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孩子已经保不住了，现在只能尽可能的保住大人的性命。”柱子的声音在朱厚照的耳边响起，后者闻言，身子一颤，差点倒下。
这个打击对朱厚照来说不可谓不大。
“陛下！”张永眼疾手快，扶住了朱厚照，但看向朱厚照的眼中却满是担忧。
“就没有一点办法保住这个孩子吗？”朱厚照抓着张永的手臂，看着柱子咬着牙问道。
“陛下，如果是在一刻钟之内，还可以试试，但现在……”
柱子的话击碎了朱厚照最后的希望。
从他收到消息，到他让张永去接柱子，早就超过一刻钟了。
“保住刘妃！”朱厚照无力道。
“是。”
冷静下来的朱厚照看向照顾刘良女的宫人，眼中迸发出浓浓的杀意。
他并不觉得这是一次简单的意外，在经历的事情多了之后，他深知后宫中的黑暗。
他一言不发，来到外面，盯着刘良女滑倒的台阶。
台阶已经被人清理过了，看不出什么。
“张永！”
“陛下。”
“给朕查，台阶上为什么会结冰，宫里养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及时清理吗？”
宫里有规矩，在皇帝和后妃们起床之前，卫生就要打扫干净。
像是在冬天，台阶是一定要保持干净的，若是有哪个后妃滑倒了，负责卫生的宫人就要承担后果。
朱厚照觉得，是有人想要故意制造意外。
不然，台阶上的冰为什么这么快就处理干净了。
“是。”张永领命下去。
朱厚照留在了刘良女的寝宫，安抚对方的情绪。
孩子没了，受打击的不仅仅是朱厚照，刘良女受到的打击最大。
然而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
柱子告诉朱厚照，刘良女以后怀不了孩子了。
朱厚照拳头紧握，心中极其愤怒。
当然，他并没有迁怒柱子，赏了柱子一些银钱之后就让他下去了。
这一次的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快的让朱厚照都有些意外。
然而更让朱厚照意外的是调查结果所指向之人。
暴怒的朱厚照一路闯到了坤宁宫。
坤宁宫现在依然是张太后在居住。
按理说朱厚照成婚之后，太后就应该搬出坤宁宫，让给皇后，但张太后并不愿搬出去。
碍于孝道，朱厚照也就忍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恶毒到谋害自己的亲孙子。
刚进入坤宁宫，朱厚照就听到了里面传出的笑声，这让暴怒的朱厚照更加愤怒。
他一脚踹开了房门，看着里面的几个女人。
她们不仅仅是朱厚照的母亲，还有朱厚照的妃子。
“朕是不是打搅你们的雅兴了？”
几个女人，除了张太后，其他人都被朱厚照的到来吓得站了起来。
“陛…陛下！”
朱厚照没有搭理自己的几个妃子，她们或是早早就投靠了太后，或是张太后的娘家侄女。
反正和张太后是一伙儿的，也只听张太后的话。
“朕的皇子没了，你们看起来很开心啊！”
“太后，朕刚才听到，就数你的声音最大。”
“你是不是该给朕解释解释。”朱厚照死死盯着张太后。
“皇帝，哀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太后眼神躲闪。
“太后，既然敢做，就要有勇气承认，朕已经查清楚了！”
“主谋就是你！”朱厚照突然怒喝。
张太后愣了一下，随即也怒了，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
“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我是你母亲！”
“我没有你这样恶毒的母亲！”朱厚照当即喝道。
“好好，朱厚照，你不孝！”
“我要告诉列祖列宗！”张太后指着朱厚照，手指颤抖。
“好啊，那你去啊！”
“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朕可以送你去见他们！”
朱厚照道。
张太后更加生气了，指着朱厚照的手颤抖不已。
“你…你…”
“朱厚照，我是你母亲，你要杀我？”
张太后似乎是不敢置信。
“你都能对自己的孙子下毒手，我为自己的儿子报仇怎么了？”朱厚照道。
“你凭什么就认为那就是你的儿子！”
“那刘良女不过是一个被人玩剩下的妓女，你当个宝贝似的捧在手里！”
“你朱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谁知道她的肚子里怀的是不是野种！”
“大明的江山社稷岂能交到一个野种的手里！”
张太后指着朱厚照的鼻子大骂。
“这是朕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朕才是大明的皇帝！”
“好，好！”
“你活该断子绝孙！”
朱厚照的眼眶已经红了，但他强忍着不流下泪水。
“不就是没儿子嘛，老子不在乎！”
“但你，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既然你诅咒朕断子绝孙，那朕也让你张氏全族断子绝孙！”
“朱厚照，你要做什么？”
“你两个舅舅已经有一个死在你手里了，剩下一个你还不放过嘛？”
“你真想遗臭万年吗？”
“他们该死，就他们犯下的罪行，十条命都不够杀的，朕只是流放他们，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朕，真当朕不会愤怒吗？”
在朱祐樘死后，朱厚照就在一次御史弹劾下，将自己的两个舅舅流放到了东北的苦寒之地。
一个舅舅没有熬过去，死在了那边，张太后知道后，大哭大闹，当着百官的面指责朱厚照大不孝。
从那时候起，他们母子就已经和仇人差不多了。
民间也有流言说是他们不是亲生母子。
毕竟哪儿有亲生母子和仇人一样？
朱厚照也只是将张太后当一个吉祥物供起来，平时连问安都没有。
但这一次，张太后的行为却是彻底触及到了朱厚照的底线。
“朱！厚！照！”
朱厚照看着张太后，没有搭理。
“张永！”朱厚照喊道。
“陛下！”张永躬着身子来到朱厚照的身后。
“把这几个恶毒的女人拉下去，赐鸩酒！”
“是。”
几个妃子听到朱厚照的话，面色大变。
“陛下，不要，不要啊，陛下！”
“陛下，饶命啊！”
可惜，没有人同情他们，只见张永招招手，便有好几个太监躬着身子进来，将几名妃子架了下去。
“张永！”
“奴婢在！”
“屠！了！张！氏！全！族！”朱厚照盯着张太后，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是。”
“朱厚照，你会遭报应的！”
“老子说了，老子不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