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第一场雪下了,也到了成婚的日子了。
    大婚当日。
    方静之骑着二郎神,头戴乌纱帽,身穿大红色的官袍,胸口带着一朵大红花,招摇过市。
    从老方家到曹国公府,再到沐英的府邸,再到蓝玉的永昌侯府,最后是老方家。
    这一路上,就连街边的树上都绑了红绸。
    更为令人的震惊的是结婚的规格。
    如今是一个规矩森严的时代,包括穿着,轿子,所用的人手,这都是有严格的规定。
    老百姓还好一些,他们也整不起什么大场面。
    可是勋贵不同,任何逾越之处,都可能遭到严惩。
    可这方静之结婚,那是真的让勋贵们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这仪仗,可是标准的藩王才能用的啊!
    更可怕的是伴郎。
    那特么是皇孙带头,后面的是老朱的一帮小儿子们。
    就这样的伴郎团,你敢堵个门试试看。
    高堂更不用说,吓死个人。
    马皇后跟老朱就坐在那里,充当方静之的父母。
    就这恩宠,那个勋贵不羡慕啊!
    不过嫉妒归嫉妒,该送的礼那是一点也不能少。
    负责操办婚礼的信国公都放出话来了。
    他老人家如今将方静之看作自己的半个儿子,谁敢不给他面子,他就不给谁里子。
    据说,老人家亲自在后院摆了一桌。
    这一桌那是上的都是老徐家的牛肉。
    谁送的少了,就去这一桌吃饭。
    吃牛肉,谁不喜欢呢,可是跟两只老虎一块吃,其中一只还是皇孙的宝贝。
    就这饭,你能吃的下去吗!
    对于方静之这个新晋勋贵,自然是没人敢于小看的。
    况且还是老朱一家亲自上门提亲。
    这事情就算是远在天边的几位藩王也是知晓率,纷纷差人送来了礼物。
    可惜的就是老四不能来,否则方静之是真的想跟他认识一下。
    不过咱是也没空想这些了。
    他现在面临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睡谁?
    大被同眠,还是别想了,容易被打断腿。
    要不,李无瑕?
    这小妮子软软的,最好欺负。
    结果门关了!
    再去沐秋那里,又是关了门。
    显然,这俩人是想要把今晚留给蓝采薇这个正主呢!
    一推,门没锁。
    果然都是算计好了的。
    当夜,红烛摇曳。
    方静之瞅着安静坐在床上的佳人,微微叹了口气。
    “真不容易啊,咱姓方的两世为人,终于娶上媳妇了。”
    说着,掀开盖头。
    冉冉红烛之下,是蓝采薇那张羞涩到了极点的面容。
    一向高冷的女孩,低垂着脑袋,脸蛋粉扑扑的,在烛光下看起来更是增添了几分娇羞。
    方静之嘿嘿一笑,牵起小妮子的手。
    芊芊玉手柔软中带有一丝冰凉,握着十分的舒服。
    方静之坐定,道:“是不是该喝合欢酒了?”
    蓝采薇抿了抿嘴唇:“你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若是不想喝,可以不喝的!”
    女人说话,向来是要反着听的。
    她说可以不喝,那就是必须要喝!
    方静之端过酒杯,二人喝了合欢酒。
    “接下来,要做什么?”
    蓝采薇脑袋几乎垂到了胸脯,咬着嘴唇小声说道:"嬷嬷教了的,说是要同床而眠,要做,做那个!"
    “做啥?”方静之龇牙,果真不愧是古代啊,就是讲究。
    不像后代,都是自学。
    “……”蓝采薇抿了抿唇,不说话!
    方静之索性也不扭捏了,哈哈大笑:“也罢,哥哥我今天就给你来个教学,让你知道一下哥哥的厉害!”
    熄灭烛火,自然是同床而眠。
    身边是娇美娘子,自然心猿意马,折腾了起来。
    新婚燕尔,总是多了几分美好。
    可是过多的美好,总是让人承受不了。
    成婚不过半个月,方静之就跑了。
    再不跑,那可是真的要死人的。
    曹国公府。
    李景隆看着面前顶着两个大黑眼袋的好兄弟,整个人都乐的趴到了桌子上。
    以往,他还是比较羡慕方静之的。
    毕竟一口气娶了三位美娇娘,皇帝皇后做高堂,皇子皇孙做伴郎,就连太子都只能做个礼官,这换谁谁不羡慕。
    可现在,他是真的不羡慕了。
    有些事情,过犹不及。
    三个小娘子,那个也不能慢待了。
    这何尝不是男人的另一种痛苦呢!
    “来,好兄弟,多吃点这个。”
    “好东西啊,这都是大补之物了,吃了身子骨好啊!”
    “你瞅瞅哥哥我,教坊司连战三天三夜,都不带吭一声的,就是吃了这个!”
    李景隆一脸坏笑的夹了一根看起来有些弯弯的东西送到了方静之的碗里。
    老李同志有些不满的瞪了李景隆一眼。
    “这样可不行,静之还年轻,怎么能沉迷此事。”
    “静之啊,就在家里住着,回头我让你岳母去家里看看,说说无瑕几个!”
    方静之叹了口气,打了大大的一个哈欠。
    “岳父,九江,不是因为这个啊!”
    他一脸的委屈:“若是因为这个,我还不服他们三个呢!”
    “小子我在教坊司能待半个月不出来,老方家的人,天赋异禀,生来便是三颗腰子,就跟作者一样,岂是怕这个的人!”
    “我也不是吹的,便是她们三个一块来,那都不够我打的!”
    闻听此言,李文忠父子同时瘪了瘪嘴。
    我怀疑你在吹牛逼,但是我不说。
    方静之继续说道:“都是因为话本,都是因为话本啊!”
    “这三个女人读话本读的病了,逼着我给她们写话本啊!”
    “可话本这东西,写来写去就那么点玩意。”
    “什么霸道侯爷爱上我、和离以后,我成了帝国唯一女将军、女帝的登基之路……”
    “你们听听,这玩意,这不是要了命了吗!”
    李文忠父子俩不说话了。
    他们看向方静之的目光,有那么一丢丢的怪异。
    妈的。
    原来娘子(娘亲)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出自这小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