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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六章 曹军疯袭粮道!

    “主公,昨日又有三支从武都郡出发的粮队遭袭,损失粮车十五辆,阵亡押运士卒百余人,伤者数十。”

    负责后勤统筹的参军面色凝重地汇报,账册上的数字每一次更新都意味着压力的增加。

    “赵云将军的白马义从虽竭力往返巡护,但战线漫长,曹军袭扰点多且散,实难面面俱到。”

    顾如秉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规律的笃笃声。

    他抬眼看向帐下肃立的赵云。

    “子龙,粮道乃我军命脉,绝不容有失。增派给你两百精锐轻骑,扩大巡护范围,尤其是从祁山道至大营这一段,多设暗哨,昼伏夜出,主动寻歼那些袭扰之敌。我要让曹军的探子和小股人马,有来无回!”

    赵云抱拳,银甲在帐内灯火下泛着冷光,眼神锐利如鹰。

    “末将领命!必竭尽全力,护卫粮道周全。只是……曹军袭扰之人皆是惯于山地行军的精锐老卒,熟悉本地,若要根除,恐需时日,且我骑兵于山林窄道中难以尽展所长。”

    “我明白。”

    顾如秉点头。

    “不求一时尽灭,但求形成威慑,让其不敢轻易出手,减缓我粮草损耗之速。同时,传令后方,加大押运兵力,粮队集中,批次间隔缩短,减少可乘之机。”

    “诺!”

    赵云领命,转身大步出帐安排。

    正面战场上,顾如秉也试图打破曹操龟缩不出的局面。

    他深知曹操老谋深算,激将法未必有用,但总要试试。

    次日,张飞得了将令,点齐五百精兵,扛着那杆丈八蛇矛,气势汹汹来到曹军营寨之外,寻了一处高地,开始骂阵。

    “曹阿瞒!无胆鼠辈!只会学那乌龟缩在壳里,可敢出来与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张飞声若洪钟,即便隔着老远,曹营寨墙上的守军也听得清清楚楚。

    “尔等助纣为虐,与那蓬莱邪魔为伍,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曹家祖宗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他越骂越起劲,从曹操本人骂到其麾下将领,言辞粗鄙却也犀利,直听得身后士卒忍不住低笑,而对面的曹军士卒则个个面红耳赤,却又不敢擅离职守,只能紧紧握着兵器,怒目而视。

    骂了约莫半个时辰,曹营寨门纹丝不动,只有几面“免战”牌子在风中微微晃动。

    张飞豹眼圆睁,气得哇哇大叫。

    “直娘贼!真成了没卵子的孬种!儿郎们,随我再靠近些骂!”

    说罢,催动战马,又向前逼近了百余步。

    这次,曹营有了反应。寨门开了一条缝,一员将领率领数百骑奔出,在弓箭射程边缘勒住马匹。

    那将领倒是沉得住气,远远喊道。

    “张翼德,休得猖狂!我家丞相神机妙算,岂会中你这等粗浅激将之法?有本事,你来攻营便是!”

    张飞见有人出来,精神一振,挺矛就要上前。

    “来将通名!俺蛇矛不挑无名之辈!”

    那曹将却冷笑一声。

    “杀你这莽夫,何须留名?看箭!”

    话音未落,他身后弓弩手齐齐放箭,一片箭雨泼洒而来,虽因距离较远,力道已衰,却也逼得张飞和麾下士卒举盾格挡,冲锋之势为之一滞。

    趁此机会,那曹将已然拨马回走,带着人马迅速退回寨门之内,寨门轰然关闭,任凭张飞在外面如何跳脚怒骂,再无声息。

    类似的情景,在接下来数日轮番上演。有时是张飞,有时换马超前去。马超骂阵不如张飞那般花样百出,但西凉铁骑的彪悍之气,以及马超本人那份冷峻的杀意,同样能给曹军带来压力。

    偶尔,曹营也会派出将领应战,如张郃、徐晃等人,都与张飞、马超交过手。

    但这些交手,都带着明显的试探和克制意味。往往斗上二三十回合,曹将一旦感觉难以取胜,或是己方稍有不利。

    便立刻虚晃一招,拨马便走,退回寨墙弓箭掩护范围之内。张飞、马超若追得急了,寨墙上便是弩箭齐发,滚木礌石预备,绝不让他们有机会靠近寨门。

    “主公,曹操这是铁了心要当缩头乌龟了。”

    一次骂阵无果归来,张飞灌了一大口水,抹了把嘴,气哼哼地对顾如秉道。

    “打又不真打,跑得比兔子还快,忒不爽利!”

