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来得比陆泽预想当中要更快。
距离他回京封王不过两个月时间,在皇宫里的太后跟皇帝,就再难以忍受这位功高震主的武运王。
太后刘婉她在暗中秘密策划,打算直接以莫须有罪名将陆泽圈禁起来,而后便清剪陆泽背后的羽翼。
大宋朝重文轻武,当权者对于武将的忌惮之心尤为强烈,更何况还是陆泽这个接连覆灭西夏跟辽庭的大宋军神。
“陆泽十项大罪。”
“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皇帝赵祯秘密调动京城禁卫军,所挑选的动手人选皆是皇帝亲卫,甚至个个都配备着神机营的制式强弩。
显然,赵祯也难以接受武将的影响力如此之大,再加上陆泽回京后的表现过于高调,皇帝要展现其狠辣那一面。
所谓的仁宗庙号,不过只是后世史书上撰写,赵祯毕竟是皇帝,光是凭借仁慈,自是难以掌控住朝堂跟天下。
仁宗皇帝下定决心,哪怕如今对陆泽动手会引起朝野非议,但这也是为了大宋江山之稳固。
五月初五,端午佳节。
皇帝口谕昭陆泽入宫,那道通往皇宫的内道两侧,埋伏着逾百名禁卫,他们会不由分说的将陆泽给拿下。
有意思的是,今日皇城司当值的赫然是司使顾千帆,顾皇城在来到皇宫后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不对劲。
当那道道破风的弓弩声响起,裹挟着痛苦哀嚎以后,顾千帆神色大变,当即朝着声音来源奔去。
当顾千帆抵达这里的时候,看见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那道漫长的宫道上尽是断臂残肢,鲜血将青石路染红。
无数的尸体,横在宫道两侧。
原本就鲜红的宫墙,在这一刻更是变得血腥通红,这里是大宋皇宫,从立国到现在,宫内没有发生过一次血案。
可是在今天,却有如此可怖一幕!
哪怕是活阎罗顾千帆,这一刻都因面前这幅画面而动容,在宫道尽头,有轻缓脚步声响起。
在顾千帆的视野当中,有道身影踏着血腥,缓缓而来,对方衣衫整洁、气度斐然,跟这血腥画面形成鲜明对比。
陆泽他踏着脚下这一切,没有任何的不适,好似现在只是走在一条最寻常不过的青石路上。
顾千帆看着陆泽越来越近,他艰难开口,道:“陆...王爷,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泽神色平静,道:“他们是埋伏在朱雀道外、准备伏杀我的禁军兵士,一共一百四十六人,已尽数伏诛。”
顾千帆似乎早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真当这一切在面前如此真实出现后,他依旧难掩震惊。
“王爷。”
“您是要逼宫吗?”
陆泽闻言,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看着官靴底下沾惹着的血腥,血脚印估计能够持续到养心殿跟太清宫。
“皇帝跟太后都不明白这个道理,通往那至高之位的道路,本就是荆棘密布的血腥之路。”
“他们动手实在太晚、太迟,而且还想给我加上莫须有的罪名,今日,我便将大逆罪名白白奉上。”
“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便彰显出武运王陆泽的底气跟傲气,他径直朝着皇宫大内走去,无人能够阻拦。
顾千帆神色极其复杂,他的兵刃这一刻丢在了地上,因为在暗中有无数道冰冷箭矢瞄准了他的脖颈跟心脏。
他不愿将刀锋对准官家跟太后,也不愿意跟覆灭辽庭的陆泽为敌,今日就只能充当这场宫变的见证者。
......
端午佳节,皇城血祸。
第二天,宫变的消息就传遍整个东京城,皇太后刘婉病逝,皇帝赵祯悲痛欲绝、伤心过度,当场昏迷过去。
皇帝陛下下达圣旨,令武运王陆泽担任枢密院正使、节制天下兵马,同时兼管三省一应事务,曰武运摄政王。
陆泽他同时集政事、军权为一体,在皇帝病重期间,负责统管朝政,担任监国重职。
当这道旨意传入东京城各府邸时,当即就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文武百官对此皆是惊怒万分。
可陆泽早就有所应对,朝内本就有他笼络住的群臣,再加上之前柯政、以及萧钦言所留伏笔都归于陆泽统管。
朝堂上发生的动荡,并没有预想当中那般激烈,可在京城内还是难以避免血祸发生。
陆泽掌权后,奉行着拉拢一批、打压一批的策略,至于杀掉的人,则是真正反对他掌权的臣子,是以文臣居多。
不久之后,在大宋朝内部也不可避免的爆发出叛乱,不仅仅有自诩为忠臣的爱国人,亦是有利欲熏心之辈。
面对勤王之师,陆泽却没有选择出东京城而应对,因为在燕云之地修整的北境大军,这时已然南下。
这支精锐军队在名义上依旧是奉大宋赵氏皇族之命,但实际上只认陆泽为主,骑兵南下,扫荡贼寇。
直接将那些勤王者,定义为叛逆。
这些勤王之师宛如纸糊的一般,不过数月时间就彻底败北,或者被绞杀,或者干脆选择投降。
跟覆灭西夏的精锐铁骑相比,这些大宋军队实在是过于稚嫩,哪怕不需要陆泽主军,都能够轻松击溃。
王朝内部的叛乱,很快停歇下去。
东京城里。
陆泽亲自操纵宫变,同时也展现出令无数人惊叹的政治天赋,政治舞台的规则以及人心的算计被他运转到极致。
直到现在,群臣对于大宋朝的统治认可度才发生真正动摇,跟当年赵匡胤窃取后周统治果实时的画面一模一样。
只是如今的大宋成为被窃取江山的那位,辽庭先帝耶律宗盛,在当年临死前的那番攻心之语,还真是一语成谶。
“大宋太祖皇帝从孤儿寡母的手上夺走江山,那大宋朝的江山,也定然会被人以相同的方式夺走。”
东京城的局势很快稳定下来,皇帝赵祯已然是痴呆状态,陆泽名正言顺的统管着政务跟军务。
平阳侯府。
陆泽着黑金王袍入府,看着许久未见的平阳赵虞,陆泽轻笑道:“听闻咸平郡主尚未婚嫁,可入我府为平妻。”
赵虞眼神深处藏匿着仇恨,虽然他在过去十分的看好陆泽,但如今双方之间却藏着难以磨灭的血仇。
“好。”
当天晚上。
赵虞跟女儿赵清沅彻夜谈心。
半月后。
赵清沅嫁于摄政王陆泽为平妻。
而在女儿婚后的第二天,平阳侯赵虞被人发现,于府内自刎身亡。
陆泽他则是亲自替这位兼备好友、长辈、岳父的男人隆重操办葬礼,这天东京城阴雨连绵。
坟墓之前。
陆泽看着崭新的墓碑。
他的神色莫名。
“谢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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