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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 章 狼

    院墙上的牵牛花谢了又开时,张铁柱能一拳砸裂院角的青石了。那日他练《强身诀》到兴头上,拳风裹着暖意撞向石墩,只听“咔嚓”一声,半人高的青石竟从中间裂了道缝,细密的纹路像蛛网似的蔓延开。胡媚儿蹲在旁边捡碎石,眼睛瞪得溜圆:“铁柱哥,你这拳头现在能捶开野猪脑袋了吧?”

    冰瑶正用寒冰气给新采的草药保鲜,闻言抬眸看了眼石缝,指尖凝出的寒气顿了顿:“他的气脉比上月稳了三成,拳劲里带着凝气草的温和灵力,才没让碎石溅开。”她说着走到石墩旁,指尖轻触裂缝,“我的寒冰诀也能凝出三尺冰刃了,之前试了试,能斩断碗口粗的橡树。”

    胡媚儿扔了碎石扑过来,拉着两人的手晃:“那是不是说,咱们能去黑风谷了?李大叔上次说,黑风谷深处有‘紫纹参’,炖着吃能补灵力,就是那边有狼群,以前没人敢去。”

    张铁柱低头看她攥得发红的指尖,又瞥了眼冰瑶——她素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浅眸里藏着点跃跃欲试。前几日去镇上换草药,老郎中提过黑风谷的事,说谷里不仅有紫纹参,还有能入药的“龙涎草”,只是常年有猛兽盘踞,寻常猎户连谷口都不敢靠近。那时他还觉得底气不足,可这半月练下来,丹田处的暖意越来越沉,拳脚间的力道也扎实了不少。

    “先别急。”张铁柱拍了拍胡媚儿的手背,“黑风谷地形复杂,得先做准备。明天我去山里探探路,摸清楚谷口的狼群动向,你们在家整理草药和干粮。”

    冰瑶却摇头:“一起去。我的寒冰气能冻住狼群的脚爪,媚儿眼神尖,能提前看见陷阱,你力气大断后,三个一起才稳妥。”她顿了顿,补充道,“咱们不是莽撞去闯,只是去谷口附近看看,若情况不对,立刻退回来。”

    胡媚儿立刻点头:“对!我还能带着醒神花汁液,要是遇到瘴气就不怕了。上次酿的果酒也装两壶,累了能解渴,还能暖身子。”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三人就收拾妥当出了门。张铁柱背了药锄和绳索,腰间别着磨亮的柴刀;冰瑶带了装草药的竹篮,袖袋里藏着盛醒神花汁液的小瓷瓶;胡媚儿则拎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干粮、果酒,还有她给两人缝的护膝——山里碎石多,她怕磨破裤子。

    往黑风谷去的路比平时走的山道难走些。秋末的落叶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软乎乎的,底下却藏着松动的石块。胡媚儿走在中间,一手拉着张铁柱的衣角,一手攥着冰瑶的袖摆,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前方的草丛:“铁柱哥,你看那是不是野鸡?”

    张铁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有片晃动的茅草丛:“是风刮的。不过你仔细看着点,这附近树密,野兽爱藏在草里。”他说话时,柴刀在身前扫了扫,劈断挡路的荆棘——荆棘上的尖刺划在刀背上,发出“噌噌”的轻响,倒让周围更显安静。

    冰瑶忽然停住脚步,指尖凝出一缕寒气:“前面有动静。”

    张铁柱立刻把胡媚儿拉到身后,柴刀横在胸前。顺着冰瑶看的方向,只见斜前方的矮树丛里,有团灰影一闪而过,带着“呜呜”的低嚎。是狼——看体型比上次见的狼爪印主人小些,但那竖起来的耳朵和发亮的眼睛,藏在树后时透着凶光。

    “不止一只。”冰瑶轻声说,目光扫过另一侧的草丛,“那边还有两只,正慢慢往咱们这边绕。”

    胡媚儿攥着张铁柱的衣角,声音有点发颤,却没往后退:“我、我这里有醒神花汁液,能泼它们吗?”

