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没事儿吧？”
杜微策马来到方杰身边，方杰有马的情况下打不赢杜壆，没了马，那就更打不赢了！
“我没事！”
但方杰嘴硬，明明胳膊还在抖，可却硬撑着说自己没事儿。
“将军上马！”
杜微主动下马，把战马让给了方杰！
“杜微！”
方杰被杜微的行为震惊了，这可是让战马啊！
“将军，明国可以没有杜微，但不能没有您！”
杜微推了方杰一把，让他重新上马，然后自己步战。
杜壆没有趁机发动进攻，在他看来，眼前这两个货谁有马谁没马都一样，无所谓。
“好！”
方杰上马，重新摆出架势！
“你我兄弟一起！再和他斗一下！”
“啪！”
但让方杰没想到的是，杜微突然在战马屁股上用力一拍，战马人立而起，嘶鸣一声后，居然自己掉转马头，带着方杰就往林子里冲！
“将军！走！”
杜微大吼道，同时双手连动，数道寒芒闪动，飞向杜壆的脸！
“杜微！你干什么！”
方杰的声音响起，他并没有逃，而是努力勒住战马，要把战马的方向扭回来！
“将军！别回来！走啊！”
杜微没有回头，而是一边放飞刀一边冲向杜壆，显然是准备要用自己的命为方杰拖延时间！
因为他刚才已经看出来了，就算他们两个人一起上，也不是杜壆的对手！所以还不如让方杰逃走，这样子还能为明国保留一个种子！
想法很美好，但杜壆的蛇矛很残酷，杜微的飞刀已经可以算当今最顶级的几个人之一了，可在杜壆蛇矛的疯狂搅动下，没有一把能伤到他！
“王蛇！”
挡开所有飞刀之后，杜壆也不留手，手中蛇矛直刺杜微的咽喉！
“噗！”
这一矛是真得狠，杜微手中的武器根本没有挡住，直接就被穿喉了！
穿喉时，杜微手中甚至还捏着飞刀！他还准备继续用飞刀对付杜壆！
“人不错，可惜了。”
杜壆面无表情，用力一抽蛇矛，杜微的身体“噗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扬起了不少尘土。
“杜微！！”
方杰这时候刚好拉回战马，看到了杜微被杜壆一矛捅死，他一下子就着急了！
杜微，那可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怎么能死在这里！
“杜壆！我要你偿命！”
失去了理智的方杰，也不管两个人之间的实力差距，策马就往杜壆那边冲，因为杜微的死对他冲击巨大，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已经乱了！
“这不送上门的嘛？”
杜壆蛇矛一左一右连续点开方天画戟，看着方杰已经完全乱掉的节奏，杜壆完了摇头，猛地一矛刺出，蛇矛击破铠甲，深深扎进了方杰的肩窝里！
“唔……”
这剧烈的疼痛让方杰忍不住叫了出来！
疼！太疼了！
“他让你走，并为此付出了性命，你不走，那他不就是白死了吗？”
杜壆看着方杰，摇了摇头。
“啪！”
方杰猛地抬头，用力抓住了刺进身体里的蛇矛！
“杀！！”
方杰咧开嘴，猛地身体向前，让蛇矛更深扎进自己身体中，同时另一只手用力把方天画戟刺向了杜壆！
这是一个舍身技，方杰是打算用自己的一条胳膊，换可以重伤杜壆的机会！
“嗯？”
“啪！”
杜壆发现自己的蛇矛被锁住后，立刻明白了方杰的意思，在他方天画戟过来的那一个瞬间，杜壆稍微一个侧身，让开戟尖，然后伸出手，死死抓住了戟杆！
“喝啊！”
方杰在发现方天画戟被抓住时，立刻再次试图把方天画戟夺回来！
只可惜他没有成功，杜壆那手就跟铁钳一样，方天画戟纹丝不动！也就是说，他的舍身技，轻松被破掉了！
“你这一招，勇气可嘉，但你我二人的实力差距，不是这一招能抵消的。”
杜壆欣赏方杰和杜微之间的感情，但作为敌人，他不会因此而对他们手下留情！猛地一个发力，杜壆把方天画戟从方杰的手里夺了过来！
夺回方天画戟之后，他没有给方杰更多的机会，将蛇矛一抽，方杰的身体再次被拉近，然后顺势调转方天画戟，把戟尖对准了方杰！
“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方天画戟深深刺入了方杰的身体，方杰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熟悉的戟尖没入自己体内，正想说什么，杜壆再次发力，让戟尖彻底捅穿了方杰的身躯！
“咳……咳……”
“噗通！”
方杰的生命力很顽强，身体被捅穿，又从马背上摔下，这样子居然还没死！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杜壆居高临下看着方杰。
“方，方天，方天定……”
方杰嘴里说出的，却是方天定的名字。
“方天定？你和他感情这么好吗？”
杜壆有些意外，不是说你们两个已经闹起来成了生死仇人了吗，怎么你死前还惦记人家？
“他，他，他不得……好，好死。”
方杰挣扎着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后，不甘心地咽下最后一口气，脑袋一歪，死了。
“死了？就这么死了？”
张叔夜策马上来，看着方杰的尸体，他还有些不可置信。
方杰，你当时冲到我军中，一打我四位大将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啊！你当时可是差点把我麾下的大将都打穿了！
怎么现在对上了杜壆，你，你就死了？你是故意的吗？
“张大人，他确实死了。”
杜壆猛地把蛇矛刺入土中，然后看着张叔夜。
“大人，方杰已经死了，他麾下的人马，你可以处理吗？”
张叔夜明白，杜壆这是在考自己呢，如果自己连一群残兵败将都收拾不了，那估计今后在益国，也就是个闲职了。
“杜元帅放心，这里交给我，杭州城内的那些人，都是杜元帅的。”
“嗯，那就有劳张大人了。”
杜壆一挥蛇矛，矛刃把方杰的脑袋斩了下来，然后他用蛇矛将方杰的脑袋串起来，转身就往杭州城方向前进。
“张大人，我现在去杭州城劝降，在我彻底安顿杭州城之前，您都可以肃清这些人。”
“杜元帅放心，如果我做不到，那我亲自去和你请罪。”
张叔夜表示，交给他吧，这个做不到，他以后名字倒着写！
……
“杜老大，方杰和方天定怎么那么大仇？快死了还要咒人家不得好死？”
走出一段距离后，鲁成忍不住问杜壆。
“世子之争，历来如此，为了那个位置，亲兄弟都能打生打死，更何况他们呢？”
“但方天定是要投降的，按照咱们大益的规矩，他只要自己不乱，是可以安稳度过下半辈子的。”
鲁成叹了口气。
“方杰虽然不怎么样，但刚才那一幕还是挺义气的，可惜了。”
“谁说可惜了？”
杜壆一手用蛇矛串着方杰的脑袋，一手拉着缰绳，慢悠悠地说:
“方天定看到方杰的脑袋后，突然良心发现，决定去陪伴自己的弟弟，这个说法哪怕是裴主司也挑不出毛病，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