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出问题了
“大少爷,不好了,绸缎庄里出大事了。”沈彦正准备去别院,寸心却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看你慌慌张张地,出了什么事了?”沈彦皱了皱眉头问。其实他今天一早起床便觉得一阵心慌,比之前看到木棉真身时还要惶恐。
“大少爷可还记得老爷让您亲自送货的临安城绸缎铺子?”寸心说。
“记得,怎么了?为什么要扯到他们?”沈彦越发不解了,难不成绸缎庄里发生的事和他们有关。
“此事正是和他们有关啊,寸心也说不清楚,大少爷您还是自个儿亲自过去看看吧。”寸心焦急地说。
沈彦自觉大事不妙,眉头一皱,便匆匆赶去了绸缎庄。
现如今他爹正在府里享受清净,绸缎庄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若是出了什么事,首当其冲找的就应该是他,而沈逸群之所以将绸缎庄交与他打理,也正是看到了他的能力,所以他一定要打理好绸缎庄,不辜负爹和木棉的期望。
还没走近绸缎庄,便见门口一大群百姓在此围观,再走近些他似乎还听到了怒骂声和摔东西的声音。沈彦心中警铃大作,面色顿变,快步走到了自家绸缎庄的门口。
刚走近门口,一个杯子便很给他面子的,跟他来了个亲密接触,顿时,一道血痕便顺着沈彦的额头流了下来。
沈彦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血流了半边脸也不在意,只愣愣的看着这一屋子的狼藉。
此刻,他的心情十分沉重。
“呀,少爷,你流血了!”随后匆匆忙忙赶来的寸心大惊道,立马拿出随身带的手帕替沈彦捂住流血的伤口,还一边叫着:“大夫呢,快去找大夫来啊!”
“不用了寸心,我没事,这点小伤你少爷我还是不在意的。”沈彦移开寸心拿着手帕的手,慢慢的走进屋内,满地的狼藉他好似不曾看见,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踏了进去。
“不知赵老板今日来我绸缎庄有何事?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呢!”沈彦一挥手,寸心立刻会意的指挥其他工人一起帮忙收拾屋子,那些被弄脏的绸缎已然不能再摆出来了,寸心便一一拿到后院去,换了一批崭新的绸缎摆在柜台。
“这不是我问沈大少爷的么?沈大少爷,咱们都是生意人,我也不想来这闹事,但是事实如此,我也没办法。”临安绸缎铺的赵老板语重心长地说。
“赵老板,不知是发生了何事?可否告知沈彦,这样沈彦也好处理。”沈彦依旧不失大家风范,彬彬有礼的对他说。
“沈大少爷,你当真不知道我来这里所谓何事?”赵老板诧异的问。
“还请赵老板提点?”
“你若不知道,那这是怎么回事?沈大少爷,我只问你一句话,之前那批绸缎是你亲自送来的没错吧?”
“没错,的确是沈彦检查后亲自送的?”沈彦说,“莫不是是那批绸缎出了什么问题?”
“没错,的确是绸缎出了问题,沈大少爷,你还是自己看看吧。”赵老板一挥手,身后一直站着的下人便捧着一匹绸缎走到了沈彦面前。
沈彦仔细瞧了瞧面前这匹绸缎,花色款式都和他家绸缎庄做的一模一样,上面还有他沈家独有的标志在上面,这是错不了。可是,为什么绸缎看起来怪怪的?
沈彦伸出一只手,抚上绸缎,这…这绸缎为什么一点也不顺滑?还有些粗糙!沈彦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他又继续抚摸其他地方,发现整匹绸缎上竟然这里一块顺滑的,那里一块粗糙,完全失去了绸缎本有的华美精致。
“这…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沈彦惊讶地说。
“沈大少爷,这应该是我们要说的,本来我们交货的时候都还好好的,但当我们拿出来卖时,却发现绸缎竟然都变成了这样,你说这可如何是好,还请沈大少爷您给我一个交代,不然这件事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结了。”赵老板微道。
“这…赵老板,您看这件事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如今天您就先在扬州城住下来,待我查明了真相,再来告与赵老板,不知您意下如何?”