    “不用。”张铁柱按住她的手,往前迈了半步,丹田处的暖意顺着手臂涌到柴刀上,“它们没见过人,只是试探。冰瑶,你冻住左边那只的爪子,我吓退右边的,别伤它们,咱们只是过路。”

    冰瑶指尖一弹,两道细如发丝的寒气飞出去,落在左边草丛里。只听“嗷”的一声,那只正往前挪的狼猛地往后缩,左前爪沾了层薄冰,在落叶上打滑。张铁柱趁机大喝一声,柴刀往旁边的树干上一劈——“砰”的一声,树干震得落叶簌簌掉,右边的两只狼被吓了跳,夹着尾巴往后退了两步。

    胡媚儿见状,从布包里掏出块烤野兔肉干,用力往远处扔过去:“给你们吃这个!别挡路!”

    那三只狼盯着兔肉干看了看,又看了看张铁柱手里的柴刀和冰瑶指尖未散的寒气,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叼着肉干钻进了树丛,很快没了踪影。

    胡媚儿拍着胸口松气:“吓死我了……它们会不会再回来?”

    冰瑶收回寒气,指尖在袖袋里摸了摸醒神花瓷瓶:“狼记仇,但也怕硬。咱们身上有灵力波动,它们不敢轻易再靠近。继续往前走吧,离谷口还有段路,得在天黑前到谷口附近找地方歇脚。”

    张铁柱把柴刀重新别回腰间,拉着胡媚儿的手:“别怕,有我和冰瑶在。你要是累了,我背你。”

    胡媚儿摇摇头,攥紧他的手往前走:“不累!我还要帮你们看路呢。”

    越往黑风谷走,树木越密,连阳光都难得洒下来。地上的落叶变成了腐殖土,踩上去软得像海绵,偶尔能看见兽类的脚印——有野猪的蹄印,还有像猫又比猫大的爪印,冰瑶说那是山豹的痕迹,让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走到正午,总算看见块相对平坦的空地。空地中间有棵老松树,树荫能遮住大半个空地。张铁柱捡了些干柴生起火,胡媚儿从布包里拿出干粮和果酒,冰瑶则去空地周围查看了一圈,确认没有野兽踪迹才回来。

    “这附近有龙涎草的气息。”冰瑶蹲在火堆旁,从竹篮里拿出块沾了草药汁的布巾,“刚才在那边的石缝里瞥见几株,叶子上有紫纹,跟老郎中说的一样。等歇够了,咱们去采几株。”

    胡媚儿咬着玉米饼子点头:“采完龙涎草就去谷口看看?听说紫纹参长在背阴的崖壁上,说不定能找到。”

    张铁柱喝了口果酒,酒液暖了暖肚子:“先采龙涎草,谷口得等明天再去。天黑前咱们得在这空地搭个简易的棚子,晚上轮流守夜,别被野兽偷袭。”

    歇了半个时辰,三人往冰瑶说的石缝走去。龙涎草果然长在背阴的石壁上,叶片肥厚,边缘带着圈淡紫色的纹,凑近了闻有股清苦的药香。张铁柱想爬上去采,却被冰瑶拉住——石壁上长满了湿滑的苔藓,踩上去容易打滑。

    “我来。”冰瑶退后两步,指尖凝出冰刃,往石壁上一插——冰刃插进石缝,凝出几级冰梯。她踩着冰梯往上走,动作轻得像猫,很快就到了龙涎草旁边,小心地用指尖把草连根挖起,放进竹篮里铺好的麻布上。

    胡媚儿在底下仰着头看,手里攥着绳索,生怕她摔下来:“冰瑶姐姐慢点!不用急,采几株够了!”

    冰瑶没说话,又采了两株才顺着冰梯下来。她刚落地,张铁柱就递上布巾让她擦手:“石壁滑,下次别冒这险。”

    冰瑶擦着手笑了笑:“没事,我的冰刃凝得稳。这龙涎草能中和寒冰诀的戾气,对你的强身诀也有好处,多采几株不亏。”

    往回走时,胡媚儿忽然指着前方的矮树丛:“你们看!那是不是紫纹参?”

