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云筱屈服之后,陈少釜立刻就双手结印,然后停止了前者体内禁制的运转。
原本已经痛的死去活来的慕云筱,立刻松了一口气,但剧烈的疼痛依旧让她蜷缩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就好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陈少釜没有催促她,只是重新默默的结起了手印。
慕云筱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就好像是弹簧一样,蹭的一下从地上弹起来,然后双手死死握着陈少釜的双手,梨花带雨的摇头求饶道:“不要……不要……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求求你,停下来……”
“我的耐心有限!”陈少釜听着慕云筱那靡靡之音,眉头紧皱着。
有一说一,如果慕云筱面前站着的不是陈少釜,而是换做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在看到慕云筱那梨花带雨的求饶模样后,都肯定会忍不住好好怜惜对方一番。
但陈少釜此时就像是个钢铁直男一样,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只一心想要知道天泉根的所在。
慕云筱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强打起精神道:“天泉根生性喜寒,是克制烈火毒的最好药引,想要找到它,就必须去极北之地。
斩龙城前些年去斩杀北方蛟龙的时候,曾经在一个叫做王家村的地方,偶然间见到过一株天泉根,但彼时还未成熟,所以没有采摘,而是用障眼法给隐藏了起来。”
陈少釜仔细品味了一下这话,确定里面没有相互矛盾的地方后,这才开口道:“把王家村的地址,和障眼法的开启方法告诉我!”
“这件事我只是听说,具体地址并不清楚,得回去问城主才行。”慕云筱没有任何迟疑,就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陈少釜沉吟片刻,再次问道:“当初带队去北方的是谁?”
他知道,这事一旦惊动了城主,那他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治好女儿,并且把女儿从斩龙城给带走的计划,就会彻底落空。
所以他就想着,能不能从当初带队的队长那里得到具体信息,这样就能在不惊动城主的情况下,拿回天泉根。
而只要拿回了天泉根,就能彻底治愈女儿,到时候再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斩龙城,那这天地之大,就任由他们父女俩去浪迹天涯了。
没有任何拘束之后,他发誓,他一定会陪在女儿身边,好好照顾女儿,以宽慰亡妻的在天之灵。
“正是城主。”慕云筱脱口而出。
听到这话,陈少釜顿时就眯着眼睛看向慕云筱,觉得这女的绕这么一大圈,搞不好就是在忽悠他,为的就是让他打草惊蛇,然后好让城主来对付他。
“你若是觉得我是在骗你,等回到斩龙城之后,你自己可以去打听打听,当初带队的是不是城主。”慕云筱害怕陈少釜再次祭起禁制,于是急忙开口道。
陈少釜一时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暂时这样,打算回到了斩龙城再去做计较。
于此同时,他也在心中暗暗计较,回去的这段时间,一定要看紧慕云筱,别让她跟斩龙城的人提前通风报信了。
尽管他现在就可以去询问在外围站岗的那三位仆从,但他们三个都是高手,轻而易举就能听到他们刚刚在帐篷里说的话,所以就算现在去问他们,也无法判断真假。
多思无益,陈少釜稳了稳心神之后,便走出帐篷,继续照看那堆篝火去了。
在荒山野岭的露宿,按理来说,最好是不要点起篝火,否则的话,很容易引来觅食的野兽。
但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连一般的妖兽都不怕,自然也不害怕所谓的野兽了。
再说了,野兽也是有灵性的,至少知道什么人能吃,什么人不能吃。所以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哪头不长眼的野兽跑过来打牙祭。
夜晚异常安静,只能听到篝火噼里啪啦的声音。
任谁都没有发现,坐在帐篷里的慕云筱,虽然满身痛苦不堪,但嘴角却勾勒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来。
‘从起手式到结印完成,中间至少有八秒钟的空白期。有这个时间,足够城主将其秒杀了!而想要停止禁制,则只需要三秒钟,这个可以忽略不计。’
慕云筱如此大费周章的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个关键节点。
而目前看来,效果很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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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界某处不知道有多高的山巅之上,云遮雾绕,有群山悬浮在各种云层之间。
每一座山巅,亭台楼榭,假山流水,仙鹤灵禽,仙草灵果……应有尽有,不计其数。
在其中一座不起眼的山巅上,一株歪歪扭扭的枯树下,坐着一老一少两人正在捻子对弈。
棋盘上,纵横十九道,黑白两子杀的难解难分,战况很是胶灼。
其中执黑子的是那位年轻小伙子,在思考了数分钟后,终于放下黑子,然后得意的看着对面的老者,满脸春风。
只可惜的是,当执白子的白发老者不假思索的放下一枚白子后,年轻人立刻目瞪口呆,满身冷汗。
“等一下等一下,我刚刚下错了!”执黑子的年轻人急忙伸手,将自己之前的那枚黑子给拿起来,并且伸出另一手,将那枚白子也取出来,扔到对面老者的棋盒里。
对此,那位执白子的老者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连一句怨言都没有,就任由对方手持黑子,继续皱眉沉思。
很显然,面对这种不要脸的悔棋场景,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而执黑子的年轻人在沉思了数分钟后,再次放下黑子,并且收回手之后,很是得意的点了点头,连连感慨:“妙啊妙啊!这当真是一手惊天妙手!”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对面那人就放下一枚白子,然后这年轻人的笑容顿时就僵在了脸上,一副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
“不对不对,我刚刚又下错了,重来重来。”年轻人一边收回自己的棋子,一边捡起一枚白子扔到对面棋盒里。
只是他捡起来的这枚白子,根本就不是对面刚下的那枚,而是之前把他给‘差点’逼到绝境的一枚棋子。
“师祖,这盘棋一共才下了七十二手,您一共悔棋三千四百五十九手,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对面那白发老者,一脸委屈的皱眉问道。
“那又怎么了,你又没赢我,我悔一手棋怎么了?”年轻人不要脸的说道,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白发老者一声叹息,就您这样,就算是棋仙来了,也赢不了你啊!白发老者满脸无奈,只能任由年轻人乱来了。
没办法,谁叫这位年轻人,是他们这一脉的师祖呢?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当代掌教见了,都得毕恭毕敬的叫一声老祖宗。
关键就是这么一位修为不知道多高的老祖宗,棋品实在是太差太差了。
见老祖宗还在思考,百无聊赖的白发老者,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师祖,今年归墟秘境里传来消息,说是您之前养的那头宠物,哦,就是那九幽烛龙,说是被人给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