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会议小组的那些人,刚才是抱着真心还是假意去质问夏黎那些话,此时一见夏黎撂挑子,一个个全都焦急得不得了。
恨不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根本停不住。
现在夏黎那边连沟通都拒绝跟他们沟通,电话根本打不通。她真的撂挑子了,以后不搞科研,他们又要如何跟组织交代?!
而且夏黎如果就那么撂挑子了,她那个护短的师傅会不会也跟着一起撂挑子,甚至是直接像以前在战场上,或者是想要什么东西时一样,造点东西跟组织提条件、要报复他们?
就算他们的官职再高,又或者是家里的背景再强,大概也没办法和无数的武器相提并论。
新回来的那位以前在下面没少受苦,他一向手段凌厉,可不会看在谁的面子上,就对他们心慈手软。
现如今也不是责怪谁的时候,众人只能纷纷想办法,让夏黎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别真的撂挑子把事闹大了。
众人思来想去,只能想各种办法去挽救当下的颓势。
西南军区,陆定远办公室内。
“铃铃铃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
伏案处理文件的陆定远皱眉,伸手接起电话,沉声询问道:“我是陆定远,哪位?”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陆副师长您好,我是首都组织部的赵琦,过年的时候咱们还在你家见过面。今天打电话过来是有一件事想求您帮忙。”
陆定远知道赵琦这个人,是因为他也住他们大院。不过两人年龄相差有些大,没在一起玩儿过,赵琦成年那会儿他都已经去南岛了,基本上没接触。
他有些纳闷,赵琦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
“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赵琦其实也是没办法。所有人都知道夏黎把自己的亲人看得十分重,按理来说,他们现在应该给夏建国打电话求援。可夏黎那边电话一直打不通,估计要么是把电话放旁边让它一直占线,要么就是把电话线拔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夏建国想要立刻联系上夏黎,估计也有点困难。只要有人转接电话时,夏黎声称自己不在,那这通电话就永远打不通。
大伙儿思来想去,就只能求助西南这边能立刻去找夏黎、并对夏黎有一定影响的人。陆定远首当其冲。正好他们两家是一个大院的,这倒霉的差事可不就落到他头上了?
明明这事儿并不是他惹出来的,他甚至还劝过那些人不要跟夏黎来硬的,结果那俩人根本不听,现在把人惹火了,收拾烂摊子的人倒是变成了他。赵琦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冤种,此时也没给那些人做修饰,干脆利落地把刚才电话的内容全都跟陆定远说了一遍,包括刚才跟夏黎呛声的人的真实姓名,就如报菜名一样,报得特别清晰且完整。
陆定远也是陆家的孩子,他要是小心眼儿想要报复,那就直接让他精准报复去吧。他到现在都有点弄不明白,那些人到底长的什么脑子,想权想疯了,才想控制人家陆老将军家的孙媳妇。
真不怕陆家报复?
陆定远把赵琦所说的经过仔仔细细听了一遍,全程脸上的表情极其冷漠,最后生气之余,甚至变得有些无语。
这帮人是不是有病?
夏黎自己不惹事儿已经是一件很难得的事了,这些家伙居然还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不同意直接拒绝就行,他和夏黎肯定会想别的办法达成目标,可他们呛夏黎做什么?
陆定远自然知道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总有些喜欢玩弄权术的人,想要拿捏真正做实事的人,以达到壮大自己的目的。但也不耽误陆定远很想问出那句:好好的招惹她干嘛?
现在踢到铁板了,倒是知道着急了。
赵琦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交代清楚,这才有些尴尬地继续道:“希望陆副师长可以帮忙跟夏同志说说情,让她先回来好好工作,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
咱们做工作的目标,全都是以国家建设为前提,不是吗?”
陆定远手里拿着电话,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身着一身军装,顶着一身铁骨铮铮的气场,语气十分沉稳地回了一句:“我惧内。”
赵琦:???
陆定远知道自家媳妇儿嘴里喊着要撂挑子,可实际上以她的责任心,应该不会抛弃一起工作了一年多的“战友们”而真的什么都不干回家。
以前她不是没闹过罢工,但每一次闹罢工都是手里一项工作干完了,这才会吵吵闹闹的不想上班。现在这种情况多半是生气,所以威胁那些给她戴高帽的人。
想了想,陆定远像是跟一个大院儿的孩子唠家常一样,语气稍微缓和了几分。
“夏黎是个很好哄的人,只要让她不痛快的人事物消失,她自然就消气了。
毕竟她怀揣着一颗无与伦比的爱国之心,否则也不会在她的科研成果遭遇世界上各国袭击后,依旧初心不改地搞科研壮大华夏,也不会在遭遇各种致命袭击之后,依旧着急想要制造出电磁炮。
西南这边现在可是连可以搞研究的机器都没有。”
电话那头听得懂暗示的赵琦:……
陆定远跟赵琦没什么交情,而且这还是惹他媳妇生气的团伙之一,他也没耐心跟他多聊。见对方沉默,语气恢复往日的严肃冷静,“我还有工作,就不闲聊了,再见。”
话落,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赵琦:……
同样听到电话的会议小组众人:……不是说陆老将军这位大孙子极其爱国,而且为人十分公正、不偏不倚吗?!
这叫不偏不倚?!!
这分明是拉偏架,顺便暗示人给他媳妇儿报仇!!!
另外一边,黄师政委也接到了以“希望可以在夏黎那边说和,让她赶紧回去干活”为目标的电话。
黄师政委坐在沙发旁,手里拿着一杯咖啡。
现磨咖啡浓郁的香气飘荡在房间内,有些微苦,却也有些焦香,是他平时最喜欢的味道,前几年他都只敢偷偷地喝。
可是现在,手里这杯最喜欢的咖啡都不香了。
这些人是不是智障?
黄师政委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咖啡放到茶几上,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好好给上面打电话,让找靠谱的人询问这一问题,之后尽早给他一个答案。这暗示已经十分明显了,到底是哪个没脑子的,找了这帮大聪明在那儿商谈!?
不同意就不同意,直接跟他说就行,他把说话的语气和措辞稍微调整一下,再和夏黎说结果,想必以夏黎的脾气纵使知道这事办不成,那也绝对不会闹成如今这种鬼样子。
到底是谁给他们的权利,越过他直接跟夏黎通话!?还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真不是有人故意的!?
那边再三解释过后,黄师政委已经听得十分不耐烦,他完全不负在夏黎那边哄孩子一样的态度,声音冷硬地直接出言打断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等消息吧。”
说完,他当即按下电话的挂断按钮。
再抬起听筒,直接拨通了另外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