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梁子贺没了气息,鲜血染红了旁边的泥土,沾染了几棵被踩瘪的草。
刘浩民闭着眼睛深吸长呼一口气,旁边执法员安慰道:
“老大,你别太愧疚,他是自杀的!”
听到这话的刘浩民,睁开眼抬腿一脚将那执法员踹倒:
“他妈的,你们两个混蛋,他就撒个尿你们也看不住?”
“这次我们几个都完了,犯人死了,咱们都得被追究责任,工作不保,还得民事赔偿!”
“你们轮流给他背出去!”
一个小时后,我在天合公司内,突然右眼皮又开始狂跳,即便这次扯了白纸用唾沫黏上,也压不住。
我也感觉到一阵心慌,独自发呆。
史浩然看着我问道:
“天哥,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
“不知道,心脏够不到底似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这时,马猴推开门急匆匆的进来,看了一眼史浩然后,鼓起勇气看着我说着:
“天……天哥,刚才双哥给我打电话,他说……”
“让我转告你,梁哥没了!”
“什么!”
史浩然惊呼一声,蹭的一下站起,看着马猴红着眼:
“不可能,之前还说梁哥可能被带来门头沟,这才过了多大一会,人没了?”
马猴解释着:
“双哥说,他们刚到殡仪馆,专案组给的说法是……”
“梁哥高速半路逃跑,然后用碎酒瓶,捅了自己喉咙,划破了大动脉,来不及急救……”
史浩然听完双手捏着拳头,瘫坐在椅子上,默默流泪。
我抬起手捂着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
或许命运喜欢捉弄人,薄康乐团队已经到位,可还是戏剧性的和梁子贺错开,梁子贺的性格,也注定他等不到打官司的机会。
这能怪谁呢……可能只怪梁子贺自己。(不怪作者!玻璃心,玉玉症不接受批评。)
冀庄,殡仪馆内,潘杰,刘双,薄康乐,坦克,以及刘浩民四人组,聚在一起。
刘双指着刘浩民破口大骂道:
“卧槽尼玛的,梁哥的死就是因为你们!”
刘浩民低着头一言不发,而他身后的执法员不冷不热道:
“梁子贺是自杀的,不是我们动的,不信的话可以司法鉴定。”
刘双咬着牙:
“你别咬文嚼字的,你们逃不开责任!”
薄康乐抬手挡着刘双后退,自己则是上前一步,看着刘浩民说着:
“刘组长,我叫薄康乐,是梁子贺的全权委托辩护律师,这件事,你必须给个交代。”
刘浩民叹气道:
“梁子贺的确是自杀的,但我们也有责任,不逃避。”
薄康乐严肃说着:
“刘组长,据我所知,梁子贺一案发生地在冀庄的酒吧。”
“可你们擅自带梁子贺出去,还不是指认现场,而是上了高速,我想请问,你们要把梁子贺带去哪?”
“还有,梁子贺为什么会中途下车,就算他是自杀,可自杀的诱因是什么?”
“如果你们没有违规,梁子贺为什么会逼到自杀的地步?蒋绍龙的案子,我有足够证据,就算梁子贺最重的量刑,都到不了死刑,他为什么选择自杀呢?”
“请您回答我。”
刘浩民抬头眯着眼睛:
“薄律师,你这言语在歪曲事实?”
薄康乐摇摇头
“我没说我说的就是事实,我只是站在律师的角度,来发出我的疑问。”
刘浩民冷哼道:
“你没有资格问我,我也无可奉告。”
薄康乐轻哼一声:
“我是律师,你有义务告知我事件过程,我也有权利对你办案。是否失职,提出质疑。”
“我还是那句话,我无可奉告,你想知道过程,走法律流程就行了。”
“好!”
薄康乐答应一声继续道:
“既然你不配合,明天我就联系京圈监察部门下来,让他们来调查。”
“我会为梁子贺讨回一个公道!”
刘浩民看了薄康乐一眼,带着人先离开。
而刘双看着薄康乐哽咽道:
“大律师,拜托你了。”
薄康乐满脸自信:
“本来就是他们办案不符合程序,而且他们砸我饭碗,那我肯定要办他们。”
“梁子贺的遗体,你们别动,委托第三方司法鉴定。”
薄康乐话音刚落,就见耙子用轮椅推着志远走了进来。
潘杰见状皱眉道:
“不是告诉你不用来么!”
志远擦了擦眼泪:
“杰哥,我和梁子一起那么久,别说我受伤,爬我也得爬来看他!”
几人去了停尸间,看到了梁子的遗体,以及喉咙处触目惊心的伤口。
志远看着梁子贺痛心道:
“梁子啊梁子,到最后,你还是因为一个女人,搭上了自己。”
时间到了夜晚,我和史浩然两个人,喝着酒失魂落魄在办公室待了一下午,史浩然的双眼也哭得肿了起来。
“天哥……梁哥肯定是为了保住我……”
我看了眼史浩然,苦笑一声:
“没事,,我想的开,都和你说了,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不过我觉得梁子死的不值当,因为一个女人祸起……”
“希望他下辈子,能稳当吧,当然,那几个专案组的,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小马敲门走了进来,看了看我说着:
“天哥,刚从马猴那知道梁哥的事……”
我摆摆手:
“坐下一起喝点吧,没啥好说的。”
我说完端起白酒,一口喝了半杯:
“等吧……等薄康乐的发挥!”
小马说着:
“天哥,我就不喝了,我打算带石园,去冀庄看看梁哥。
“你不去么?”
我摇摇头:
“我不去了,我在天合等你们,等你们带着梁子回来。”
“小马。”
“咋了天哥?”
我哽咽道:
“到梁子面前,替我转告他一句,就说,我从来都没有真的跟他生气……”
我顿了顿感慨道:
“莽撞人,莽撞人……耗尽指温触月光,垂首才见满掌霜。”
“肝胆十年炼吴钩,不抵人间未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