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到苏惊语而失意的元慎之,订婚宴没结束,他便提前告辞,驱车回了家。
一是心情不好,二是为了躲避虞青遇的纠缠。
沈天予抱着元瑾之在天上飞时,他正在自家楼顶仰头望月,悲怀自己。
看到云中那抹隐隐约约的仙影,他也生出好奇心,急忙用手机录下来。
放大后察看,男人的白衣,俊脸轮廓像极了沈天予,怀中女人眉眼也像极了自己的亲妹妹。
元慎之顿时头大!
臭小子,明知元家身份特殊,还搞这一套。
生怕事情闹不大吗?
他连忙拨打沈天予的手机。
却打不通。
云中没有信号。
他又拨打元瑾之的,也打不通。
他更加确定这人百分之百是沈天予!
知道这小子不胜酒力,所以他帮他把酒换成了水,只在里面滴了几滴茅台酒。
那几滴酒威力这么大吗?
竟然让一向低调行事的沈天予蹿到了天上!
当晚这事被无数人拍了视频和照片,传到了网上,一时被人津津乐道,越传越神乎其神。
次日晌午,消息传到了元伯君耳中。
元伯君顿时头疼!
若被人查出飞到天上的是他亲孙女元瑾之,于元峻十分不利。
他迅速拨通元赫电话,命令道:“网上,那些东西,快派人删了!赶紧,找几个,相关专家,出来辟谣!”
元赫回:“已经派人着手处理了。”
“怎么辟的谣?”
“让几个专家分别出来说是海市蜃楼,说是Ai制图,说是无人机飞行模型,仙侠影视剧拍摄。时间久了,人们会渐渐淡忘。”
元伯君按着发胀的脑门,“原以为,天予那小子,低调稳重,不张扬,谁知他如今,也变得,如此张狂。”
元赫道:“年轻人嘛,难得订婚,他开心,算不上什么坏事,无伤大雅。”
元伯君皱起眉头,“你就,惯着他吧,可劲儿地惯!以后,你就等着,给他擦屁股,擦不完的屁股!”
若放在从前,元赫会说,我找机会好好说说他,让他以后收敛点。
但现在元赫道:“我的女婿,我乐意惯。”
元伯君一怔,以为自己幻听了。
这还是他那个唯唯诺诺、如履薄冰,当了一辈子好官的好大儿吗?
压了压脾气,元伯君说:“你再说一遍。”
元赫提高音量道:“道教是我国本土宗教,几千年的历史,想瞒也瞒不住。神秘的东方古国,神秘的道士玄士,神秘的中国功夫,本就为世界所知,何必遮遮掩掩?我能得天予那样的女婿,骄傲都来不及,反正我派人处理了,人们想传就传,想信就信,不信我也没招。天予从来不是张扬浮夸的性子,昨晚那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我虽然不理解,但选择尊重。”
“你,你……”元伯君气得说不出话来。
元赫挂断电话。
元伯君望着渐渐黑屏的手机,眉头拧得紧紧的。
终于得偿所愿,将沈天予收于麾下,可是他发现他这个布棋人,反倒成了局外人。
所有人都联合起来,忤逆他,排斥他。
他抓起手机,找到沈天予的号码,拨打。
打了十遍,沈天予才不急不慢地接听。
元伯君压下怒意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容易冲动,但行事,还是,低调点好。瑾之不是,普通人,别太张扬。昨晚,你们飞到,云中的事,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沈天予昨天喝的水酒中有几滴茅台白酒。
那几滴酒,虽不至于让他大醉,但是让他一时忘了形。
他启唇,淡淡道:“还有事?”
元伯君想听的是他认错。
没想到他这种态度。
他没好气地说:“没了。”
沈天予不给他任何反应时间,挂断电话。
元伯君话未说完,又把电话拨过去。
这次打了三十多次,沈天予才接听。
饶是很能忍,元伯君也受不了了,怒道:“长辈给你,打电话,看到就要接,这是最起码,的规矩。你们家长辈,没教过你吗?”
沈天予仍不疾不徐,“我们家长辈从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小事,来骚扰我,都是我联系他们。如果您能习惯我的处事方式,就相处,处不来,请远离。”
元伯君恼得颅内直冒火星子。
就这破脾气,瑾之怎么受的?
他气得掐断电话,拨通元瑾之的号码,说:“瑾之,委屈你了。”
元瑾之被调到京都大古区任职。
新官上任三把火,刚订完婚,她就跑来上任了。
椅子还没坐热,区派出所那边接到报警电话,郊外有处古墓被盗。
这不是小事,她现在带人和派出所的人,来郊外古墓排查。
沈天予也来了。
他们正在现场忙得热火朝天。
元瑾之回道:“爷爷,我不委屈。”
元伯君不信,“天予那脾气,你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元瑾之握着手机,走到一边,抬头看向远处一身白衣,仙气飘飘,正帮她破案的沈天予,说:“天予哥现在对我可好了,有问必答,有求必应,有案必帮,且不要工资。大古区有处古墓昨晚被盗,他正帮我破案。这样的神仙未婚夫,傻子才会觉得委屈。即使他有点性格,也是应该的,谁让他本事大呢。我要是有他的本事,我能拽到天上去。好了,不说了,爷爷,我这边急等着破案,接下来古墓要进行发掘性保护,分秒必争。”
她挂断电话。
元伯君听着手机里的盲音,暗道,得,一个个翅膀都硬了!
只有他最闲!
只有他最无用!
元瑾之收起手机,快步走到沈天予面前,低声问:“天予哥,什么情况?”
忽然想到自己大小是个领导,不能当着属下这么喊。
她改口:“沈公子,什么情况?”
沈天予回眸扫她一眼,暗道,小样,装上了。
他轻启薄唇,“北派手法。至于其他,我要下去看看。”
元瑾之朝盗墓贼挖的那个口看下去。
那道入口只容一人,下面阴气森森。
大白天都能感觉到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元瑾之谨慎地说:“危险!还是等考古队来人吧,到时把整个墓挖开再说。”
沈天予眼眸微眯,“里面有死气,还有一道残弱气息。”
元瑾之和所有人都听得似是而非,“古墓是埋葬死人的,有死气很正常。残弱气息是什么意思?难道里面还有活人?”
沈天予道:“里面死人了,还有个人未死,未死的那人气息有点熟悉。”
话音刚落,他身形轻移。
众人只见眼前白影一闪,沈天予瞬间不见了踪影。
三分钟后,他相继拎上来两个人,一死一活。
看清其中一人的面容,元瑾之瞬间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