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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为众抱薪者终将死于风雪

    聂老板回家洗澡,休息了,但是整件事情还在持续进展中。

    而此刻,警署大楼内,顾督察长看代理警长赵Sir:“出发吧,去添马舰基地。”

    赵Sir有点犹豫:“您确定咱们要听霍岐的,但是……”

    顾督察长手摁上桌子,语气沉着,也是反问:“你怕什么,怕他们的枪,还是他们的人,再或者你跟林勇林Sir一样……”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赵Sir站了起来,坚定的说:“顾Sir,我是香江阿Sir,只为香江市民服务。”

    顾督察长说:“既然清白,你又有何怕?”

    霍岐都说了,大量的证据,就被埋在坍塌的军人宿舍楼下。

    作为香江阿Sir,要想证明自己没有被军情局收买,不是内奸,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即刻出发,拿着搜查令开赴军事基地并展开搜查。

    那也是阿Sir们唯一能证明自己的办法。

    顾Sir推一把自己亲自签名的搜查令:“该你了,我们大家一起签字,共证清白。”

    赵Sir默了片刻,终是爽快签上了名字:“共证清白!”

    另几位阿Sir也纷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3分钟后,大楼下,飞虎队全员,重案组全员再加刑侦科,浩浩荡荡奔赴现场。

    当然了,这是比昨晚更大的料,也值得被拍,而在被记者拍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警员和飞虎队队员们都在刻意的凸显肌肉,显示他们的威风凛凛。

    人人也都憋足了劲儿,势要出一张像昨晚的聂太一样的人生照片。

    毕竟他们要去的可是全香江真正的阿Sir禁区,是大英军人们的驻军区。

    他们的进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宣告的,是真正意义上的,香江市民的崛起。

    而在一百年之中,从一开始,他们的祖辈只能做三等差夫,给阿三们打下手,再到后来渐渐的进入二等警员,穿短脚警裤行列,直到现在,他们中也只有廖廖数人才能做到警界高层的位置,但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

    是每一个华人警长的落幕都是惨死,是必须跟白人高层们同流合污。

    也就是说直到现在,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却依然是二等公民。

    直到今天,直到这一刻。

    清一色的香江面孔,清一色的粤语。

    他们拿着搜查令,堂堂正正要去的,则是白人,还是军方的大本营。

    而只要是人,就会有归属感,也会有荣耀感。

    试问,当所有阿Sir们浩浩荡荡,开赴军营的时候,谁能不骄傲,谁又能不自豪。

    在今天,所有的记者可不是怼着折白人阿Sir,而是在折他们呢。

    他们会被拍下来,会登上明天的报纸。

    这是一个历史性的节点,他们是在经历,并改变历史的人。

    但其实要说整件事情的发展,其实跟他们无关,而是霍岐一个人办成的。

    在这几年之中,在被贬为交警之后,他先是致力于跟大陆阿Sir们比,忙着要抓张子强,可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上层的黑暗,他于是宁被开除也要问个明白,就在几个月前,有长达四十天的时间,他吃住都在一辆破面包车上。

    他身无分文,吃着同事们接济的猪脚饭,喝着桶装水,几乎不眠不休。

    他拼着只要不死就要揭露一切的执著找到了情报站,也挖出了潜藏的特工。

    所以是他凭着那一身硬骨头,生生把香江警方的膝盖给抬了起来。

    但他自己既无福享受荣耀,更无缘亲眼见证。

    反而,此刻他和毛子哥待在宾馆的房间里,他格外的提心吊胆。

    因为他怕万一军情局那帮特工没有死光光,还有人侥幸逃脱,顺着电话线来杀他。

    他惶恐而惊惧,惶惶不安,犹如惊弓之鸟般,等着他的死期。

    当然,照历史规律来看,霍岐也必死无疑。

    因为百年香江殖民史中,总会有人站出来跟当局者硬刚,并取得显著的胜利。

    但可悲的是,为众抱薪者终将死于风雪,所以从警员的地位再到廉署,到O记,每一个部门的成立,都是流血的牺牲换来的,而要不出意外,霍岐亦然。

    但他现在当然还不想死,他要活着见证,见证香江警队只属于香江市民。

    他必须亲眼看到,那帮白人阿Sir们全都灰溜溜的滚出去。

    与此同时,疲惫无比的聂钊趴在妻子膝头,刚刚因为太困而睡着,又下意识一个弹跳蹦了起来,那幅度,比昨天晚上他赤脚踩着水泥地面时还要夸张。

    简直就跟鬼子进村了似的。

    陈柔也被他吓了一跳,正想问什么,又觉得不对,于是一扭头。

    好吧,原来是聂老板的心肝大宝贝儿。

    喔不,应该说,是世界上他最郑重其事的人,小阿远。

    在小阿远面前,聂老板是要时刻保持伟岸又慈祥的父亲形象的。

    他也真是的,怎么聊着聊着就睡着了呢?

    要被儿子发现他也跟自己一样趴在妈妈的大腿上,还哭唧唧的,那怎么行?

    儿子本来就觉得妈妈比爸爸强多了,要再看到那一幕,不得笑话爸爸?

