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向是？”
中原，三道身影疾驰而过，李子夜看着九婴前行的方向，面露凝色。
“大商都城。”
一旁，澹台镜月冷声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人族的计谋真是被他们玩的明明白白的。”
放在以前，大商都城，可谓各种妖魔鬼怪的禁地，先有儒首，后有太商，没人敢在那里生事。
现在，不同了。
儒首坐化，太商升天，压在各方势力心头的枷锁彻底解开，大商都城，就不再是那些妖邪心中的禁地。
“我倒要看看，他的同伙，究竟是什么人。”李子夜冷声道。
“可以完美隐藏气息，还有神境级别的实力，李公子，接下来，恐怕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澹台镜月提醒道，“这个对手，绝对不简单。”
“如果可以面对面打一场，倒是没那么麻烦了。”
李子夜沉声道，“就怕没机会去打这一架。”
“南天门那边，究竟是何时，把这些人送过来的？”
澹台镜月不解地问道，“九婴来到人间，至少千年之久，众神那边，更是有着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历史，反倒是那任风歌，和这位陌生的神境强者，应当刚来九州不久，从他们降临在人间的时间判断，根本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有没有一种可能，在人族还未出现，或者，处于未开化阶段时，南天门世界那边，就开始图谋人间了？”
李子夜提醒道，“神国存在的岁月，太久远了，虽然，最开始的时候，众神都没有降临人间的想法，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众神降临人间，几乎是必然的事情，至于天女你所说的办法。”
说到这里，李子夜语气一顿，继续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确实不只是通过神国这一个办法，不过，从绝对数量可以判断出，神国众神依旧最主力的那批力量，不仅数量极大，实力也极其可怕，而用其他方法降临的南天门之人，实力、数量，都远远不及众神。”
澹台镜月听过前者的猜测，轻轻点了点头，应道，“毫无疑问，众神依旧南天门派来的主力，优点是足够强大，缺点是，他们在梦境中未必能想起自己的任务，而九婴，或者那三位白发女子这些人，实力虽然有所欠缺，但是，很清楚自己的职责。”
“其实，还有一个南天门世界的大天尊们，估计很不愿面对的事情。”
李子夜冷笑道，“就是众神的叛变。”
“你的意思是”
澹台镜月听出前者话中之意，双眼微眯，问道，“众神会独吞人间？”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李子夜冷声道，“天女觉得，这些神主像不像人族那些拥兵自重的将军，南天门那边，总共也就只有七位大天尊而已，众神最巅峰的时候，丝毫不弱于他们，加上神国不计其数的上神，如果全部拿到肉身，反攻回南天门世界，天女认为，哪一方的胜算更大？”
“众神！”
澹台镜月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众神全盛的时候，神主何止七位，若是全都创造出完美的肉身，至少也是伪三花的境界，甚至，更高。”
说完，澹台镜月看着远方的大商都城，凝声道，“而且，此事，无解。”
“不错。”
李子夜颔首应道，“要想让将军打胜仗，就必须给将军足够的兵力，然而，将军有了足够的兵力，就一定有叛变的可能，所以，南天门的那位大天尊才会着急地降临九州，我估计，他也在担心这件事。”
“李公子觉得，众神叛变的可能大吗？”澹台镜月问道。
李子夜没有着急回答，看向身旁的女子，笑了笑，说道，“皇袍这种东西，有的时候，睡一觉醒来，就穿在自己身上了，原因可以有很多，未必是某位神主的主观意愿。”
“有道理！”
澹台镜月应道，“主观与非主观，都不重要，很多事情，会随着时间变化的，时间越久，变数也就越多，就像千年前残留在人间的那些神明，此次众神降临后，他们也没有几人前往荒城那边投靠，漠北的那些妖族也一样，明明主事的妖祖、破军星、七杀星也都是神明，却是对众神的降临视而不见，李公子说的不错，皇袍披在谁身上，都不会轻易脱下来，哪怕最开始并非自己的意愿。”
两人说话间，前方，九婴一路急行，朝着大商都城方向赶去。
看得出来，九婴很急。
没过多久，大商都城外，九婴身形停下。
“我看他怎么进去。”
后方，李子夜也停了下来，看着前方的九婴，淡淡道，“他再靠近一些，身上气息可就瞒不过城中的人族强者们了。”
然而，李子夜的话声还未落，但见都城外，九婴沉喝一声，一身血气迅速散离，接着，一道分身化出，两道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影，气息却是直接从神境掉了下来。
后方，李子夜、澹台镜月看到这一幕，对视一眼，心中震惊难掩。
他们知道，城中那人是如何掩饰自身气息的了！
下一刻，九婴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冲入城中，李子夜、澹台镜月两人见状，快速追了上去。
“天女。”
路上，李子夜开口，沉声道，“我心中有个不祥的预感。”
“我也是。”
一旁，澹台镜月点头应道，“我们可能忽略了一个最不该忽略的人！”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南天门选择的这个人，是非他不可，还是，换谁都行？”
李子夜神色凝重地说道，“人间的高手那么多，如果，换谁都行，那我们今后，可有的麻烦了！”
“一杯剧毒，和多杯慢性毒的区别。”
澹台镜月冷声道，“不管哪个结果，都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