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予伸手将元瑾之揽入怀中,低眸望她,沉声道:“不能和你有孩子,很遗憾。”
元瑾之反过来安慰他,“没事,我是你的宝宝,你是我的宝宝,只要我们俩能在一起,就已经很知足。”
沈天予抬手摩挲她乌黑的头发,“今晚不送你回家了。”
元瑾之眼珠微转,“我们可以同房了?”
沈天予望着她流转的明眸,暗道,好端庄的一张脸,脑子却是黄黄的,色色的。
竟比他还想同房。
明知她和他是破劫在一起的,阳明交合要根据日子来,还故意撩拨他。
他起身,将她抱起来,纵身一跃,跃到三楼。
推门而入,把她放到床上。
二人分头去洗澡。
洗好后,二人各盖一床被子躺在床上,中间用两个枕头拦开。
元瑾之手担在头下,望着沈天予俊美侧脸,笑着说:“咱俩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对订了婚,同床共枕,中间还拦枕头的。”
沈天予道:“让你憋了那么久,抱歉。”
元瑾之扑哧笑出声,“你不憋吗?”
沈天予俊脸不动声色,故作矜持道:“我还好。”
以前还好。
现在不太好。
现在只是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内心的欲虫都蠢蠢欲动。
他闭眸默默念清心咒。
食猿雕本来安静地立在墙角,想听他俩的墙角,结果等了半天,没动静。
它以为自己在这里,俩人不好意思。
它迈着双爪,摇摇晃晃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去,用巨喙别开门,走出去。
但是它没走远。
它静静站在墙后,还是想听墙脚。
盼这一天盼太久了,但一直被二人晃点。
黑暗中,元瑾之瞥到了它蹑手蹑脚走出去的模样,笑喷了,对沈天予说:“丹丹越来越通人性了,这是怕咱俩放不开,故意退出去,给咱俩独处的空间。”
沈天予眼眸不睁,道:“它躲在墙后偷听。它不是通人性,只是单纯好色。”
元瑾之笑到捧腹。
听到沈天予又说:“像你。”
元瑾之切了一声,“你不好色?你敢说你喜欢我,没有外貌的原因?”
沈天予抿唇不语。
她的外貌只是一部分,他更喜欢的是她的性格。
她俏皮,但又不过分俏皮,过分俏皮那是调皮捣蛋。
她活泼,但又不过分活泼,她很有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活泼,什么时候不该活泼。
他喜欢她在外人面前端庄大方,在他面前活泼、俏皮、生动、好色。
他不能再想。
越想身上越热。
破劫之后,还和她同床共枕,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考验。
他闭眸装睡。
元瑾之却睡不着。
她探身凑到他脸前,轻轻亲了亲,接着手掌撑在头下,继续打量他。
黑暗中的他比白天看更动人,更性感,更具诱惑。
她恨不得现在就剥了他的衣服,将他据为己有,可惜要等日子。
元瑾之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想吃神仙美男的肉怎么那么难?
好在比唐僧肉容易一点,唐僧肉那么多妖精想吃都没吃上一口,她这个至少还有个盼头。
次日一早是周末。
元瑾之不上班。
用过早餐后,她说去庭院走几步,消消食,结果一走就没回来。
她在网上提前订了去姑苏城的票。
她想会会盛魄。
因为盛魄让沈天予头疼,一直都是沈天予帮她解决事,她想帮沈天予解决一次。
数小时后,她抵达盛魄的酒店。
怕再次被盛魄用魅术迷惑,她和鹿巍一起敲开了盛魄的房门。
再见盛魄,她惊讶于他的变化。
不只是外貌变化,他气质和磁场都变了。
他姿势倦慵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本白色书皮的书在看,身上穿的是白色亚麻质地的衣服,面料松软轻薄,脚上是酒店的墨蓝色拖鞋。
他闲适,干净,淡泊,松弛。
那张脸清俊文雅,周身散发着淡淡书卷气。
若不知他底细,谁能想到他是恶名昭彰的邪教少主?
鹿巍喊道:“小魄子,瑾之找你有事。”
盛魄缓缓抬起头看向元瑾之。
元瑾之看到他的眼睛,仍是长而漂亮,却不再像从前那样透出邪魅的光。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哀伤的气质。
哀莫大于心死。
那种哀伤,让他变得很静,很静。
元瑾之道:“盛魄,接下来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认真回答我,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盛魄目光仍然静默。
元瑾之本来还担心他对自己用魅术迷惑她,没想到多虑了。
她继续问:“你有没有杀过人?”
盛魄面色淡漠地回:“没亲自杀过。”
“你什么时候回到邪教的?”
盛魄左唇角极轻一扯,“有用吗?我是盛魁的儿子,洗不清的,别徒劳了。”
元瑾之道:“我不是为你,我是为楚楚,我不想我未婚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你要庆幸你命好,遇到楚楚。”
盛魄睫毛轻垂。
他命好吗?
是挺好的。
被那样单纯的女孩喜欢上,将死之际,能遇到一份那么纯真的喜欢,不枉此生。
只愿下世再次投胎为人,能报答她的喜欢之恩。
元瑾之说:“如果你没杀过人,即使带着手下人和异能队、全能尖兵队对峙过,但只要你认罪态度良好,且能将功补过,以后多次立功,也有一线生机。”
盛魄极淡一笑,“不愧是元家人,挺会收买人心。”
元瑾之正色道:“虽然你让花尾毒蜂蛊咬伤过我,但我也是真的想帮你,不是来公报私仇的。”
盛魄自嘲一笑,“怎么帮?沈天予引雷害死我爸,我和他有杀父之仇,他也因此受重伤,你不恨我才怪。别浪费口舌了,请回吧。”
元瑾之头疼。
终于知道沈天予为什么头大了。
她再次问道:“你什么时候回的邪教?有没有参与造反和害人?”
盛魄垂下睫毛,造反没有。
他有钱有闲有文化,在国外留学,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没必要造反。
至于害人。
他为了逼沈天予和异能队撤队,给元瑾之和秦珩用花尾毒蜂蛊。
和姐姐盛媚去取蚩灵的本命蛊,他用魅术迷惑了蚩灵,姐姐剥了蚩灵的小腹。
他当时觉得太残忍,但是姐姐出手太快,他要防着沈天予,来不及阻止。
离开的时间也太仓促,他只是给蚩灵喂了一粒药,让她不至于死。
他抬起眼睫,眼眸寂寥,望着元瑾之道:“真想帮我,就请转告一声顾小姐,谢谢她。日后,等我死了,请在我坟前放一只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