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朱由检又忍不住问杨轩：“先生，这一战，我们还要坚守多长时间？”
“你果然不适合当皇帝，哪个皇帝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除了给手底下的将士徒增压力之外，能有什么用？”
“你要做的就是给出所有的信任和支持！”
“稳定人心！”
被杨轩这么一说，朱由检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他是皇帝啊，可自打杨轩出现之后，他这个皇帝越来越不像皇帝了。
“至于还要守多长时间，这个你不需要关心，待时机成熟，我会亲自带着将士们反攻的！”杨轩最后又道。
“反攻？”朱由检愣了一下。
就现在这样的局势，他们还能反攻？开什么玩笑？
“没错，就是反攻！”
“今日一战，虽然挫败了闯军的锐气，但显然还没有让其伤筋动骨。”
“再坚持一段时间，待闯军的士气下降到最低点，就是我们反攻的时候了。”
“虽然春耕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但我们只要打败了闯军，就能一边收复失地，一边抢种，不然的话，光凭京师储备的粮食养活上百万人，压力还是太大了。”
“总之现在一切都是我说了算，你只要不给我拖后腿就行了！”杨轩不会顾忌朱由检的面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不服？憋着！
听到杨轩已经将后面的事情都计划好了，朱由检也看出了杨轩的信心。
他现在能指望的就是杨轩了，所以就算杨轩对自己言语不敬，他也只能忍着。
弱者是没有话语权的！
……
而此时的闯军大营之中，李自成大发雷霆。
本以为能够轻易拿下京师，没想到这么难啃！
不愧是大明的京师，城墙高大，物资储备充足。
尽管他不知道京师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明白一件事，就以京师现在的准备情况，就算他们最后能够拿下京师，也必然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李自成最终只是处罚了一些中层将领，并没有杀人，朱樉让他们戴罪立功。
毕竟这只是第一天，李自成还能沉得住气！
……
时间一转，就到了第二天。
天一亮闯军便发起了比昨日更加猛烈的攻势，守军的压力很大，双方的伤亡也很惨烈。
一般来说，在攻城战中，进攻一方的伤亡是要远远高于防守的一方的，更不用说进攻京师这种超一线城市了。
而且闯军中大部分都是拿着锄头和自制长矛的百姓了。
伤亡自然会非常大。
也就是后面有督战队在盯着，不然这种程度的伤亡，早就崩了。
随后的几天里，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还是没有攻下京师后，闯军的士气开始明显下降。
杨轩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耍了几个小花招。
包括夜袭，派人潜入闯军大营下药，焚烧粮草，挑拨炸营等，严重削弱了闯军的士气。
若不是顾忌到后续的人心和付出的代价，他早就将尸体扔进闯军大营散布瘟疫了，这样能对闯军的士气造成致命的打击。
尽管杨轩没有这么做，但在杨轩的谋划之下，闯军的士气还是下降到了顶点。
四月初一，杨轩没有再选择固守，而是率军出城迎战。
今天，他就要把闯军给打崩。
他身披显眼的鱼鳞甲，手持一杆马槊，矗立在明军阵前。
不是他不想骑战马，而是现在的他，战马对他已经没什么助力了，反而成了拖累。
不仅速度没有他快，交战的时候他还要分心保护战马不受伤。
既然这样，他还不如不骑战马呢！
在杨轩的身后，两万多明军神色中充满肃杀之气。
在残酷的守城战中，他们已经淬炼出来了。
从新兵蜕变成了精锐的老兵。
他们都是接下来扩军的骨干！
西直门的城墙上，朱由检父子紧张的握紧拳头，是成是败，就看今天这一战了。
明军对面，李自成位于中军，他透过千里眼看到明军竟敢出城迎战，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这十余天来，他付出了巨大的伤亡，还是没有拿下京师，心中别提多憋屈了，而且闯军内部问题频发，一次炸营，就死伤了上万人。
最重要的不是死伤的上万人，而是对士气的打击。
士气衰落，就算他的麾下兵力再多，装备齐全，那也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相反士气旺盛，哪怕兵力劣势，装备落后，也能打出亮眼的战绩。
“朱由检这是昏了头了吗？”
“如果他们不出城，借助城墙的保护，我们要拿下京师，还不是那么容易，但现在他们竟然敢出城迎战，显然是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看他们这个样子，应该是精锐尽出！”
“也好，只要灭了眼前的明军，京师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李自成自信笑道，鼓舞麾下将士们的士气。
作为统帅，这种时候可不能浇冷水，哪怕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听到李自成的话后，他麾下的将领们都笑了起来。
“大王，看来朱由检是无计可施了，想要同我们殊死一搏！”
“哈哈！”
“我看，是螳臂当车吧！”
“哈哈哈~~”
“没错，今日，我们就让天下人看看，大明不过是冢中枯骨，不是我们要亡他们，而是天要亡大明！”
“传本王军令，全军进攻！”
“进攻！”
随着命令下达，闯军的前锋部队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杨轩也动了。
“将士们，随我进攻！”
话音落下，杨轩一马当先，提着马槊便迎了上去。
身后的两万多明军紧紧跟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