    马超也皱眉道。

    “曹军营寨坚固,互为犊角,强攻伤亡必巨。彼辈分明是想耗死我军。”

    顾如秉默然点头。

    他何尝不知曹操的打算?这种僵持,表面上双方都没有大规模伤亡,但实际上,无形的消耗战已经开始,而消耗的天平,正在一点点向远道而来、补给线漫长的己方倾斜。

    焦虑的情绪,如同缓慢滋生的苔藓,开始在军营中蔓延。

    最初攻克姑臧、横扫黑沙隘、东线大捷带来的高昂士气,在日复一日的对峙和无所建树中,渐渐被消磨。将士们脸上的疲惫之色越来越浓,私下里的议论也开始多了起来。

    “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天天守着,粮都快不够吃了。”

    “曹军人多寨固,看样子是准备跟我们耗到底了。”

    “听说从益州运粮过来,十成里得在路上损耗两三成,再这么下去……”

    “孙坚会不会又打回来?咱们老家那边……”

    这些窃窃私语,自然逃不过各级将校和军法官的耳朵,也最终汇总到了顾如秉这里。

    他知道,军心士气如同流水,宜疏不宜堵,但眼下破局无方,任何空泛的鼓舞都显得苍白。

    更现实的压力来自粮草。参军几乎每日都要来禀报库存和消耗情况,数字一次比一次紧迫。

    “主公,按当前消耗,存粮仅可支撑月余。

    后续粮队虽已发出,但路途遥遥,且曹军袭扰不断,能否如期足量运抵,尚未可知。是否……要开始缩减每日配给?”

    参军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

    顾如秉闭目片刻,缓缓摇头。

    “不可。将士连日对峙,体力心力消耗皆大,若再缩减口粮,士气崩溃得更快。

    传令,配给暂时不变,但让火头军想想办法,搀杂些野菜、干薯,尽量让粥饭看起来稠一些。另外,加大在附近安全区域采集野菜、猎取野物的力度,能补充一点是一点。”

    “可是主公,附近能采集的区域几乎都被搜罗过数遍了,野菜难寻,野物也早被惊走……”

    “尽力而为。”

    顾如秉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同时,以我的名义,再次修书给鲁肃,让他无论如何,必须保障前线粮秣供应,可酌情从益州民间加价采购,或向盟友借调,一切以稳住前线为要!”

    “诺……”

    参军无奈,只能退下照办。

    夜深人静,中军帐内灯火依旧。顾如秉独自站在巨大的凉州舆图前,目光死死钉在代表曹军那片密密麻麻的营垒标记上。烛火将他挺拔的身影投在帐壁上,显得有些孤峭。

    强攻?这个念头闪过,立刻被他否决。曹操不是孙坚,更不是那些凭邪术和疯狂作战的蓬莱余孽。

    他的营垒是真正按兵法严谨构筑的战争机器,壕沟、壁垒、鹿角、哨塔、弩阵层层迭迭,各营之间遥相呼应。自己手下这些百战余生的将士,是最后的本钱,绝不能填进这种消耗巨大的攻坚战中去。

    那么,如何破局?

    曹操的弱点在哪里?

    他看似无懈可击——兵力雄厚,粮草囤积想必充足,营寨坚固,主帅沉得住气。

    难道真的只能被拖死在这里?或者指望曹操犯错误?

    顾如秉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从曹军大营,移到周边山川地势,又移到更远处的城池、道路标记。曹操的粮草从何处来?

    兖州?豫州?还是就在凉州东部就地征集?若是后者,囤积之地又在何处?如此庞大的军队,每日消耗惊人,其粮道、水源,是否也有可乘之机?