沈彦说这话时,心里却是已经在冒冷汗了,担心待会儿回去要如何告诉沈逸群这件事,可他却不知,沈逸群已经从沈峰处知道了这件事,现下正坐在大厅里,怒气冲冲等着沈彦回来向他报告实情。
“那,好吧,我就在这扬州城里住上两天,两天之内我要听到你们解释和赔偿事宜,不然,咱们官府大堂上见。”赵老板放下狠话后便一甩衣袖,趾高气扬的走了出去。
“大少爷。现在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和他们对簿公堂吗?”寸心收拾好绸缎后走过来,担心的问。
“当然不行,我们不是还有两天时间么?必须赶紧找出绸缎变成这样的原因,不然我们就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老爷那边…要不要派人去通知一声?”寸心皱眉道,他们家的沈老爷做事十分严谨,要求精益求精,平日里也不太爱笑,所以给人的感觉总是很严肃、可怕,许多下人见了沈老爷都不敢抬头看一眼。
沈彦深思了一下,最终叹了一口气“不用了,待会儿我自己回去告诉他。寸心你带着大家在这里好好守着,今日…绸缎庄就暂时不做生意了吧,待事情查清楚了再开。”
“是,寸心知道了。”寸心说也便带领着其他人下去做事了,走之前还看了一眼站在那里,手里捧着有问题绸缎的沈彦,他的背影在此刻显得有些苍凉。
沈府
“爹。”沈彦一进门见自家爹爹正襟危坐在大厅里,脸上一片严肃便是明白了,他爹已经知道绸缎庄发生的事了,他慢慢走过去,一下子跪在他的面前。
“说吧,到底为了何事?闹成这样。起来说话。”沈逸群淡漠的问,眼睛犀利的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
沈彦没有回答,顺从的站起身,只将一直捧在手上的绸缎递到他的面前,沈逸群见状将绸缎接了过来,可是刚一到手,他的手就顿了一下,这种触感……
沈逸群诧异地抚摸着绸缎,这里摸一下,那里抚一下,表情与刚才沈彦在绸缎庄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这…这怎么可能!我沈家的绸缎不可能做成这样,彦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逸群不敢相信的问沈彦,但这要叫沈彦怎么说呢,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出发之前他还检查过这批绸缎,光滑艳丽,没有丝毫问题,在到达临安铺子时,那赵老板也亲自检查过这些绸缎,确认了没有问题才收货的,怎么才过这几天,绸缎就变成这样了,这也太不和情理了。
“可有查明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沈逸群恢复镇定的说。
“还在调查中,刚才把赵老板先安抚下来了,他说只给我们两天时间找出原因,还要准备好赔偿事宜。”沈彦严肃着一张脸说。
其实他也想到了去送货途中遇到的那件奇怪的事,虽然说在知道木棉就是妖类时已经可以说的通,这个上有妖魔鬼怪这种事,可是他还是不敢确定是不是当初小树林里的那个女子所为,她与木棉一样,都是那么天真善良,而且还救了他和大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是她做的乱。
就算是她做的,和赵老板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这下可是难办了,只能希望寸心他们能尽快找出原因吧。
“两天,这要怎么准备啊!”沈逸群突然哀叹了一声,“彦儿,咱们家这种款式的绸缎还有多少?可够赔给赵老板?”
沈彦看了看沈逸群手上的绸缎,眼光闪了闪,低下头怯怯的回答:“怕是不够一半。”
“这样啊。”沈逸群抚了抚手上出问题的绸缎,然后又说:“现在让他们赶制,还能赶出多少匹?”
“两天不眠不休赶制的话,最多五匹,若要是全部赶出来,恐怕还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沈彦已经不敢再说下去了。
“爹,是孩儿办事不利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请爹责罚孩儿。”沈彦又突然俯身跪倒在地上说。
“责罚你的事就待这件事处理好了之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绸缎出问题的原因,还要赶制绸缎以备到时的赔偿。”沈逸群又恢复一家之主的威严说。
“是,孩儿知道了,我这就回绸缎庄调查这件事。”沈彦起身离开沈府,直奔绸缎庄,连要去看望木棉也忘了。
“想要在你爹面前大显身手么?我可以帮你。”月季突然出现在沈峰屋里说。她总是出现的无声无息,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躲过府里那么多家丁的眼睛,进入这里的,但这样的事次数一多,沈峰便完全不在意了,或许她有她的办法吧,而他想要的,不过是沈家的家产和木棉。
“这件事是你做的吧。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让那些绸缎变成那样的?在沈彦送完货之后。”沈峰头也不抬地倒着茶水道。
一杯茶水送到月季面前,月季勾了勾嘴角,笑着说:“这你无须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在帮你就行了,但是有一点你可要记住,不可伤害沈彦。”月季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说,热气掩映的是一双闪着精光的眼。
“月季,你还真是让我好奇啊!”沈峰突然凑近月季的耳朵,暧昧地说。
月季不动声色地避开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准备离开,“两天后,我会将准备好的绸缎放在城西的屋子里,到时候你派人去搬过来即可。”
沈峰笑着看着月季离开,嘴角的弧度越提越高,“沈彦,看我这次不撮撮你的锐气,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我已经受够了,两天后就等着看好戏吧!”
逆光中,沈峰的影子被拉的极长,看起来像是一条漆黑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