    三人走过去一看,只见树丛下的腐殖土里,露出截暗红色的根须,顶端顶着几片巴掌大的叶子,叶子上果然有菱形的紫纹——是紫纹参!而且看根须的粗细,至少长了五年,比老郎中说的还粗壮。

    张铁柱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手扒开周围的土——紫纹参的根须脆,怕用工具挖伤。冰瑶也蹲下来,用寒气轻轻冻硬周围的土,让土块更容易散开。胡媚儿则在旁边捡掉落在土里的小石子,生怕石子硌伤参根。

    扒了半个时辰,才把整株紫纹参挖出来——参身有小臂粗,紫纹在阳光下看得更清,根须完整,一点没断。胡媚儿小心地用麻布把参包起来,放进竹篮最底下:“这下赚大了!回去炖鸡汤,咱们三人分着喝,肯定能让功力再涨涨!”

    张铁柱看着竹篮里的龙涎草和紫纹参,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人——冰瑶的额角沾了点土,胡媚儿的鼻尖蹭了片草叶,却都笑得眼睛发亮。他忽然觉得,就算没闯进黑风谷深处,能采到这些草药,能和她们一起在山里折腾,就已经很值了。

    回到空地时,日头开始偏西。张铁柱砍了些粗树枝,在松树旁搭了个三角形的棚子,上面铺了层厚厚的松针,又在棚子周围撒了圈带刺的灌木——防野兽靠近。冰瑶则把草药分门别类包好,放进竹篮藏在棚子深处。胡媚儿烧了锅热水,泡了醒神花茶,让两人喝着暖身子。

    天黑后,火堆烧得更旺了。火星子在黑暗里跳,映得三人的脸忽明忽暗。胡媚儿靠在张铁柱肩上,听着远处传来的狼嚎,往他怀里缩了缩:“晚上真的有野兽来吗?”

    “不一定,但得防着。”张铁柱往火堆里添了根柴,“我先守上半夜,冰瑶你守下半夜,媚儿你睡棚子里,盖好厚衣裳。”

    冰瑶却摇头:“一起守吧。我练寒冰诀不怕冷,你和媚儿靠火堆近些,我去棚子边坐着。”她起身往棚子走,又回头补充,“要是有动静,我用寒气打信号。”

    张铁柱知道她性子犟,没再劝,只是把自己的厚褂子脱下来,披在胡媚儿身上:“你先睡会儿,等下半夜换我叫你。”

    胡媚儿却没动,拉着他的手:“我不困,陪你坐着。”她抬头看他,眼睛在火光下亮晶晶的,“铁柱哥,你说咱们以后是不是能去更远的山里?听说山那边有温泉,冬天泡着可暖和了。”

    “等这次回去,把功力再练扎实些,就带你去。”张铁柱摸了摸她的头发,“不仅去温泉,还去镇上赶集市,给你买花布做新衣裳,给冰瑶买新的炼药陶罐。”

    胡媚儿笑着点头,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远处的狼嚎渐渐远了,只有火堆“噼啪”响,还有冰瑶坐在棚子边轻轻哼的调子——是她以前在山里学的,软乎乎的,像哄小孩。

    后半夜,张铁柱让冰瑶过来歇会儿,自己去棚子边守着。他靠在树干上,想起刚认识胡媚儿时,她还怯生生地躲在树后,手里攥着颗野果;想起第一次见冰瑶,她在冰洞里冻得脸色发白,却还硬撑着给他处理伤口。这才多久,她们已经能跟着他闯山林,能并肩对付狼群了。

    “在想什么?”冰瑶走过来,递给他块干粮。

    张铁柱接过干粮笑了笑:“在想,有你们俩跟着,好像再难的路也敢走了。”

    冰瑶蹲在他身边,火光映在她脸上,耳尖有点红:“我也是。以前一个人在山里,总怕遇到危险,现在……知道有人会护着我。”她顿了顿,抬头看他,“你刚才说要带媚儿去赶集市,也带上我吧。我想看看镇上的绣坊,听说有带金线的丝线,能绣冰莲花。”

    “好。”张铁柱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软乎乎的,“不仅带你们去绣坊,还去酒馆吃红烧肉,去药铺买最好的炼药炉。”

    天快亮时,胡媚儿醒了,揉着眼睛跑过来:“你们怎么不叫我?是不是快天亮了?”

