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心惊的是,重金聘请的影煞,接连失手,连“幽冥客”都折了进去。传来的最后讯息只有模糊的“筑基”二字和剧烈的能量爆炸波动。
筑基期......那个泥腿子,怎么可能?!
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必须加快速度了......”王天雄喃喃自语,转身看向办公室内的另外两人。
一人穿着灰色中山装,约莫五十来岁,面容普通,闭目坐在沙发上,呼吸悠长,周身隐隐有气流环绕。
另一人则是个干瘦的老者,穿着黑色布衣,眼眶深陷,指甲留得很长,泛着不健康的青黑色,正把玩着一个小巧的黑色骷髅头,骷髅头的眼窝中不时闪过幽绿的光芒。
“陈先生,乌先生。”王天雄对着两人,姿态放得很低,“今夜这批‘货’至关重要,是那边点名要的‘灵材’。只要顺利交接,答应两位的‘蕴神丹’和‘阴煞玉髓’,明日一定奉上。”
中山装男子睁开眼,眼神锐利如鹰,“王先生放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有我和乌老在此,除非真正的筑基中期以上高手亲至,否则保你无恙。”
干瘦老者乌先生则桀桀怪笑两声,声音沙哑难听,“王家主,你那仇家,若真敢来,老夫的‘五鬼摄魂术’,正好缺一具筑基期的生魂做主魂呢,嘿嘿......”
王天雄勉强笑了笑,心中却并未放松。他花费巨大代价请来这两位散修中的高手,就是防备李二柱的报复。一位炼气期九层巅峰,一位炼气期八层但擅长邪术,联手之下,应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一名心腹手下快步走入,脸色有些异常,“家主,刚接到码头入口汇报,有个年轻人说要见您,说是......姓李。”
王天雄身体猛地一震,瞳孔收缩,“姓李?他长什么样?”
“很年轻,二十出头,穿着普通,说是......从江城来的。”
办公室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骤降。
中山装陈先生和乌先生同时站了起来,神色凝重。
“来了......”王天雄声音干涩,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他......带了多少人?”
“就......就他一个。”
独自一人,直闯龙潭!
王天雄心中惊惧交加,但事已至此,再无退路。他猛地看向两位供奉,“陈先生,乌先生,拜托了!只要拿下此人,报酬翻倍!”
陈先生与乌先生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警惕与一丝贪婪。
筑基期......若真如情报所说,此人身上必有重宝或惊世传承!
“王家主在此稍候,老夫先去会会这位‘贵客’。”乌先生阴笑一声,身形如同鬼魅般飘向门口。
陈先生则对王天雄道,“王先生,启动码头所有防御措施,让你的人警戒,尤其是那批‘货’,绝不能有失。我去为乌老压阵。”
两人先后离开办公室。
王天雄深吸几口气,强行镇定下来,走到控制台前,按下几个按钮。顿时,码头尖锐的警报声响起,所有探照灯全部调转向入口方向,黑衣保镖们如临大敌,纷纷举起武器,狼犬狂吠。
码头的入口处,李二柱负手而立,看着瞬间灯火通明、杀机四伏的码头,神情平静无波。
他的神识早已如同水银泻地般铺开,将码头内的人员分布、火力点、甚至那艘货轮上隐约传来的微弱灵气波动,都探查得一清二楚。
“果然有些好东西......”李二柱目光落在那艘货轮上。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卷着腥臭气息扑面而来。
干瘦乌先生的身影,如同没有重量般,飘到了李二柱前方十米处,深陷的眼窝盯着他,手中黑色骷髅头幽光大盛。
“小子,你就是李二柱?”乌先生声音嘶哑,“敢独闯此地,胆子不小。把你身上的储物法器和筑基功法交出来,老夫或可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李二柱瞥了他一眼,如同看一只嗡嗡叫的苍蝇,“炼气八层,修炼这等伤天害理的鬼道功法,一身孽债,也敢在我面前聒噪?”
“找死!”乌先生被他的态度激怒,厉喝一声,手中骷髅头猛地抛出,迎风便涨,瞬间化作车轮大小,七个孔洞中喷出浓稠如墨的黑烟,黑烟中无数狰狞鬼面若隐若现,发出凄厉嚎哭,朝着李二柱兜头罩下!
“五鬼摄魂烟!小子,乖乖成为我主魂的养料吧!”
腥风扑面,鬼哭刺耳,足以让寻常炼气期修士神魂动摇,气血凝滞。
然而,李二柱只是微微皱眉,似乎嫌这鬼哭狼嚎太过吵闹。
他连法器都未动用,只是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一点混沌色的灵光吞吐不定,对着那扑来的巨大骷髅头和漫天黑烟,轻轻一划。
“破。”
一道凝练如丝、却带着开天辟地般锋锐意境的混沌剑气,悄无声息地斩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那气势汹汹的骷髅头,与剑气接触的瞬间,如同热刀切牛油,被无声无息地剖成两半!
漫天黑烟鬼嚎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剑气未停,掠过虚空,在乌先生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轻轻点在了他的眉心。
乌先生身体一僵,眼中神采瞬间熄灭,眉心出现一个红点,随即整个人如同沙雕般崩散,化为一片飞灰,连同他腰间的储物袋,都被那一道剑气中蕴含的混沌之力湮灭。
弹指之间,炼气八层邪修,灰飞烟灭!
正准备出手夹击的陈先生,脚步猛地顿住,浑身汗毛倒竖,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同见了鬼一般!
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一道剑气......根本不是炼气期修士能拥有的!其中蕴含的法则意境和毁灭之力,让他灵魂都在颤抖!
筑基!绝对是筑基!而且绝非初入筑基那么简单!
逃!
这是陈先生脑中唯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