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叶涵泷深知白修诚有这方面的解药,所以才如此大胆地行事。
然后,她又有意无意地跟白修诚说肖师兄找他,故意引白修诚前去“解围”。
这样一来,不在现场的她,不仅不让肖怀境他们对她产生怀疑,更重要的是,能让肖怀境对白修诚和廖巧荷之间的关系更加僵化,更恶化。
还能让白修诚在最合适的时机出现,解救肖师兄。
而事实也正如她所期望的那样,廖巧荷和肖师兄之间产生了更大的误会,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她还买通杂役弟子,在廖巧荷给肖怀境送的凝神汤里加了点 “料”,让那碗汤喝起来带着股若有似无的媚药味。
又趁肖怀境闭关时,模仿廖巧荷的笔迹写了封 “情意绵绵” 的信,偷偷塞进了外门弟子的房里。
最后在宗门大比那天,故意 “不小心” 把这桩 “丑闻” 捅了出去,让廖巧荷百口莫辩,肖怀境更是气得当场拔剑要斩了廖巧荷。
那时候多好啊,肖师兄看她的眼神里虽然没有情意,却也带着几分 “你很懂事” 的赞许。
廖巧荷被众人指指点点,哭得眼睛都肿了,像只被雨打湿的丧家犬。
以至于现在廖巧荷和肖师兄他们的关系很僵,根本没有坐下来好好说句话的可能性。
好不容易让他们反目成仇,她以为没了廖巧荷这个绊脚石,肖师兄就是她叶涵泷一个人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一个长得倾城倾国的苏尘音!
半路杀出个苏尘音,轻轻松松就勾走了肖怀境的魂?
凭什么?!
叶涵泷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
她死死地盯着苏尘音,眼底掩饰下的不甘和愤恨差点泄露出去。
她不得不承认,苏尘音的确长得很漂亮,但是她叶涵泷也绝对不遑多让啊!
而且,无论是实力还是天赋,她都要比苏尘音更胜一筹,可为什么肖师兄就是对苏尘音情有独钟呢?
为什么她始终得不到肖师兄的青睐,苏尘音凭什么?
凭什么她花了几年时间布局,吃了多少苦头,忍了多少委屈,凭什么她苏尘音一来,就能轻轻松松夺走一切?!
叶涵泷越想越气。
她精心策划多年,好不容易让肖师兄与廖巧荷反目,本以为这样一来,自己就有机会了,却又来个苏尘音……
“叶师妹?”就在叶涵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白修诚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叶涵泷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敛去眼底的怨毒。
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多谢白师兄关心,我没事,只是这清晨的露水有些寒凉,让我感觉有些不适罢了。”
白修诚目光落在她发白的脸上,眉头微蹙:“看你站在这儿半天了,脸色差得像张纸,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他说着就要打开储物戒,“我这儿有刚炼的凝神丹,你要不要……”
“不用了,多谢白师兄。” 叶涵泷连忙摆手,状似无意地往肖怀境身边靠了靠。
她希望肖师兄能够注意到自己,哪怕只是看她一眼也好。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肖怀境的注意力似乎完全被苏尘音吸引住了,对她的举动毫无反应。
叶涵泷见状,心中的怒火愈发难以抑制。
怎么会这样?
以前就算肖师兄对她冷淡,也不会这般…… 刻意疏离。
叶涵泷咬着下唇,逼出眼眶里的几分水汽,抬眼看向肖怀境,声音甜得发腻,尾音还带着点刻意掐出来的颤音:“肖师兄~”
这声 “肖师兄” 喊得九曲十八弯,旁边几个女修都忍不住起了层鸡皮疙瘩。
肖怀境终于缓缓转过头,淡淡瞥了她一眼:“何事?”
就这两个字,干巴巴的,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叶涵泷的心像被冰锥狠狠扎了下,疼得她差点喘不过气。
她没想到肖师兄对她如此冷漠,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说。
她强撑着笑意,手指卷着自己的发梢,故作娇憨道:“也没什么大事啦,就是想着马上要去无上界域参加复赛和决赛了,肖师兄你一定要好好加油呀~”
她特意把 “肖师兄” 三个字咬得又轻又软,眼神里还抛过去一个自以为妩媚的眼波,心里却在疯狂呐喊:看我!快看看我!
我比苏尘音那个冷冰冰的女人好多了!
肖怀境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像是被这甜腻的声音呛到了似的,只淡淡 “嗯” 了一声。
、他就转回头去,继续和白修诚讨论起复赛可能遇到的对手,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再给她。
“肖师兄……” 叶涵泷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嘴角僵得像被冻住,眼眶瞬间就红了。
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眼看就要掉下来,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软。
可肖怀境像是没听见似的,连肩膀都没动一下。
站在不远处的廖巧荷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听到叶涵泷那嗲得能齁死人的声音,忍不住 “嗤” 地笑出了声。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石榴红的襦裙,裙摆上用金线绣着缠枝莲纹,走动时裙摆翻飞,像朵炸开的石榴花。
这颜色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发莹润。
谁也不知道,为了这件裙子,她昨天晚上翻箱倒柜找了半夜。
以前她总爱穿素色衣裳,觉得那样能显得温婉些,能讨肖怀境喜欢。
可现在想想,真是蠢得冒泡!
她想起那天被冤枉给肖怀境下药时的情景 —— 肖怀境拔剑指着她,眼神里的厌恶和冰冷,像淬了毒的刀子。
叶涵泷站在他身后,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那眼神,像在看一只即将被踩死的蚂蚁。
周围弟子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针,扎得她浑身是洞。
那时候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哭着喊着解释,说那碗汤不是她下的,说那封信不是她写的。
可肖怀境连听都懒得听,只丢下一句 “不知廉耻”,就拂袖而去。
现在呢?
廖巧荷抬眼看向叶涵泷,看着她像朵菟丝花似的往肖怀境身上凑,看着她故作委屈的样子,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哟,这不是叶师妹吗?” 廖巧荷拖着长腔开口,声音里的讥讽像碎冰碴子似的,“这才多大一会儿没见,讨好人的功夫又精进了啊?”
“刚才那声‘肖师兄’,听得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勾栏院里出来的呢,这身段,这嗓音,不去卖艺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