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林风的吼声仿佛穿透了风声。
东南高坡的重炮率先发难,五十枚炮弹带着尖啸撞向水墙。轰鸣中,水花四溅,却没能炸开缺口——水流瞬间重组,反而形成无数水箭,射向平州军阵地。
“蠢货!”城楼上的巫师发出刺耳的笑,蓝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所有大炮,轰炸两侧高山!”
连上平州军的大炮,大约近一百门火炮朝着两侧高山轰去,一阵狂轰乱炸后,只见山体开始塌陷,泥石滚滚而落,把护城河依靠的山上水源直接盖住,并且依然还在继续向下填埋,直接倾泻到了护城河中。
“怎么可能?!”巫师的咒语戛然而止,水箭在空中崩解成雨滴。
“重炮,瞄准城墙!”林风高声道。
百门重炮调转炮口,再次朝着东野城轰去,这一次,炮弹毫无阻碍地撞在城墙上。青灰色的砖石在火光中迸裂,东南角的城墙轰然坍塌,露出后面惊慌失措的守军。
“烟雾弹!”杀影的吼声划破硝烟。数百枚烟雾弹在护城河对岸炸开,灰白色的烟雾弥漫,遮挡了守军的视线。突击队架起浮桥,机关枪的火舌如毒蛇般舔舐着城头,压制得守军抬不起头。
“迫击炮,清理城头!”
炮弹在城楼炸开,那蓝袍巫师被气浪掀飞,摔在垛口后。他挣扎着起身,刚要再次引动水流,却见林风已踏着浮桥冲至城下,指尖凝聚的土系真气化作尖刺,穿透了他的胸膛。
“土……克水……”巫师眼中的蓝光熄灭,蓝袍迅速褪色,最终化作一具干瘪的尸体。
护城河的水流瞬间平息,露出水底被冲毁的迫击炮。平州军士兵欢呼着涌上浮桥,与大华军并肩冲向缺口。
东野城的街巷比陇南城更狭窄,大夏军的残部依托两侧的石屋顽抗。火枪兵躲在窗后放冷枪,弓箭手在屋顶抛射火箭,甚至有百姓推来滚石,试图阻挡进攻。
“冲锋枪压制!”杀影率领的突击队呈扇形推进,子弹扫过石屋的木门,木屑飞溅中,躲在里面的士兵惨叫着倒下。一个大夏军将领举着长刀从巷口冲出,刚迈出两步就被机关枪扫成筛子,尸体撞在墙上,留下一片血污。
“喷火枪,清理巷尾暗堡!”
橙红色的火舌舔舐着巷尾的石屋,茅草屋顶瞬间燃起大火,躲在里面的十余名士兵被烧得惨叫着冲出,身上的火焰在雪地里留下焦黑的轨迹。
楚云的平州军则带着手榴弹,逐屋清剿。一个老兵将手榴弹从窗缝塞进去,拉掉引线后迅速撤离,爆炸声中,石屋的土墙坍塌,露出里面举着菜刀的百姓。
“放下武器!我们不杀平民!”老兵的吼声在巷内回荡,那百姓愣了愣,终究扔掉了菜刀,抱头蹲在地上。
林风亲率中军在主街推进,龙啸剑劈砍间,将从房梁上垂下的绳套劈断。
一个西方雇佣兵,罗意国支援的火枪兵,躲在钟楼里,铅弹穿透木板擦过他的肩头。林风屈指一弹,真气化作锋利小剑,精准地击穿了钟楼的木板,将那雇佣兵钉在墙上。
激战至正午,巷战渐渐平息。大华军与平州军在城中心的广场会师,杀影拖着大夏国守将的首级走来,甲胄上的血渍已冻成硬块:“老大,东野城拿下了!就是百姓受巫师蛊惑,伤了我们不少弟兄。”
林风望着广场上被安置的百姓,他们大多面带惶恐和敌意。
“开仓放粮,让医护队优先救治伤民。”他对楚云道,“大哥,东野城就交给你了。”
楚云点点头,说道:“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别什么都身先士卒,别忘了你现在不仅是大华国的皇上,还是我妹妹潇潇的丈夫,我外甥的亲生父亲。”
“放下吧大哥。”林风说道:“我也不再这里多逗留了,明日一早我就回陇南城!”
