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国王查尔斯和鹰国首项,赶往罗素广场的时候,伦墩警察总署的值班室,也接到了一个来自白金汉宫的电话。
“喂,伦墩警察总署。”
接电话的鹰国警察,大腹便便,一边吃着牛肉汉堡,一边漫不经心地拿着话筒说道。
“你说什么?!”
不知道电话另一端的人,说了什么,直接让胖子警察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
“好好好,我马上去通知卫斯理探长!”
与此同时,伦墩警察总署,专案组。
此刻,卫斯理和几位专家,正围坐在办公桌前。
屋子内,烟雾缭绕,桌上的咖啡杯也见了底。
白色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线索,仿佛缠在一起的乱麻!
正在这时,专家组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内的沉寂。
闻声,卫斯理放下烟斗道:“请进!”
“探…探长!”
不多时,一位大腹便便的警察,便气喘吁吁地闯进了办公室。
“发生了什么,汤姆?”卫斯理扭过头,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他。
“探长,紧急情况!”
“什么紧急情况?”
“罗素广场…那个楚辰,现在正在罗素广场,他刚刚盗窃了大英博物馆!”
“哐当!”
听到这句话,卫斯理手中一直摩挲的烟斗突然掉在了地上:“你说什么?”
不仅仅是他,此刻的其他专家,也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看向胖子警察!
“大英博物馆?”
卫斯理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做梦都没想到,楚辰会打大英博物馆的主意。
“是…是的,探长!”
“消息准确吗?”卫斯理沉声向他确认道。
“准确!”胖子警察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
他刚说完,卫斯理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铃铃铃!”
闻声,他立刻接起电话:“喂,我是卫斯理!”
随着电话另一端一个深沉男声的响起,卫斯理的表情,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好的,长官!”
挂掉电话后,卫斯理脸色铁青,对着身旁的助理大卫道:“赶紧通知特警队和所有机动单位,立刻赶往罗素广场!”
“各位!”
紧接着,他目光扫过满屋子目瞪口呆的专家,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楚辰…刚刚洗劫了大英博物馆……他的所做所为已经惊动了国王和首项……”
静!
无比的静!
仿佛一颗无声炸弹在会议室引爆!
李昌钰博士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缓缓摘下眼镜,用力捏了捏眉心,试图消化这个荒谬绝伦的消息。
“大英博物馆…”
他喃喃低语,一贯冷静理性的声音里充满了极度的震惊:
“那里的安保级别,放眼全球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他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还是魔术?”
李昌钰感到一种认知被颠覆的眩晕,楚辰这次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他数十年刑侦经验所能理解的范畴。
紧接着,刘学民也缓缓开口道:“这怎么可能呢?”
“各位,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必须得出发了!”
说完,他也不等几位专家同意不同意,立刻抓起外套,率先冲出会议室!
警笛凄厉。
划破伦墩的晴空。
车队如同离弦之箭,冲向罗素广场。
此刻的罗素广场,已经被成千上万的围观群众,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波又一波的掌声与尖叫声,直冲云霄!
楚辰每念出一个名字,就有一件文物跨越空间回归故土。
罗塞塔石碑在激光屏障中化作流光,出现在开罗博物馆入口!
帕特农神庙浮雕从英国国家美术馆的墙壁上消融!
雅典卫城的残缺立柱奇迹般恢复完整!
敦煌壁画卷轴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飞天仙女飘向敦煌研究院刚刚落成的新馆!
不出五分钟,便又有无数的文物,回到了家乡!
“好的,各位,接下来,让我们看看,下一件回家的文物是——”
看着标签上的文字,楚辰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道:“各位,这是一件极具争议的文物,这些雕塑本来,是装饰在帕特农神庙外面的,由雕塑家菲迪亚斯所完成的,说到这里,可能有人已经知道这件文物是什么了?没错,它就是希拉神庙浮雕!”
“这些浮雕,共有九十二块,现存于大英博物馆。它们详细描绘了希拉神话中无比激烈的战斗场景,比如拉皮斯人与半人马兽的战斗、还有希腊人与阿玛宗人的战斗!它们是当之无愧的人类文明的瑰宝和希拉历史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这些珍贵的文物,本该与希拉神庙,一起传世,但现在却殊途同归,实在令人惋惜,二百多年前,几个鹰国探险家将它强行从神庙上扒去,为人类历史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但没关系,今天,我会用我的魔法,来修复这一切!”
伴随着楚辰的话落,大英博物馆希腊馆内的浮雕,确实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此刻,希腊馆内,应急灯光为古老的浮雕蒙上一层幽蓝的冷辉。
那组被誉为古典艺术巅峰的“命运三女神”浮雕,在没有任何外力接触的情况下,竟开始由内而外地透出一种柔和的、非尘世的光晕!
与此同时,那些坚硬的石料,似乎也在融化,逐渐变得如羊脂白玉般温润,进而呈现出琥珀般的通透感!
她们身上那被誉为鬼斧神工的衣袍褶皱,不再像是石刻的纹理,而真正化作了流水般波光粼粼的轻纱,在一种无形的韵律中微微飘荡!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如同冰块在阳光下消融,只不过加速了千万倍!
不过瞬息之间,那充盈着生命力的女性曲线与流动的衣纹,便化作最后一抹荡漾的光晕,如同叹息般彻底消散在空气之中。
原先供奉着神迹的壁龛,此刻只剩下空无一物的、冰冷的石座!
紧接着,灾厄蔓延至那面承载着帕特农神庙中楣浮雕的整片墙壁。
那描绘着泛雅典娜节盛大游行场景、长达数十米的石刻长卷,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缓缓“关闭”!
景象并非碎裂或剥落,而是更为诡异的,空间层面的抹除!
浮雕的轮廓开始微微扭曲,光线在其表面不自然地折射、弯折,使得骑马青年的英姿、战车的轮廓、手持贡品的少女身影,都如同投入水中的倒影般荡漾起来!
随后,这“倒影”开始从现实的“水面”上褪去!
石刻的图案从最鲜活的凸起部分开始,色彩与质感一层层地淡化、剥离,仿佛其存在的根基正在被抽离!
宏伟的游行队伍,连同他们存在的历史瞬间,一段接一段地平滑地、无声地隐没!
不是崩塌,而是像被一块无形的巨大橡皮,从现实的画布上稳稳地擦去!
最后,当一切异象平息,灯光依旧,照亮的却是一片异常光滑、空无一物的墙壁,只留下一些难以解释的、颜色略浅的岩石印记,证明那里曾有过不凡的附着物!
与此同时,其他浮雕也未能幸免。
那些描绘着拉皮斯人与半人马兽惨烈搏杀的排档间饰浮雕!
在空间的轻微涟漪中,保持着战斗最激烈的姿态,如同海市蜃楼般悄然淡去!
来自厄瑞克忒翁神庙的女像柱,其优雅的身姿也从坚实的承重柱,化作了缕缕消散的月华!
当最后一片石雕的痕迹从现实中剥离,整个希腊馆仿佛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文明塌陷!
灯光依旧冰冷地照耀着,只是它所能照见的,只剩下一片令人灵魂颤栗的虚无。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大理石粒子消散时,那若有若无的、如同星辰尘埃般的光屑在缓缓飘落……
看到这里,整个希腊馆的游客全都惊呆了原地,如一尊尊雕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