    “刚亮。”冰瑶笑着拉她过来,“快烤烤火,等下吃完早饭,就去谷口看看,看完咱们就回家。”

    吃过早饭,三人往黑风谷口走。越靠近谷口,风越大,“呼呼”地刮着,带着股腥气。谷口有块巨大的黑石,石上刻着模糊的字,冰瑶说是以前猎人刻的,提醒后人这里危险。

    “里面有猛兽的气息。”冰瑶站在黑石旁,眉头皱着,“比之前遇到的狼群凶,而且不止一只。”

    张铁柱也感觉到了——丹田处的暖意有点发沉,像是被什么东西盯着。他往谷里瞥了眼,只见里面黑压压的,树影扭曲,根本看不清深处有什么。

    “要不……咱们别进去了?”胡媚儿拉着两人的手,声音有点怯,“咱们已经采到紫纹参和龙涎草了,够了。”

    张铁柱想了想,点头:“听媚儿的,不进去了。安全第一,以后功力更扎实了,再来探也不迟。”

    冰瑶也没反对,转身往回走:“回去吧,趁天亮好走。等把紫纹参炖了,咱们再练伴修的法门,说不定下次来,就能闯进去了。”

    往回走的路比来时轻快。竹篮里装着紫纹参和龙涎草,布包里还剩着半袋野枣,三人说说笑笑,连脚步都快了些。胡媚儿走在中间,一会儿拉着张铁柱看天上的云,一会儿拽着冰瑶采路边的野菊花,像只快活的小麻雀。

    路过之前遇到狼群的地方,胡媚儿还特意往草丛里看了看:“它们应该走了吧?下次再来,带些烤肉干给它们,说不定就成朋友了。”

    冰瑶被她逗笑了:“狼才不会跟人做朋友,不过你要是想给,下次我陪你。”

    张铁柱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别傻了,狼是猛兽,哪能随便喂。等回去了,我给你烤野兔吃,比喂狼有意思。”

    回到院子时,日头刚偏西。院墙上的野蔷薇还开着几朵残花,葡萄藤上挂着几颗没摘的野葡萄,屋檐下晒的草药还在散发着香——还是家里舒服。

    胡媚儿立刻跑去灶房,要把紫纹参洗干净炖鸡汤。冰瑶把龙涎草摊在石板上晾干,又拿出炼药的陶罐,准备提炼凝气草的精华。张铁柱则把背篓放下,去井边打水,洗去一身的尘土。

    晚饭时,鸡汤的香味飘满了院子。紫纹参炖得软烂,汤里飘着油花,喝一口暖到心里。胡媚儿给两人碗里各盛了块参肉:“快吃快吃!吃完了晚上练功法,肯定能吸收得更快!”

    冰瑶喝着汤,浅眸里带着笑:“等过几日,把龙涎草炼制成药粉,混在凝气草里用,你的强身诀应该能再进一层。”

    张铁柱喝了口汤,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冒险不一定非要闯多深的山,采多稀有的药。只要身边有她们,就算只是在山里走一圈,就算只是采到几株寻常草药,都是值得的。

    晚上练功法时,胡媚儿靠在炕边绣她的冰莲花,张铁柱和冰瑶坐在炕上,试着用新采的草药辅助修炼。张铁柱掌心的暖意更沉了,冰瑶指尖的寒气更纯了,两人气息相和时,竟有种说不出的顺畅。

    练完功,三人挤在炕上歇着。胡媚儿把绣了一半的冰莲花拿给他们看:“你们看,用金线绣的花瓣,是不是亮闪闪的?”

    冰瑶点头:“好看,比真的冰莲花还好看。”

    张铁柱看着她手里的绣品,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人,心里满是踏实。他知道,这次冒险只是开始——等功力再扎实些,他会带她们去更远的地方,去看温泉,去赶集市,去闯更深的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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