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佐阁下,里面的支那人怕是都被埋了。”
“八嘎!”看着眼前坍塌的建筑,田村少佐气得大骂,显然没想到这王家父子会真的会自杀,“立即让人把尸体找出来,就算是尸体,也要带回去。”
“嗨!”
很快,日军就找来一些人开始扒拉废墟,想要把里面的尸体弄出来。
可惜没等他们真正扒开废墟,义勇军就打到了附近,田村少佐无奈,只能下令撤离。
开始义勇军也没当回事,可从附近还活着华人以及俘获的马来人口中得知王家父子居然被埋在了下面,义勇军的军官也很惊讶。
很快,这件事就汇报到了李江这里。
他作为教导队一期的学员,在回到义勇军后就被分到警备部队担任营长,在下半年又调任第3旅第6团的一名营长,今年初又升任副团长并兼营长。
此次收复古晋的作战,第6团也奉命参战,进攻方向就是王家这边。
他并不是古晋人,所以对于古晋王家也没那么多尊敬,但也知道此人的情况特殊。
因此得知王家父子被埋后,他当即给上级汇报,最后就到了总指挥吴琪彰那里。
吴琪彰听闻也很震惊,王家父子居然会自杀?
虽然觉得有些离谱,但他还是下令尽快找到王家父子的尸体,确认是否真的死了。
对于王家父子,义勇军、乃至南华联合会其实都有些忌惮,最多是借刀杀人,而不是自己动手。
而且疑惑的是,为什么王家父子会死在王宅之外的地方。
收到指挥部的命令后,李江就让一个排的人留在这里善后,把周围的平民征召起来把废墟清理一下。
废墟清理的其实很快,地下室的入口也被清理出来了。
然后就有义勇军的士兵小心进入并不太安全的地下室,没一会儿就传来惊呼。
“长官,还有人活着。”
“什么?还有人活着?”李江颇为惊讶,当即下令,“快,立即把人抬出来。”
随即现场又再次忙碌起来。
的确有人活着,是王冠兴的一个妾室和她的女儿。
王冠兴的妾室伤势比较重,而她的女儿因为被大人保护着,倒是没什么大碍,但精神状态看着不太对。
除了二人外,义勇军在地下室清理出来尸体18具,2个小孩、16个成人。
成人里面,10个男子,6名女子,大部分都是王家的家眷,只有几名男子是护卫。
尸体中自然就包括王长水和王冠兴父子。
“长官,确认过了,的确是古晋王家的人,那个老头就是王长水,另外那个尸体不全的就是王冠兴。
听那个女人说,王长水是因为年龄大、受了刺激死的,而王冠兴则是引爆了炸药。
说是不想背上汉奸的骂名,所以在日军攻入地下室前选择了自杀。
他们算汉奸吗?”
那名排长说到最后,犹豫了一会儿问道。
之所以这么问,因为这名排长就是古晋的华人出身,自然对王家有着不一样的情绪在里面。
“是不是汉奸,得看军管会怎么认定王家在古晋做的一切。把他们的尸体都收殓好,然后把尸体送到王家去。”李江思索了一会儿,倒是没有落井下石。
毕竟上级都没说怎么定性,他自然不会多言。
。。。。。。
“司令官阁下,很抱歉,王家的人没能带回来。”
古晋,日军第37军司令部地下室里。
前去抓捕王氏父子的田村少佐正在这里鞠躬请罪。
“没带回来就算了,原本还想着把他们带着一起前往新加坡,如今看来却是不能如愿了。
等天黑后,就启动撤离计划,一旦接应我部撤离的船只靠岸,就立即撤离。”
“嗨!”
等田村少佐离去后,旁边的参谋长黑田少将却是有些担心,“司令官阁下,若是船只无法进入古晋城区的码头怎么办?”
古晋这个沿海城市跟旁人理解的有些不一样。
其辖区是包括海岸线,但城区却不在海边,而是在距离入海口十几公里的砂拉越河及其支流交汇的地方。
因此码头就设立在城区北边的河流交汇处。
这样一来,接应的船只要逆流而上十余公里才能抵达古晋城区的码头。
接上日军和一应物资后,又得顺流而下进入大海。
对于北边,义勇军一直没有投入太多的兵力防守,主要还是想围三阙一。
真要把日军逼急了,就死守古晋,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义勇军。
而日军这边,也知道古晋守不住,所以就决定撤离。
古晋并不是什么战略要地,日军也不打算在这里死守并交代一个军司令部。
“试试就知道了。若是我们战死或者被俘,那才是帝国的耻辱。”马场中将一脸严肃地说道。
“那些盟军的战俘怎么办?”
“秘密处理了吧,不能把他们留下作为证据。”马场中将淡淡说道。
古晋这边一直有一个盟军战俘营,最初关押的是驻守古晋的英军,但并不多。
这些英军中,英国人并不多,更多的是印度阿三。
因为驻守这里的有临时抽调来的一支旁遮普军团。
随后古晋的盟军战俘营也陆续关押了一些华人抵抗武装以及义勇军的被俘将士,甚至还有从坤甸等地运来的荷兰军队战俘。
后来义勇军在婆罗洲攻城掠地,日军便把位于美里、亚庇、山打根等地战俘营人员陆续转移到了古晋。
最多的时候,有着近三千人。
不过现在只剩下不足千人,有不少在之前为日军修建防御工事期间被虐待而死,也有部分在之前几个月就陆续转移走了。
如今剩下的,基本就是普通战俘,没什么价值的那种。
日本在这次大战中的败亡已经注定了,所以马场中将不能任由这些战俘活到战争结束,否则就会是日本侵略他国的罪证。
所以他选择灭口。
“嗨!”
黑田少将当即顿首,然后就去吩咐后续事宜。
不到天黑,那几百名还活着的战俘就被日军处死在了城内的战俘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