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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5章 数值模型,大气家李爱国,肖参谋来了,道蹅问题

    “爱国?你要搞天气预报?”

    红星计算所的会议室内。

    夏中肃教授和吉洛蒂教授听完李爱国的想法后,心情都有些激动了。

    技术不是花狸狐哨,更不是通往领奖台的阶梯,而是要为人们的生产生活服务。

    那些研究员们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亲手建造出世界上第一个天气预报网,也兴奋的攥紧了拳头。

    理想是美好的,道路却是艰难的。

    吉洛蒂教授揉了揉眉心说道:“爱国,目前咱们的红星计算机确实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计算机,只是天气变化涉及到的参数实在是太多了,要想实现模型恐怕难度很大。”

    夏中肃教授这会也有些忐忑不安了:“我赞成老吉的观点,这玩意实在是太复杂了。”

    “咱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构建出一个标准的天气预报模型,通过模型来推演天气变化。”

    李爱国看看他们,扭头冲着彭云悠喊道:“老彭,麻烦你把黑板推上来。”

    彭云悠带着两个工作人员,推了一块木板子做成的黑板。

    李爱国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刷刷的书写了起来。

    “垂直运动方程和热力学方程.咿,爱国忽略了辐射传输等次级过程,这是个好办法,计算量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嘶准地转近似竟然还能这样用啊,不过计算难度好像降低了不少。”

    下面的研究员最开始的时候还不在意,现在嘴巴已经微微张开有些合不拢了。

    吉洛蒂教授已经拿出笔,纸垫在腿上,刷刷刷计算了起来。

    “天才,这难道就是数学天才真正的实力吗?”

    能够成为计算机专家,这些研究员们在数学上的造诣都很深,还是第一次见到数学模型竟然能这样用。

    夏中肃教授这两天有些感冒,现在强忍住咳嗽,生怕一不小心打断了李爱国的思路。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边咳嗽边拍大腿:“咳咳…老吉!垂直运动方程耦合热力学场这一步,他直接忽略了涡旋扰动!这胆子…咳…这魄力!”

    “综上所述,我们完全可以用该数值模型来预测天气。”

    模型虽被简化了,也写了满满一黑板,李爱国放下粉笔的时候已经口干舌燥了。

    彭云悠适时送上一搪瓷缸子凉白开,李爱国接过来喝了几口。

    此时,下面的那些研究员们才算是完全搞明白。

    “两千多个方程精简为了一百多个,实在是太精妙了。”

    “将全国分为五十个区域,由多台计算机分时计算,降低计算难度。”

    “特别是模型采用了模糊网格设计,将原本的9公里放宽至550公里,网格点减少了至少2000个,精度虽有所降低,却能满足天气预报的需要。”

    “引进了洛伦茨“蝴蝶效应“概念,通过多次手动微调初始参数(±0.1 hPa),生成3-5种可能情景的集合预报雏形。”

    “真是没想到,李顾问还是真是个气象学家!”

    “有了这个数学模型,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把数学模型转换为计算机程序,工作简单了许多。”

    哗!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那些研究员们纷纷站起身来。

    彭云悠虽看不明白黑板上的方程式,也能从研究员们的表现中看出端倪。

    “看来红星计算所这次又能干大事儿了!”

    不过彭云悠作为一个有经验的老同志,还是有些担心。

    在结束了会议之后,她找到李爱国单独谈了谈。

    “爱国,模型是根骨,但血肉在数据。

    咱们这边的工作倒是好处理,研究员们只要团结一心,肯定能啃下这块骨头。

    地方气象站的顽固是出了名的,水文局那帮穿大兵的又最讲‘规矩’…我怕光一个协调,就能拖垮进度。”

    “老彭,程序该走走,钉子该拔拔。真有不开眼的”李爱国冲着彭云悠感谢的点点头,没有接着说下去。

    做事情就得硬起手腕来。

    万一真有不长眼的刺儿头,李爱国也不介意动用老猫那边的力量。

    当然了,老猫是一把利剑,出了剑鞘总要见血,能不用还是不用。

    彭云悠见李爱国有了准备,便没多说什么,又问道:“科学院那边咱们是不是该汇报一下?”

    “写一份申请报告吧,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彭云悠点点头:“明白了。科学院那边,报告我亲自拟,措辞还是以‘充分尊重上级指导’为主””

    这些协调工作交给彭云悠负责,随后李爱国便投入到了工作中。

    “噗嗤!”