    也不知道他起床多久了,门就开了道缝儿,他就趴在门上。

    陈柔带娃向来粗心,连个小内内都没给他穿,就只穿了件小背心儿。

    小家伙光着屁屁,两条肉嘟嘟的小短腿,眼睛睁的大大的,表情又是懵懵的,就仿佛看陌生人一般,正直勾勾的看着他妈妈呢。

    聂钊觉得儿子有点怪,伸手去捞:“怎么啦,还没睡醒吗?”

    昨天晚上几乎大半夜没有睡,而今天,这会儿其实也才7:30,阿远当然没醒。

    他被爸爸抱了起来,但还是懵懵的样子,聂钊于是去糗:“昨晚没刷牙?”

    是的,陈柔不但没给儿子穿小内内,甚至都没刷牙。

    但阿远才不管那个,愣了一小会儿,他突然于他爸怀里一个鲤鱼打挺又一蹬。

    这小家伙别看脸长得乖,力气超大,那一蹬,聂钊没抱住,他直接摔出去了,但他自己当然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所以往前一趴,他倒栽葱,已经在沙发上了。

    然后小家伙依然是直勾勾的,两只眼睛睁圆的看着妈妈。

    陈柔觉得有点奇怪,于是拍拍手:“过来,我抱抱。”

    又笑问:“是不是一觉睡懵了,都不认识妈妈了?”

    但阿远当然不是不认识妈妈,他从沙发上摇摇摆摆站了起来,走向了妈妈。

    而连聂钊都还没关注到一个细节,那就是,陈柔裹着睡袍的,但是,她的一边肩膀比另外一边明显要高一点,但是阿远看了半天,应该就是在做他最擅长的,找不同,这时他轻轻抚上妈妈的肩膀,然后轻声问:“妈妈Xi不Xi,碰碰啦?”

    他骑车,有时候碰一下,就会把某个地方碰肿。

    而要肿了,不就会鼓起来嘛。

    妈妈的肩膀不一样高,那只有一个原因,她昨晚出去,碰碰了,碰肿了。

    聂钊也才注意到,而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陈柔肩膀上,伤的反而比膝盖更严重。

    他快速揭开浴巾一看,好吧,聂老板又要无能狂怒了:“怎么没上医院?”

    陈柔是军人啊,她会专业处理伤口的,她说:“只是皮外伤而已。”

    聂钊说:“但是万一感染呢,万一留疤呢,你还洗澡了。”

    陈柔都没法跟他解释,但她耐着性子:“我的体质和我的技术,我自己信得过。”

    不过她信得过,聂钊当然信不过,所以他立刻去打电话,喊医生来了。

    阿远还在找呢,而陈柔穿的是睡裤,但是膝盖上也缠了纱布。

    这小家伙还没见过伤口,但见纱布包的紧紧的,就说:“这里,也碰碰啦。”

    陈柔笑着说:“但我是妈妈呀,超级厉害的,很快就好了。”

    阿远点头,却又突然问:“宝宝可以,亲亲吗?”

    陈柔一时间愣住了,还是聂钊说:“他要碰肿了膝盖,你不总说亲亲就好了?”

    阿远爱骑车,也爱碰,但凡碰了,聂钊都是大呼小叫,无能狂怒。

    陈柔就不一样了,她会亲亲儿子的膝盖,然后说:“妈妈亲过了,马上就会好的。”

    而因为她,阿远近来骑车越来越猛,反正哪怕撞肿了,妈妈亲亲就会好的嘛。

    从跟陈柔的相处,聂钊发现了,爱人并不一定是性格相同的。

    就好像他和太太一样,他们的性格是截然相反的。

    就好比在凌晨,提着两只高跟鞋走向灯火,她做事,永远在他的预料之外。

    而他呢,也注定龟毛又啰嗦,还小气胆小,是她最烦的那种人。

    在对待儿子方面也是,聂钊恨不能把一生的经验一股脑的传授给儿子,让他儿子避开他经历过的坑,让他不要受自己受过的伤痛,可陈柔就不是了。

    她自有一套天不怕地不怕的豁达,也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儿子。

    她抬起腿来,笑着说:“快亲吧,亲亲一下,妈妈的包就会消啦。”

    阿远好认真的,本来是趴在沙发上要亲的,但是发现位置不太好,自己会掉下去,于是又溜下了沙发,但在凑向妈妈时,又因为管不住口水滋溜了一下。

    孩子还得回头抹一把口水,这才一弯腰,轻轻吻上白纱。

    陈柔也真是,够会给孩子提供情绪价值,她立刻说:“哇,我感觉好多了。”

    再把儿子抱起来,松开睡衣:“还有这儿呢,也亲亲一下。”

    能帮到妈妈,阿远当然很开心,也是早晨起来后的第一次,小家伙笑了。

    他掰上妈妈的肩膀,先是轻轻摸了一下纱布,这才郑重其事,吻了一下。

    但就他自己当然还不够啊。

    在聂钊看来,太太这种行为就好比聂嘉峻对着电脑磕头,简直荒唐,荒唐至极。

    但阿远不但相信,而且信的很真,他溜下妈妈膝盖,来拉爸爸:“爸爸也要。”

    见爸爸不动,小家伙发力了,拼力一把,拉的他爸一个趔趄。

    他还跺脚了,脸也是凶凶的:“爸爸也要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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