身上的战骨已经不再是骨，是“源骨”。
金灰色火焰在骨纹之间游动，雷火全收，只有源火本命不断闪耀。
“我现在不打，等他们先来我山头？”
“他们不是说什么‘塔碎后由仙门选主’？”
“那就选个屁。”
“我今天就告诉他们——选主不如自己打出来。”
“我要让天榜记住一件事。”
“我是自己上来的。”
“不是谁封我，我自己打上去的。”
……
与此同时，灵界北域三十六仙门驻点同时弹出一道提示。
【天榜异动】
【未登天域者陈长安，强行挑战榜首“牧浮生”】
【是否应战？】
牧浮生——仙门归来之人，手持“封仙令”，曾灭五域，现任天榜第一。
他收到消息时，正坐在仙门外岛闭关，眉头一挑，轻声说了句：“陈长安？”
“这人不是讲道的那个疯子吗？”
“他改练源火了？”
“他疯了吧。”
“不过……”
“这种疯子，正好拿来祭榜。”
他抬手，一指天穹。
“我应战。”
“我倒想看看，你练出来的源，能不能烧穿我这一道‘仙骨神印’。”
……
战帖已落，天榜震荡。
灵界所有修士同时收到天榜提示。
【七日后，问命山巅，天榜之战开启】
【挑战者：陈长安】
【守擂者：牧浮生】
【胜者——封真命主位】
灵界炸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个曾经“讲得住”的疯子，现在真的要打上天了。
问命山那天，下了整整三天三夜的雷火雨。
不是天降灵兆，而是灵界本源在提前做出反应。
天榜第一的封位，是整个灵界最重的命格之一。
想撼动这东西，不光是打赢一个人。
而是要扛住整个灵界的“神权压制”。
陈长安坐在问命山主坛顶端，衣服烧得破破烂烂，战骨靠墙，源火在肩头静静跳动，像一团永不灭的影子。
“还有三天。”
永恒小心翼翼地漂在一边：“主上，你真准备好了？”
“对面可不是塔灵、旧祖、伪榜这种杂碎了。”
“牧浮生——那可是仙门走过来的男人。”
“他身上挂的不是一个榜，是天上那块‘封仙骨’。”
陈长安没说话。
他只是慢慢站起身，把手伸进战骨炉底，摸出一根巴掌长的碎骨。
那是他自己三年前打断的腿骨。
那年他打到灵脉断裂，自己魂都跑出来一半，为了不死，就把腿掰下来塞进雷火里临时断火疗伤。
那块骨头，从来没修过。
现在他把它拔出来，贴进炉火，灌入源。
“疼不疼？”
“疼。”
“但我愿意疼。”
“我今天不打这个擂，我这口气……咽不下。”
“天榜不是天给的。”
“是一个个死人用命打上去的。”
“那我今天也用命——打给他们看。”
永恒看着他一点点把那碎骨修进体内，生生炼成源骨的一部分，吓得都不敢再劝。
“疯了……彻底疯了……”
……
三天后。
天榜擂台落地问命山顶。
不是陈长安上天，而是他硬生生把擂台召下来！
整座灵界都震了！
从来没有挑战者能做到这种事！
但他做了！
擂台金色长阶通天而下，天榜主石漂浮云顶，上面只写两个名字。
【牧浮生】
【陈长安】
两边宗门、散修、血榜、灵榜、魂榜、战榜，甚至连一些“已退榜者”都来了。
没人想错过这一战。
这是灵界数十年来最硬的一场擂。
因为谁赢谁就封王，谁败谁就从此失去资格。
没有平局。
没有下一次。
擂台落地，牧浮生踏空而来，身穿白衣，面无尘土，腰悬封仙令，背后是一块半透明的“仙骨”。
他身上没有灵火、没有魂印，甚至连气息都不张扬。
可所有人看他第一眼，都下意识想躲。
太强。
太稳。
稳得像你这一刀砍下去，他不但不会碎，还能反弹回来把你斩了。
他站在擂台中心，淡淡地看着陈长安。
“你就是陈长安？”
“我听说你打得不错。”
“但你……知道‘天’是怎么封的吗？”
“是仙。”
“不是你这种靠运气打上来的野修。”
陈长安扛着战骨，咧嘴一笑。
“你也听说我打得不错？”
“那你怎么不听听——我打得狠不狠？”
“你上来这擂，就别想着活着下去。”
“我今天不光打你。”
“我要打烂你那块封仙骨。”
“让他们知道——我陈长安，不靠封。”
“靠我这根骨头。”
“靠我这命。”
“靠我这源火。”
牧浮生轻轻一笑：“你真想打？”
“那……我成全你。”
他抬手一引，封仙令裂开，仙骨炸起！
“仙骨锁界！”