    科学院内。

    刚出院不久的郭先生在接到红星计算所的申请后,差点被茶水呛着,“红星计算所不知道天气预报是天气误报吗?”

    也难怪郭先生会如此震惊。

    事实上自从打五零年开始,老美那边开始使用计算机预测天气后,科学院下属的计算所也展开了类似的工作。

    从1955年开始摸索作数值天气预报,到1959年开始在计算机上进行数值天气预报,国内从来没有放弃追赶国外的脚步。

    但是跟老美那边的情况一样,科学院下属计算机得出的天气预报极为不准确,被群众称为“天气误报”。

    因为投入过大,没有什么结果,科学院下属计算所已经停止了这项工作。

    “这是在浪费资金”郭先生话出了口,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跟国内其他的科研所不同,红星计算所的资金来自铁道部门,跟他们科学院没关系。

    “这是浪费人力资源!地球物理研究所和金陵天文台在没有提交申请的情况下,帮着红星计算所搞天气预报,这违反了组织程序。”

    郭先生反应很快,咳嗽了两下,便找到了切入口。

    张副院长看到他得了红眼病,无奈的提醒道:“气象工作归军威管理,现在军威已经成立了天气预报项目指挥小组,总指挥正是李爱国。咱们也要多赞成,多支持。”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这事儿跟科学院没太大关系。

    人家红星计算所向科学院提交申请,只不过是在走程序。

    科学院的领导们也都清楚这点,互相对视一眼,隐晦的笑了笑。

    “举双手赞成?当然赞成!年轻人有闯劲是好事嘛。”

    郭先生见无法得到支持,知道事不可为,眼睛一转说道:“老张啊,回函要突出科学院‘全力支持’,哦对了,红星所条件有限,必要时我院可‘无私提供’设备支援嘛。”

    这其实是在告诉张副院长,张副院长只是主持科学院的工作,他才是真正的院长。

    张副院长在科学院工作那么多年,哪能不清楚郭先生的心思,考虑到班子团结,没说什么便点头答应下来。

    “散会!”

    郭先生散会后,回到了办公室内。

    下属计算所的陈副所长得到消息赶来了。

    自打红星计算所研制出铁路网后,俨然已经成为了国内一流的计算所。

    此起彼伏,科学院计算所的地位就尴尬了起来。

    明明顶着科学院正统的帽子,却不受上面的重视,每年的预算还被砍了一大半。

    特别是计算所内的几个老专家,陆陆续续被夏中肃拉到了红星计算所。

    “领导,李爱国也太不像话了,这么大的项目,应该先汇报上来,由科学院统筹进安排嘛,他这个在搞个人主义、山头主义。”

    “小陈啊,爱国同志也是为了搞工作,不用上纲上线.”

    见郭先生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陈副所长心中一阵唏嘘,现在李爱国立功无数,早在上面挂上了号,就连郭先生也得退避三舍了。

    陈副所长眼睛一转,压低声音:“院长高明!李爱国仗着上面有人就蛮干,气象预测涉及军事,失败就是泄密!到时候…红星所这烂摊子,还得靠您掌舵才能收拾。””

    这话说到了郭先生的心坎里。

    他喝着茶水,眯起眼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陈啊,你的机会估计马上要来了。”

    “院长,这全都是您的照顾,您放心,我要是成为了红星计算所的所长,一定唯您马首是瞻。”

    郭先生笑了笑看向窗外。

    大树在狂风中被刮得东倒西歪。

    李爱国并不清楚项目还没开始,就被人盯上了,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在意。

    因为此时他带着指挥部的同志,正在京城火车站内迎来自金陵的同志。

    指挥部的同志除了气象站的,大部分成员来自气象水文局。

    气象水文局简称是总参军事气象局,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出它的来头。

    气象水文局由邹领导带队,对于配合李爱国搞天气预报本身有点小意见。

    毕竟这事儿本身应该由水文局来主导,现在军威却另起楼灶了,只是因为纪律要求,所以才没有提出反对。

    “爱国同志,金陵的同志什么时间到?”站台上,邹领导有些着急了。

    “马上了,刚才站里面通知了,列车晚点了半个小时。”

    说着话,一阵清脆的汽笛声响起,来自金陵的列车缓缓停在了站台上。

    “肖哥,首长怎么把你派来了?”李爱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先是一愣,快步迎了上去。

    “这次我来这边有两个任务,第一是配合你们尽快搞出天气预报系统,第二就是帮着首长看看你的功夫有长进了没有。”肖参谋笑呵呵的拉住李爱国的胳膊。

    他看向站台上那几个气象水文局的领导,抬抬下巴:“这些就是指挥部的同志?”

