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这样啊……”
林菲菲柳眉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为难,迟疑了下,转身走进厨房,然后顺手把门关上:
“冰姐,要不您看这样行不行……”
我只听到这一句,然后就被房门阻隔了。
她的声音又小,我根本听不清说什么。
卧槽!
有什么还不能单着我面说啊?!
我顿时不乐意了,她以前从来不备着我打电话,难道现在我们已经陌生到这种地步了吗?
不过谁都有隐私权,她不想让我听见,我也不好追问什么。
她们不知道在商量什么,我都打了两个哈切,林菲菲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我看了她一眼,等着她开口,如果她愿意的话。
现实又给了我一记暴击,她伸了个懒腰,淡淡地说道:
“你还不去睡?今天晚上喝了这么多酒,早点儿睡吧!”
我心里瞬间空了,她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尖锐的刀,刺得我鲜血淋漓。
这究竟是怎么了?我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疏远了?
“你不睡吗?”
我看到她走到电脑前面坐下,不禁一愣。
林菲菲摇摇头,眼睛盯着电脑回道:
“哦……我先不睡,得处理点儿工作,你先睡,不用管我了,我估计得忙到一两点钟。”
“什么活这么急啊?”
“哎,回头忙完再和你说,你先去睡吧!别熬着了。”
我还想再问点什么,可她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问多了好像我这人打破砂锅问到底似的。
算了算了。
我叹了口气,起身走进了卧室。
也许是酒精的原因,沾枕头就睡着了,等我睁开眼睛,外面天光已经大亮,我第一时间往旁边看去。
身边空空如也,期待中那把温香暖玉,根本不在身边。
她不会干了一晚上吧?
我连忙翻身下床,光着脚就冲出房间,林菲菲不在客厅,侧卧的门关着,我小心翼翼走过去,轻轻推开一条缝,她正睡得格外欢畅。
她脸颊粉扑扑的,睡得很甜,可我的心情却异常糟糕。
这算什么?
室友变合租嘛?
两口子分床肯定影响感情,我身边不少夫妻都这样,每次他们和我吐槽的时候,我都特幸福洋溢地说,我和林菲菲之间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然而现实生动地给我上了一课。
我现在的心路历程相当复杂,分床睡那岂不是检查作业的次数越来越少?这样下去岂不成仙儿了?
看似只是一张床,但隔着是心与心的距离。
恰好这时林菲菲醒了,四目相对,我呼吸瞬间凝滞。
她也愣了下,然后闭上眼睛,嘴巴里喃喃地吐槽我:
“你这要干嘛?大半天吓死人!让我再睡会儿。”
我攥紧了手,深吸一口气,感觉口腔里全是苦味儿,努力把情绪压制下去,才开口道:
“嗯,你继续睡吧!我一会儿收拾收拾,就回去了。”
说罢,我转身欲走,背后忽然响起林菲惊坐而起的声音。
“你要回去?你昨天才来今天就走?”
我像生根似的扎在原地,转过身望着她,苦笑了一声:
“对啊!我本来就准备今天走,再者说你又这么忙,你先忙工作吧!”
我确实真想想走。
小别胜新婚,可我俩最近陷入了一场无休止般的战役,这个家让我觉得压抑,就像被塞进一个封闭的容器里,无法呼吸。
与其这样,倒不如走为上策,其实大家都冷静冷静。
谁知道林菲菲忽然生气了,她一把拽掉薄毯,翻身而起,光着脚走都我面前,皱着眉说道:
“你如果对我有什么意见就直接说!干嘛非得用这种方法?有意思吗?”
我的火气也上来了,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我干脆直接说了:
“我觉得压抑,不想在这儿待了行不行?”
林菲菲脸颊涨得通红,嘴唇激动地直颤:
“你能不能先冷静下,咱们心平气和好好说。”
“我挺冷静的。”
林菲菲直视着我的眼睛,眼神复杂得让我有些陌生,她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嗓音清冷地问道:
“你是不是因为余蔚在生我的气?”
我沉默了。
我们之间的问题有点儿复杂,就像一团毛线,余蔚只是其中一个线头而已。
见我没说话,林菲菲精致的眉眼染上了几分怒气,拔高音量道:
“看来还是被我说中了,你最近和我闹,就是因为余蔚!
我都说饿了多少次了,我和他就是合作关系,他能给我带来流量,
我也是只是正常合作,这没什么问题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抵触?
你和周疏桐以前整天待在一起,我也从来没说过什么啊!”
我没想到她会拉周疏桐出来过堂,吵架归吵架,翻旧账算怎么回事?
“你提疏桐干嘛?余蔚能和她比吗?”
林菲菲呼吸一滞,一双杏眼又寒潭般清冷,死死地凝视着我,胸膛也不受控制般剧烈起伏。
我也没说话,四目相对,两个人陷入了无声的对峙。
她皱了下眉,一字一句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反正我和余蔚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余蔚的粉丝之前重伤过你,但我也表态站在你这一边,
但工作就是工作,我和他之间除了工作没有别的。”
我双手一摊:“我也没说不相信你啊!你和我说这个干吗?”
“你要相信还会这样?真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和他除了工作还能有什么?
小心眼!”
“好好好,还成我小心眼了,我不想和你说了,就这样吧!咱们俩都先冷静冷静。
我先走了。”
我实在待不下去了,本来就郁闷的心情,雪上加霜。我忽然悲观地发现,我和林菲菲之间的矛盾,其实已经很难调节,主要是两个人已经不是一个阶级。
我转身欲走,林菲菲气得直跺脚,追上来抓住我的胳膊,急切道:
“余斌,大早晨的你抽什么疯?”
我没想到她会主动拦住我,整个人恍惚了一下,没等回过神,她又开口了,只不过这次,嗓音多了几分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