“等你胜利的消息。”楚云说道。
拂晓的微光刚刺破东野城的晨雾,林风已率领大华军踏上归途。红色龙旗在风中舒展,马蹄踏过结霜的官道,发出清脆的咯吱声。杀影打马紧随其后,铁甲上凝着的白霜反射着冷光:“老大,前面黑叶谷地势险要,要不要派斥候先探探?”
林风勒住缰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龙啸剑。这柄义母静安公主送他的剑给了他惊喜。
自从那次在长云山天池和望月湖遇到两条龙以后,他拔剑时会发出类似龙吟的清越之声,此刻剑身在鞘中微微震颤,似在预警。
义母这剑有研究啊!不知她在哪里弄到的这把剑?
“传令下去,机枪手架起三角阵,突击队护住两翼。”
话音未落,黑叶谷两侧的断崖上突然传来震天的狼嗥。晨雾中,一万狼骑兵如灰黑色潮水般俯冲而下,青灰色的野狼驮着披兽甲的骑兵,獠牙撕裂空气,蹄爪刨起的碎石如雨点般砸落。紧接着,峡谷尽头的雾霭被铁蹄踏碎,两万重骑兵列成楔形阵冲锋而来,铁甲碰撞声如闷雷滚过,前锋的重骑枪闪烁着幽冷的光。
“是大夏国的黑骑兵和野狼骑!”杀影嘶吼着举起冲锋枪。
林风拔剑出鞘,龙啸剑果然发出一声清越龙吟,剑身上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泛着淡白色的光。“重机枪压制狼骑兵!迫击炮瞄准重骑兵阵型!”
几十挺重机枪同时喷吐火舌,子弹组成的弹幕瞬间扫过半空。冲在最前的狼骑兵纷纷坠崖,野狼的悲鸣与骑兵的惨叫在谷中回荡,却挡不住后续的冲锋。重骑兵的楔形阵已冲到阵前,铁甲与战马的重量撞碎了前排的防盾,三名机枪手连人带枪被掀飞,鲜血溅在结霜的岩石上,瞬间冻成暗红的冰晶。
“手榴弹!”林风的吼声与龙啸剑的龙吟交织。
士兵们扯掉引线,将捆成束的手榴弹掷向重骑兵集群。连续的爆炸在铁甲阵中撕开缺口,受惊的战马狂嘶着后退,却被后排的骑兵顶住,形成一片混乱的人仰马翻。
狼骑兵趁机从侧翼迂回,弯刀劈向大华军的防御缝隙。一名年轻士兵刚调转机枪,就被野狼扑倒,惨叫声戛然而止。杀影红着眼冲过去,马刀劈断野狼的脖颈,却被骑兵的长矛刺穿了左臂,鲜血瞬间染红了甲胄:“老大,他们人太多,弹药快见底了!”
林风深吸一口气,体内异脉真气顺着手臂灌入龙啸剑。剑身上的龙纹骤然亮起,淡金色的剑气如实质般涌出。“跟我冲!先斩他们的主将!”
他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重骑兵中军,龙啸剑划出一道圆弧,金色剑气瞬间劈开三名重骑兵的铁甲,人马俱碎。所过之处,骑兵纷纷坠马,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光芒,竟让凶悍的野狼都露出畏惧之色。
“拦住他!”重骑兵主将身披鎏金战甲,挺枪刺来。林风侧身避开,龙啸剑顺势上挑,剑脊精准地砸在对方枪杆上。只听“咔嚓”一声,精铁枪杆竟被震断,剑锋顺势刺入主将的咽喉。
鎏金战甲的将领轰然倒地,重骑兵的阵型瞬间溃散。林风没有停歇,龙啸剑直指狼骑兵首领,那人身披狼皮甲,正驱使坐骑扑向一名受伤的大华军士兵。剑气如龙吟般破空,瞬间洞穿了野狼的头颅,狼骑兵首领坠马的瞬间,被赶来的杀影补上一刀。
激战至正午,黑叶谷的晨雾被硝烟与血腥气取代。两万重骑兵折损过半,一万狼骑兵只剩零星残部,顺着断崖逃窜。大华军的阵型也已散乱,士兵们或坐或躺,机枪的枪管烫得能煎鸡蛋,不少人冻僵的手指还扣在扳机上。
林风拄着龙啸剑站在尸骸中,剑身的血迹顺着龙纹滴落,在雪地上晕开一朵朵红梅。杀影捂着流血的左臂走过来,“老大,这仗打得够劲!就是弟兄们……”