“斩天镇命！”
轰——！
整片擂台直接从现实脱离，悬浮灵空之中！
这是“封天领域”，只有真榜第一才有的独有战场！
一入其中，不受外界影响，生死自决，除非一方彻底倒下，否则天地不收场！
陈长安踏入领域，源火自动暴涨！
他身后源骨显现，雷火、魂力、战印、神识，全部压入源种！
“你不是有仙骨？”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这‘凡骨’，能不能把你打成碎末！”
说罢，战骨横扫，源火全灌，第一击“碎仙开源”强行劈出！
牧浮生不闪，反手封印成剑，一掌接住！
“仙骨封神手！”
两人一击对撞！
整个天穹发出炸雷之响！
天榜金字震颤！
第一击，打平！
第二击，陈长安再爆一段源骨！
“燃血三爆，命源逆灌！”
这一招是他私下里拼命研究出来的源术自爆技，牺牲一半灵血，把源火逼入敌人识海！
牧浮生眼神微凝！
他手中封仙令自动爆开，形成仙盾！
“你想拼命？”
“我让你死得值一点！”
轰！！！
源火撞上仙盾！
直接炸裂！
擂台中央被轰出一个直通界底的大洞！
无数围观者都看傻了！
“陈长安疯了吗！！！”
“他不是来赢的，他是来炸场的！！！”
“他根本不想活着下去！”
陈长安吐着血，从坑底跳出来。
“我命没了？”
“你仙骨碎了吗？”
牧浮生站在一片破盾之中，嘴角淌血，眼神第一次带上怒气。
“你毁了我一半封仙骨？”
“你知道这东西我用了多少年才炼出来？”
陈长安咬牙：“那你知道我这口气——压了多少年？”
“今天老子就是打不赢，也要把你打下榜去。”
“我要让这灵界记住一句话。”
“以后谁想当王——先问我陈长安肯不肯。”
“我不肯，你就得下去。”
牧浮生怒了！
仙骨再封，源神燃起！
“你以为你就你会拼命？”
“我也不是靠谁给面子才上来的！”
“那你今天——死！！”
两人同时爆发！
源对源！
骨对骨！
魂压对仙压！
整座天擂彻底炸裂！
天榜金碑，第一次——自动坠落！
擂台下，所有修士惊恐抬头，只看到榜上金字剧烈抖动！
【第一位争夺战：终极碰撞中……】
【双方生死未定，擂台即将崩溃】
“快退！！！”
“他们两个疯子真要拼命了！！”
……
轰！！！
雷火、源骨、封印、命血！
轰穿天幕！
擂——碎！！！
轰！！
天榜擂台炸了，整块擂空碎成千万道灵火断面，从万丈高空砸落凡尘，撞塌了三座古山，两道灵脉断开，一道宗门结界被活生生穿透！
这一刻，灵界沸腾了！
没人管牧浮生有没有死，也没人关心陈长安是不是赢了。
所有人只盯着天上——那块“金色封神榜”，在缓缓往下掉！
这玩意从灵界建制以来就没掉下来过！
连塔灵统治那几百年都只是修改过内容，从没被打得断链落地！
但今天，它碎了。
不，是被生生打下来了！
榜上的两行名字还在闪，但字迹已乱。
【牧浮生 ——状态：不明】
【陈长安 ——状态：源爆中】
整个灵界的天，都安静了三息。
然后——疯了。
“疯了啊！！！”
“他真把天榜打崩了！！”
“他不要命了啊！！！”
“那可是封神榜！！是仙骨承印！！！”
“那陈长安……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问命山主坛，余晗冲出闭关，火刃都没擦干净，一眼望天，脸色大变！
“他动了源爆？！”
林修远正在炼魂骨，一听这话手一抖，魂戟直接断了一截：“他疯了？！”
许君言刚从律印阵回来，听见消息瞬间暴起：“他这是要以命夺天位？！他他他——他到底哪来的自信？！”
永恒也冲出来，声音直接破音了：“主上你冷静一点啊！我靠你还有命印没用啊你就上去了啊啊啊我不想换宿主啊啊啊！！”
……
这边众人吓疯，那边擂台战场已经成了废墟。
空中乱飞的全是源火残印、仙骨碎块，还有一堆无法解析的灵识火团。
天榜系统自己都懵了。
【状态更新失败】
【擂台毁损】
【封神主位失控】
【权力链断裂】
【请手动确认胜负……】
没人能确认。
因为——擂台上站着的，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