    他之前派出的斥候,大多集中在探查曹军营寨布防和前沿动向,对于更纵深的后勤枢纽,侦查得并不够。

    “或许,应该再次派出精锐斥候,不,应该派更有分量、能力更强的人,亲自带队,深入曹军控制区腹地。”

    顾如秉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的光芒。

    “不仅要找粮草囤积地,还要摸清其防御体系真正的衔接处,各营兵力调动的规律,乃至……曹操中军大帐的具体位置和守备情况。”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知己”已尽。

    “知彼”却还流于表面。打破僵局的第一步,必须是获取更关键、更深入的情报。

    曹操可以稳坐钓鱼台,是建立在他对自身防御的信心和对顾如秉困境的判断上。如果自己能找到他那看似铜墙铁壁的防御体系中的一丝缝隙,或者让他意识到固守并非万全之策……

    帐外夜风呼啸,带着凉州东部旷野的寒意。顾如秉知道,这场无声的较量,已经进入了最考验耐心、也最危险的阶段。

    曹操在等,等自己粮尽,等自己士气崩溃,等可能出现的其他变数。而自己,必须在形势彻底恶化之前,找到那把破局的钥匙。

    他唤来亲卫,低声吩咐。

    “去,请子龙将军即刻来见我。另,让翼德、孟起也做好准备,随时听候调遣。记住,悄悄进行,不要惊动旁人。”

    亲卫领命而去。顾如秉回到案前,铺开一张更详细的区域地图,就着灯光,开始仔细勾画可能潜入的路线和需要重点探查的目标。帐内只剩下笔尖划过绢布的细微声响,与远处隐隐传来的巡夜梆子声交织在一起。

    曹军袭扰粮道的策略并未因一次反埋伏失败而完全停止,只是变得更加隐蔽和刁钻。

    他们不再轻易攻击大队粮队,而是将目标转向那些规模较小、护卫相对薄弱的辅兵队伍和民夫队伍,专挑山路崎岖、林密沟深,不利于骑兵快速展开的地形下手。

    往往是几支火箭射来,点燃几辆粮车,或是几十名悍卒从隐蔽处突然杀出,砍翻一些民夫和护卫,抢走部分粮食或干脆焚毁,随即迅速遁入山林,消失不见。

    这种“狼群”般的战术虽然每次造成的直接损失看似不大,但发生的频率却不低,且对后勤士气的打击尤为严重。民夫们开始畏缩不前,押运的辅兵也提心吊胆,粮草转运的速度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参军每日呈报的损耗清单上,除了实在的粮草数字,更增添了越来越多的人员伤亡记录,而这些伤亡,大多发生在枯燥而危险的运输途中,而非正面战场。

    顾如秉看着这些汇报,眉头越皱越紧。

    他知道,曹操此举,就是要用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方式,持续给自己放血,直至后勤体系不堪重负。

    “被动防御,只会被牵着鼻子走,疲于奔命。”

    他对侍立帐中的赵云、张飞、马超等将说道。

    “必须让曹操的爪子疼一次,让他知道,袭扰的代价有多大。”

    他目光落在赵云身上。

    “子龙,曹军熟悉地形,行动飘忽,常规巡护难以根除。我予你密令,你可自行挑选麾下最精锐善战、且通晓骑射的勇士,伪装押运,以粮队为饵,设下反埋伏。

    具体时机、地点,由你相机决断。我要的,不是击退,而是尽可能全歼其一部,斩其带队将领,以儆效尤!”

    赵云眼神一亮,抱拳沉声道。

    “末将明白!必不负主公所托!”

    几日后,一支看似与往常并无二致的粮队,在晨雾中从后方营寨出发,沿着通往顾如秉大营的官道缓缓行进。粮车数量中等,押运的民夫约两百人,护卫兵卒约百人,打着运送谷米和腌菜的旗号。

    队伍中的民夫似乎比往常更沉默些,低着头赶路,而那些护卫兵卒,虽然盔甲兵器与寻常辅兵无异,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的步伐更稳,眼神偶尔扫过道路两侧山林时,带着一种猎手般的警惕。

    赵云本人并未骑乘他那匹显眼的照夜玉狮子,而是换了一匹普通的棕色战马,穿着普通校尉的衣甲,混在护卫队伍中,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前方蜿蜒的道路。

    他身后几辆堆得特别高的粮车里,藏着的并非粮袋,而是数十名精锐的白马义从,他们偃旗息鼓,刀出鞘,箭上弦,屏息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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