林风望向谷中散落的尸体,其中不少是跟随他从大楚出来的老兵。他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污,龙啸剑的龙吟声低沉下来,似在悲鸣。
“厚葬阵亡的弟兄。”他声音沙哑,“加快速度回陇南城,准备迎接硬仗,大夏国的反扑,或许才刚刚开始。”
几日后,林风的大军终于回到陇南城,陈洛峰和燕东说陇南城刚刚抵御了一次大夏国的进攻,有点损失,不过来进犯的大夏国军损失更大,损失了六万大军。
林风下令让俘虏和大夏国百姓修缮工事,无论是去支援东野城的军队还是在陇南城防守的军队,都需要好好的休养生息。
而且还要等待补给。
林风现在不缺金钱物资,他也不需要带很多,只要打赢一个城,那些金钱物资还不都是他的。
就是枪支弹药需要补充,所以现在他只能防守。
这时王楚山走过来说道:“盟主,您不是说让我们的人多注意有高山和小湖相邻,并且高山上有亭子的地方吗?陇南城西面三百里有个绿玉山,它的峰顶就有一个亭阁,下面有一个碧湖,碧湖周围四季如春,生机盎然,趁着现在没有战事,盟主可以去看看。”
林风点点头,只要有机会他一定要去看看,一个是因为藏宝图,另外的原因当然是趁机修炼一下。
这些有山有水的地方肯定灵气充足。
三日后的清晨,林风一早就前往绿玉山,速度真气加上自己飞翔技能的加持,让他已经达到一日千里的程度,绿玉山的轮廓终于在雾霭中浮现。
与陇南城外的肃杀寒冬不同,这里的空气竟带着温润的草木香。山道两侧,老松的深绿与新竹的浅碧交叠,石缝中钻出的迎春已绽出零星金黄,偶尔有彩蝶掠过,翅尖沾着晶莹的露水,明明寒冬未过,却恍若仲春。
林风牵马步行,越往上走,草木越发葱茏。行至峰顶,一座青瓦亭阁依山而建,匾额上书“望碧亭”三字,笔力苍劲,似有草木之气流转。亭下百丈处,一汪碧湖如被群山环抱的翡翠,湖水清澈得能看见水底斑斓的卵石,十几尾金鳞鱼在水中游弋,尾鳍划动时,竟带起细碎的绿光。
他刚在亭中石凳坐下,异脉中的绿色突然剧跳起来!龙啸剑也不安分地抖动起来。
那处正是异脉中木系真气的枢纽,此刻竟如心脏般搏动,与碧湖水面泛起的涟漪遥相呼应。湖中心的水纹越来越急,一圈圈绿色光晕从湖底扩散开来,温润的能量顺着风势涌来,拂过肌肤时,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嫩芽在毛孔中钻动。
“果然有古怪。”林风握住龙啸剑剑柄,目光紧盯湖面。
这种感觉很熟悉,天池和碧月湖都出现过异脉穴位悸动的事情。
而且都出现了龙。
忽然,碧湖掀起丈高的巨浪!水雾中,一条通体翠绿的巨龙破水而出,鳞甲如最剔透的翡翠,每一片都折射着阳光,龙须垂落如碧玉珠帘,金色的竖瞳冷冷锁定着望碧亭。它盘旋一周,龙尾扫过水面,激起的水花落在岸边,竟瞬间催生出一片青翠的苔藓。
“守护之龙?”林风心中了然,异脉中的木系真气因这股磅礴的生机而沸腾。
绿龙发出一声震耳的龙吟,声波撞得山壁嗡嗡作响。它俯冲而下,巨爪带着腥甜的水汽拍向亭台,爪尖未及,地面已裂开数道缝隙,藤蔓如毒蛇般窜出,试图缠绕林风的四肢。
林风纵身跃出望碧亭,龙啸剑出鞘的刹那,剑身上竟缠绕上一层淡绿的真气——那是木系与金系真气的交融。他挥剑斩断袭来的藤蔓,剑锋划过之处,断藤竟迅速枯萎。“你的力量源于生机,我偏要逆了这生机!”
绿龙似被激怒,张口喷出一道绿色洪流,所过之处,岩石上瞬间布满青苔,树木疯长,直逼的林风连连后退。他足尖点地,借力跃上一块巨石,龙啸剑直指绿龙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