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虎握刀得手刚要起势，一根木头棍子轻轻地按住了他的手腕。
姜小虎大惊失色！
那木头棍子平平无奇，就是再扑通不过的木头了！
表面被盘的光滑无比，反光锃亮。
对方距离自己三步的距离，棍子轻轻地搭在自己的手腕，自己竟然对抗不了！
鼠首平静地道：“虎殿何必动怒呢，他们没见识，我带他们回去说话。”
姜小虎赶紧转动刀柄，避开木棍疯狂后退，怒喝道：“什么垃圾东西！报上名来！”
鼠首咳嗽了一下，慢慢地转身，手里拎着兔首。
“年轻真好啊，我曾经也像虎殿一样气盛，啊……现在想想，真是值得怀念呢。”
姜小虎愤怒地一跃而起：“少特么装腔作势。”
一刀斩下，木棍轻松挡住。
鼠首回头：“虎殿，我不杀你，是不想把事情搞大。终有一天，我们会以另一种方式见面，一起改变这个世界，让它变得更加美好。”
姜小虎力量拼不过，咬着牙道：“别等将来了，今天就乖乖跟虎殿回去受审！”
姜小虎转换姿态，一连劈斩十余刀！
鼠首只是单手持棍，用最简单的动作遮挡了几下，最后轻轻点在姜小虎肩头，姜小虎后退半步，震惊无以复加！
除了师父黄天药，这是第一个给他如此绝望感的高手！
鼠首道：“你还有未来，干嘛非要死在这里呢？”
姜小虎怒了：“呵！自古邪不压正！你是个高手，有本事就杀了我！你不杀我，我将来会捣毁你的贼窝，将你们一个个都抓捕归案！斩尽杀绝！”
“呵呵呵呵……”
鼠首笑了。
一个转身，就到了猪首和犬首跟前了。
“撤吧。”
猪首道：“虎哥……”
“已经带走了。”
姜小虎睁大了眼睛，扭头去看后面的基地，发现大门已经被打穿了！
长刀一指鼠首：“里面的人！”
“我没杀人。”
猪首和犬首扶着兔首，转身就蹿了出去，鼠首叹口气。
“虎殿，后会有期了。”
姜小虎还在发愣，鼠首已经看不到人了。
此时陆程文背着姜远姝，一路奔跑：“大哥！大哥！你怎么样了大哥！”
姜小虎看到陆程文：“陆程文？你……姑姑？怎么回事？”
“我和姑姑合力打退了兔子，但是又来了只老鼠，太他妈厉害了，打不过啊！带着兔子就跑了，我们担心你，赶紧过来看看。你怎么样？还爱我吗？”
姜小虎确认鼠首不是残暴之徒，最起码这一次他真的不想杀人，就感觉浑身的力气都瞬间消失了。
心里的那口气一瞬间卸下，立刻感到无比地疲惫和沮丧。
“王八蛋！”
陆程文很尴尬：“我……我留下也意义不大，不是故意丢你在这里的，我是……”
“没骂你。姑姑，您怎么在这里？”
姜远姝虚弱地道：“得知抓了天网高层，就过来看看，想不到刚好遇到陆程文被追杀。”
姜小虎不太信。
他是知道陆程文和姜远姝的关系的，嘴角动了动，三个人的表情都很尴尬。
心照不宣了。
“先进去疗伤。”
进去一看，所有人都被点了穴道，有的坐在地上不敢动，一动就浑身疼；有的干脆昏死了过去。
虎首已经被救走了。
……
陆程文给姜远姝喂粥喝。
姜远姝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表情也很严肃，但是看陆程文的眼神里，闪烁着她故意藏起来的柔情和幸福。
陆程文吹着勺子里的粥，再递过去，姜远姝乖乖张嘴，感觉那粥真香啊，眼珠子直勾勾地就盯着陆程文。
陆程文的声音温柔得不行，腻歪的不行，宠溺的不行：
“下次可不能这么莽撞了，人家都心疼死了。”
“知道了。”
“你以后再遇到高手，可不能那么冲动，动不动就拼命，得动脑筋，得想办法活下来。哪怕逃跑呢！”
“你好烦，都说知道了。”
“唉，出那么多血，我都心疼死了，你能感受到么，我心里疼的像是在滴血。”
姜远姝脸红了，无力地呵斥：“别说那么多废话了。”
看了一眼姜小虎。
姜小虎胸膛缠着绷带，披着外套，微微偏头，就看着这一幕。
陆程文道：“下次遇到这种事，你就转身就跑，你轻功那么好，他也追不上你。”
姜远姝不喝粥了，看着陆程文：“我跑了你怎么办？我要是跑了，你早被兔子抓走了。”
陆程文道：“抓走就抓走！我不怕！我是男人，这个时候就该我站出来保护你！”
姜远姝噗嗤一笑。
人真的很奇怪，明知道陆程文在事后诸葛亮，但是这话听着就舒服。
姜小虎摇头，感觉姜家的未来一片黑暗。
姜远姝笑着道：“我告诉你陆程文，我这是为你受的伤。你救过我，现在我也救了你了，咱俩扯平了。”
“什么叫扯平了？”陆程文递过去勺子：“张嘴，啊——”
姜远姝乖乖张嘴，陆程文把勺子递进去：“哎，乖，就这样，多吃点。”
“这件事啊，永远扯不平，我欠你的太多了，都不知道怎么还。”
姜远姝吃着粥，十分得意：“你知道怎么还。”
陆程文一脸尴尬地看了一眼姜小虎，低着头继续喂粥：“我……往后余生都感激你，记着你的大恩大德……”
“你说的啊！”
“张嘴，乖。”
姜小虎听不下去了：“所以，姑姑这次来，就是担心他有事，是吧？”
姜远姝沉默了一下：“是。”
姜小虎点点头：“爷爷要是知道了，陆程文必死。”
姜远姝抓紧了杯子，黯然低头：“那就不让他知道。”
姜小虎道：“可能么？你们两个这样子……他迟早会知道的。”
姜远姝道：“我未婚，陆程文未嫁，就算在一起，又怎么了？”
姜小虎感觉都荒唐。
“我和他结拜了，是结拜兄弟，全江湖的人都知道。你觉得爷爷能接受？爷爷对你最是疼爱，把你当做心头肉。再说，就算你们能在一起，小猴子那边怎么说？她有多疯，有多喜欢陆程文，你比谁都清楚。”
提到小猴子，陆程文沉默了。
姜远姝也低头了，攥着被子的手更加用力。
许久，姜远姝看着陆程文：“以后，我们就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