    肖参谋级别很高,还经常到京城开会,气象水文局的那些领导都见过他。

    邹领导此时还没反应过来,见点到了自己的名字,连忙走上前敬了礼:“肖参谋!许老身子骨还硬朗?当年小山子战役,把首长把我从弹坑里刨出来的!”

    “邹杰光?邹小个你是邹小个!”

    肖参谋上下打量邹杰光,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硬朗着呢!听说你‘邹小个’管气象了?正好!爱国是许老关门弟子,自家娃娃的项目,你这当叔的不得把家底掏出来?

    “哎吆,原来还真有这层关系。”邹杰光也听说过传言,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有不少人搞一些乱七八糟的消息,来鱼目混珠,以至于在地方上搞出不少的笑话。

    现在肖参谋亲自确定,邹杰光看向李爱国的眼神顿时不一样起来。

    “原来是自家人,好小子!藏着掖着!走走,等晚上到家里面……我让嫂子给你炒几个好菜。”

    “邹叔,您忘了,今天是肖哥抵京的日子,咱们得为肖哥接风洗尘啊。”

    “哎,你看我这脑子,糊涂了。”

    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往往会在共同的圈子里自然消融。

    这就是圈子的神奇之处,它能将陌生人变成知己,让疏离转为亲密。

    从古至今,圈子都是人际关系的重要纽带。

    同学有同窗之谊,朋友有知己之情,战友有生死之交.这些无形的联结,构成了我们生活的底色。

    关键在于“志同道合“四个字。

    好的圈子不是拉帮结派,而是志趣相投者的自然聚集。

    用得好,它能成为前进路上的助力,用得不好,也可能成为发展的桎梏。

    咱李爱国要搞大事,就不可能脱离现实,搞水至清之无鱼那套字。

    果然。

    一直对李爱国有意见的那些地方气象站的主任见此状况,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点震惊。

    原本还希望水文局能帮他们出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一家人,这叫什么事儿啊。

    津城地方气象局的一个主任小声说道:“估计郭先生得知这个消息,又该暴跳如雷了。”

    站在不远处的老猫也松了口气。

    他们确实可以利用石景山气象站的权威,和农夫的关系来为天气预报计划保驾护航,但是效果绝对不如肖参谋。

    李爱国也清楚肖参谋的出现是老许在后背为自己撑腰,心中着实有些感动,这师傅真给力。

    “这次的气象预报计划稳了!”

    事情正如李爱国预料的一样顺利。

    由肖参谋和邹杰光亲自出面协调,各地的气象局纷纷配合,只是十多天的时间,气象局内的资料就运送到了京城里。

    黄教授和齐得名等专家负责筛选资料作为构件数值天气预报的模型。

    李爱国忙碌了几天后,也回到前门机务段工作室内,检查了玉米的生长情况。

    吴教授和赵教授正根据播种、出芽等情况记录数据,作为大规模推广之用。

    “这阵子可能比较忙,后续的工作就有劳两位了。”

    “只要能找到最好的玉米种子,别说这点工作了,就算是让我们天天睡在这里,都乐意。”

    李爱国这才注意到两人竟然在温室大棚里打了地铺。

    “这样不行,这里面温度潮湿,容易生病。我去后勤处帮你们找间宿舍。”

    老一代的农业专家等年纪大了,都是一身病,为啥,就是因为常年在艰苦的环境下工作。

    现在能够有更好的条件,肯定不能为了吃苦而吃苦。

    李爱国出了温室朝着后勤处那边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看到救援队的刘青松带着队员们从外面回来,他们一个个跟泥猴差不多,应该是刚结束救援。

    “怎么,刘哥,有列车出事故了?”李爱国心中一跳,递了几根烟。

    “是爱国啊,这事故跟调度没有关系。”刘青松明白李爱国的担心,接过烟,点上后皱着眉头说道:“是军粮站区间那边的枕木出现了松动,导致列车脱轨,因为火车制动及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是吗。”李爱国正打算离开,旁边有队员小声嘟囔:“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枕木出问题了,也不知道那帮巡道工是干什么吃的!”

