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碧藕可是宝贝,连他这个化神都看不透品阶,说是仙品都不为过。
为何凤族不愿意交换?
“涅槃丹是凤族至宝,他们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曾淮光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但他们看中了咱们的碧藕,说愿意用一颗仙品洗髓丹来换。”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屈辱:“那哪是换?分明是强取!凤族长老态度强硬,说要么收下洗髓丹交出碧藕,要么就让我留在凤族‘做客’。”
“我身在他们地盘,周围都是凤族高手,打又打不过,只能捏着鼻子应下,还得装作高高兴兴的样子,实在是……太憋屈了!”
萧逸天猛地一拍扶手,紫檀木的椅臂瞬间裂开一道细纹,眼中怒意翻涌:“岂有此理!凤族竟敢如此行事!”
他站起身,负手在殿中踱步,语气冰冷:“他们肯用仙品洗髓丹强行交易,就说明这碧藕绝非寻常宝物,连他们这种天生神物都急需!如此霸道强取,简直没把我青云宗放在眼里!”
仙品洗髓丹虽珍贵,能洗练修士经脉,提升修炼根基,但与那碧藕相比,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碧藕蕴含的混沌元气,对修复根基、突破境界有着逆天功效,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宝。
凤族此举,无疑是趁火打劫!
曾淮光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无用了,只希望那颗仙品洗髓丹,对无名能有些用处吧,他经脉受损严重,或许这洗髓丹能帮他缓解一二。”
本想借碧藕交换来涅槃丹治好无名的伤,如今不仅愿望落空,连宝物都被强夺,他实在愧对宗门的嘱托。
萧逸天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
他知道现在发怒无用,凤族实力雄厚,青云宗根本不敢,也不能与对方起正面冲突。
“罢了,你也是身不由己。”
他摆了摆手,语气稍缓,“仙品洗髓丹虽不及碧藕,却也聊胜于无,你先将丹药送去给无名,看看能否起效。”
他目光沉沉地望向殿外的云海,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凤族行事如此嚣张,今日欠我们的,总有一天要讨回来!你下去吧,此事我自有考量。”
“是,掌门。”
曾淮光拱手应下,转身退出大殿时,脚步依旧沉重。
大殿内,萧逸天望着窗外,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棂。
凤族的贪婪和霸道,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
这碧藕被它们发现,加上上面有被掰断的痕迹,它们不会出它们的地盘来抢吧?
萧逸天看着天边疯狂翻涌的云层,忽然有些头疼。
他隐隐觉得,平静了千年的琅嬛仙界,恐怕真的要起风波了。
……
黑风谷入口处,阴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碎石枯枝,打在脸上带着刺骨的疼。
谷口弥漫着淡淡的灰雾,将里面的景象遮得朦朦胧胧。
只隐约能看到嶙峋的怪石和盘虬卧龙般的枯树,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诡异。
苏沐月取出两张避毒符贴在两人衣襟上,符纸泛起淡淡的金光,将周围的阴寒之气隔绝在外。
“这里的瘴气比典籍记载的更浓,跟紧我,别走散了。”
秦峰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神识如同探照灯般扫向四周。
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踏入谷中。
刚走没几步,脚下的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异动,几只足有手臂粗的毒蜈蚣从石缝中窜出,口器里滴落着粘稠的毒液,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小心!”
苏沐月剑光一闪,青芒掠过之处,毒蜈蚣瞬间被斩成数段,墨绿色的体液溅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秦峰也同时出手,长剑精准地刺穿了最后一只毒蜈蚣的七寸。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这才刚进谷,就遇到了如此剧毒的妖兽,后面的路怕是更难走。
他们不知道的是,头顶的悬崖峭壁上,姜成正如同壁虎般贴在岩石后,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
方才那几只毒蜈蚣刚有异动时,他指尖的混沌之力已悄然弹出,虽未直接出手,却暗中扰乱了毒蜈蚣的攻击节奏,才让两人能如此轻松地应对。
深入谷中数里,周围的雾气愈发浓重,能见度不足十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妖兽嘶吼,令人头皮发麻。
“根据地图,幽冥草应该就在前面的沼泽边缘。”
秦峰对照着手中的羊皮卷,声音压得极低,“但这雾气太浓,我们得格外小心沼泽里的毒物。”
苏沐月点头,从储物袋取出一颗莹白的珠子:“这是避水珠,能驱散周围的水汽,或许能看清沼泽的情况。”
灵力注入,珠子瞬间亮起柔和的光芒,将周围的雾气推开数丈。
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一片黑绿色的沼泽地出现在眼前,水面上漂浮着暗紫色的毒花,偶尔有气泡从水底冒出,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果然有幽冥草!”
秦峰眼睛一亮,指着沼泽边缘一块凸起的岩石,那里长着几株叶片漆黑、根部泛着幽蓝光泽的灵草,正是他们要找的幽冥草。
可就在这时,沼泽水面突然剧烈翻涌,一条水桶粗的黑色巨蟒破水而出,三角脑袋上的竖瞳死死盯着两人,信子吞吐间,带着浓烈的腥气!
“人类?竟然胆子这么大,才不过金丹,竟然就敢来本座面前采宝!”
“是黑水玄蟒!元婴中期妖兽!”
闻言,苏沐月脸色剧变。
这等妖兽比刚才的九尾狐还要难缠,尤其擅长在沼泽中隐匿突袭!
巨蟒显然将两人当成了猎物,张开血盆大口就扑了过来,腥臭的涎水滴落在地上,瞬间将泥土腐蚀出白烟。
苏沐月和秦峰不敢怠慢,立刻施展身法闪避,同时剑招齐出,攻向巨蟒的七寸。
然而黑水玄蟒皮糙肉厚,鳞片坚硬如铁,长剑砍在上面只留下淡淡的白痕。
它在沼泽中行动自如,尾巴一甩就掀起漫天泥水,带着剧毒的泥浆朝着两人泼洒而来。
两人左支右绌,很快就被逼到了沼泽边缘的岩石上,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