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宇再次一愣,而后点头道。
“对,而且,我与陆铭的关系也还不错。”
“正好,他最近要成亲,还送来了请柬请我去喝他的喜酒。”
“不知郡主问他作何?”
时溪闻言,顿时了然。
一个书院的,请喝喜酒也是正常。
“只是想要打听打听他的为人如何。”
听到这话,夏宇虽有疑惑,但还是如实道:
“陆兄他学识渊博,为人低调,品行端正,在书院里,很是受学子们的欢迎。”
“书院里很多人都格外敬佩他,一些上了年纪的夫子也很看重他,说他下一次科考有望成为举人。”
“说起来,陆兄的家庭虽不如我,但是他的学识都在我之上,我觉得都有些惭愧。”
夏宇想到自己的家庭与人家的家庭。
陆铭家里条件很是普通。
他家里的经济来源,皆是靠他父亲早些年冒着生命危险走镖赚取,家里条件这才好一些。
不管是从经济条上,还是地位,自己家里比人家好不知多少倍。
但他的学识,却比自己好很多。
如今,也有很大的希望成为举人。
说起来,他的前途比自己还光明。
“夫君,你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
庄晓云安慰自己的丈夫。
时溪与夏知请对视一眼。
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听夏宇的描述。
这个陆铭人似乎还不错。
不过,他怎么会看上时悠呢?
仔细想了想,时悠也不差。
长得好,工作能力也不差。
之前还没有断亲时,她也算是一个小姐。
读过几年书,有些学识。
若不是时家那场变故,如今时悠还是一名娇养的小姐。
陆铭还不一定能配得上时悠。
如此一想,也正常。
时悠的婚期临近,依旧还在医馆忙活。
时溪过来时,便瞧见她在卖力工作。
瞧见时溪,院子里的其他人便朝时溪行礼。
时悠瞧见,也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计走上前。
“好了,在这里,无须多礼。”
时溪知道她定是要行礼。
“过来,我们一起聊聊。”
时溪朝时悠开口。
时悠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时溪离开。
两人到了不远处的石桌边坐下。
“你都要成亲了,怎么还在医馆里忙活?”
时溪亲自给她倒了茶水。
一边倒茶一边疑惑问。
“我我还想要继续在医馆里干活的。”
时悠还以为时溪知道她要成亲后,让她回家相夫教子,不用来医馆。
时溪一听这话,顿时一愣,心想她定然是误会了什么,于是笑道。
“我的意思是,你不请假回去准备准备?”
闻言,时悠这才发现是自己误会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准备的,都是我娘在准备。”
时悠不好意思笑了笑。
“你,你来吗?”
时悠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淡淡开口。
时溪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问道:
“对于你妹妹与你现在在同一日成亲,你有什么看法?”
时悠微微有些发愣。
而后整理了下思绪,这才回道:
“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时悠心里就是有这样的疑惑,但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哪里怪怪的?”
时溪又继续问。
时悠凝眉了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
“她答应得有些爽快,而且,似乎也没有告知程家那边。”
“虽然柔柔嫌贫爱富,但是,她也是对男子的样貌看得比较重,若是那些长得不好看的男子,即使家里条件好,她还不一定能看上。”
“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个程顺,但是我听说他长得其貌不扬,肚子大,虎背熊腰,虽然只有三十岁,但看起来像四五十岁的老男人。”
“以柔柔那挑剔的眼光,她不像是会看上那样的人,更不可能会给他做小妾。”
时悠分析道。
可事实是,她的妹妹还真的就答应给人家做妾。
哪怕是做妾,她觉得时柔也一定要选择一个更好的男人做妾,比如像给傅将军做妾。
亦或者那些身份更加高贵的男子做妾。
若是只是给一个员外的儿子,还是长得那般奇丑的男子做妾,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因为时柔就不是那样的一个人。
但或许是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想法也不一定。
所以,她就很是疑惑与奇怪。
闻言,时溪挑挑眉。
看来,不止她一个人觉得奇怪。
时悠也看出了不对劲儿。
“你有没有想过,她有可能会金蝉脱壳?”
时溪看着她问。
时悠抬眸看向她,一脸疑惑。
金蝉脱壳?
“你觉得她有没有可能趁着你们同一天出嫁,就替代你入陆家,而你,则抬到程家做小妾?”
此话一出,时悠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若是时溪没有说出来,她还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可能。
可时溪说出来后,她细细回想了下这段时间的经历。
一切都很是顺利,一切都很是祥和。
祥和之下,却很有可能是算计!!!
怪不得时柔答应得如此爽快。
怪不得她从未听说自己娘去跟程家说过换人的事情。
细细回想起来。
陆铭每次去家里。
妹妹都表现得格外殷勤。
还总是夸陆铭,话里话外都是夸陆铭,还总是看着陆铭笑。
若是以往,与自己有关联的人。
时柔定然会看不上眼。
可是这一次。
细想之下,却是细思极恐。
她的妹妹,她的母亲。
难道真的想要趁这个机会,把她推入虎口?
然后让时柔替自己嫁给陆铭。
若是礼从成,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想到这里,时悠心痛得无法呼吸。
她的妹妹,她的母亲。
居然想要如此算计自己。
“悠悠?你还好吗?”
时溪瞧见她脸色不对,关心问。
时悠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溪,溪姐姐,我....”
时溪瞧见她这样,定是自己方才说的话吓到了她,于是安慰道:
“你别多想,许是我猜错了。”
时溪虽然觉得很有这个可能,但也可能是自己想多。
然而时悠却苦笑着连忙摇头。
“不,你说的极有可能。”
“母亲定然不会放过程家给的三百两银子。”
“而且,时柔也不可能愿意入程家做妾。”
“唯一的可能,就像你说的,他们打算金蝉脱壳,把我与时柔换过来。”
“如此,时柔能嫁入陆家做正妻,而我,则入程家做妾。”
“呵,她们想得可真是完美。”
想到这里,时悠手握成拳,心痛得无法呼吸。
她想不通,为何她的母亲与妹妹一定要如此算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