    “诶,小刘,巡道工们也尽力了,那么长的铁道线,要检道,还要修缮,哪那么容易。”

    刘青松训斥队员:“刚才咱们回来的时候,你没听说吗?段里面十二个班组的巡道工,已经连续工作三天了没休息了,这会段长正打算号召别的车间的同志去把他们替换下来。”

    那队员挨了一顿训,不吭声了。

    李爱国对巡道工的工作了解得不多。

    只知道跟后世有些不同,这年月的巡道工除了巡查线桥外,还要负责修缮铁轨的工作。

    一年四季,不论严寒酷暑,他们都是风雨无阻奋战在铁路线上,十分辛苦。

    现在连续发生三起事故,巡道工们的压力肯定更大了。

    “李司机,您忙着呢?”李爱国正一边想着巡道的事儿,一边闷头朝后勤处走,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他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姑娘站在不远处。

    这姑娘很瘦,像是以前的何雨水,扎着马尾辫,穿着补丁衣服,还背了书包。

    “姑娘,你是?”

    周一也没想到会遇到李爱国,喊出声后,却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

    她脸色通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李司机,我叫周一你不认识我,我认识您,我娘在方便面厂工作,我还帮您造过暖宝贴。”

    李爱国见她是职工家属,也没在意。

    打了个声招呼后,看着她手上的膏药问道:“周姑娘,你是给你家大人送药?”

    “嗯。”周一点点头:“我爹是巡道工,这阵子工作忙,老毛病又犯了,胳膊疼的厉害,我就买了点膏药,想给他送去,只是却找不到人”

    “他们应该还在工作,你跟我来吧。”

    李爱国带着周一朝着前门机务段的东边的线路车间走去。

    线路车间也是大型车间,跟整备车间拥有各种机械不同,这里是全机务段工人最多的车间。

    李爱国来到线路车间的时候,车间黄德行主任正在给各个班组长开会,拍桌子骂娘。

    “三次事故啊,你们不觉得丢人,我老黄的脸皮已经被按到地上了。从现在开始,全部取消休假,所有巡道工工作时间增加两小时,必须要在一个星期内,把线路全部检修一遍。”

    “主任,巡道工们已经连续工作好几天了啊,有些还累倒了。”一个班组长举手。

    “轻伤不下火线,病了怎么着,难道就不能坚持吗?”黄德行看着那个班组长说道:“万一再出事,再出事,我老黄摘帽子事小,车毁人亡…谁担得起?!”

    班组长见黄德行发火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行了,散会!”黄德行转身出了会议室,正好碰到李爱国带着周一进来。

    他认识李爱国,笑着迎上去:“李大车,你怎么过来了?”

    “是黄主任啊,正好了,这位是周一,给周巡道员送膏药的。”李爱国介绍了周一的身份。

    “小王,你等会不是去军粮站那边嘛,把膏药给五班组的老周送去。”黄德行喊来了一位班组长,把膏药递了过去。

    周一连声感谢,转身离开了。

    李爱国本来也打算离开,又停住脚步,给黄主任递了根烟。

    “老黄,听说段里面要求把那些连续工作好几天的巡道工撤回来,有这事儿?”

    黄主任没想到李爱国会提出这个问题,愣了下后,拍着大腿说道:“爱国同志,不是我不愿意撤,是撤不得啊!”

    “工作要干,同志们也得休息。”这是线路车间的事儿,李爱国也不好掺和,只能提醒。

    黄主任没想到李爱国会如此关注这事儿,说道:“你不在我这个位置,不懂得我的难处,咱们机务段所管辖的铁路线路一大半都是有七八十年历史的老线路了,枕木和道蹅全都老化了。

    枕木还好说,更换起来比较方便,关键是道蹅,要想夯实了,没有十多个人,大半天时间压根没办法完成。”

    李爱国也见过巡道工的工作,这年月夯实道蹅主要使用的是一个四五百斤重的铁辊,上面有绳子。

    五个工人一组,抬起铁辊重重的砸在松动的道蹅上,一直要砸实落了,才能重新铺设铁轨和枕木,要不然过不了几天,还会松动。

    这是个真正的力气活儿,只能是那些老巡道工干,年轻的小伙子们压根就坚持不了两天。

    李爱国记得在后世这玩意好像是被铁路捣固镐代替了。

    铁路捣固镐跟电镐的原理和结构差不多,安装了一个小型汽油发动机,前面加装振捣棒。

    工作室现在能制造汽油发动机,振捣棒那玩意结构很简单.

    搞了!

    “要是有新设备的话,也许就能解决这些麻烦了。”

    黄主任皱眉头:“啥设备?这可是砸实道蹅,道蹅得像夯地基一样砸实,四五个人拉那铁轱辘,一趟下来肩膀没块好肉!半点都掺不得假的。”

    李爱国没有再解释什么,转身离开了线路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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