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绮兰看着苏尘音这风姿绰约的样子,心中的妒火愈发旺盛。
她自幼被誉为天元界第一美人,走到哪里不是众星捧月?
何曾被人比下去过?
何曾遭受过如此的冷落与轻视?
此刻见苏尘音不仅容貌胜过自己,气度更是从容不迫,让邓绮兰心中的嫉恨几乎喷涌而出。
这小贱人,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
“这位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邓家与醉轩楼东家是有些交情的,平日里来都是用固定的雅间。今日不过晚到一步,姑娘何不成人之美?大家都是修士,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把关系闹僵呢?”
邓绮兰假笑道。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块金色令牌,在店小二面前得意地晃了晃:“店小二,你认识这个吧?”
店小二一见那令牌,脸色顿时煞白:“这...这是...”
“这可是至尊贵宾令!”还未等店小二说完,蓝雅云便迫不及待地插嘴道,语气中充满了得意和炫耀。
“持有此令者,在醉轩楼可享有绝对的优先权哦。所以店小二,现在这间雅间究竟该归谁所有,应该不用本小姐再多说了吧?”
蓝雅云这话刚落,整个大堂顿时像炸开了锅,响起一片哗然:
“我的天!竟然是至尊贵宾令!”
“我听说醉轩楼这个至尊贵宾令整个天元界都不超过一百块,比凤毛麟角还稀罕!”
“邓家果然财大气粗,连这种宝贝都有!这下那几个年轻人怕是要遭殃了!”
“唉,毕竟是邓家,在无上界域一手遮天,他们几个下界来的,怕是斗不过啊!”
“可不是嘛!”
苏尘音微微蹙眉,正欲开口,忽然感觉手心被轻轻一捏。
她侧目看向君亦玦,后者对她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写着 “别急,看我的”。
苏尘音见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
这是想看看邓绮兰还有什么幺蛾子。
于是她也不再多说,只是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表演。
“既然如此...” 苏尘音故意拖长了语调,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那我就大方一点,这雅间就让给邓小姐吧。”
邓绮兰闻言,脸上胜利的笑容还未完全展开,就听苏尘音继续道:
“只是不知道,醉轩楼的东家是否知晓,他赠予世交的令牌,竟然被人如此滥用,用来抢普通食客的雅间,欺负远道而来的客人呢?”
苏尘音这话如一盆冷水浇下,使得邓绮兰表情一僵。
邓绮兰心里咯噔一下。
糟了!
她怎么忘了这一茬!
这令牌其实是她偷偷从邓家老祖宗的书房里偷拿出来的,老祖宗现在在闭关冲击大乘后期,根本不知道这事儿。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拿至尊令来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更别说醉轩楼的东家是个出了名的老古板,最讨厌仗势欺人的行径。
要是被醉轩楼的东家知道了,邓家以后别想再踏足醉轩楼一步!
邓绮兰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握着令牌的手都开始发抖。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苏尘音这招釜底抽薪,简直太狠了!
蓝雅云还没反应过来,见邓绮兰不说话,还以为她是被苏尘音气着了,连忙帮腔:“你胡说什么!这是邓家的令牌,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关你屁事!”
“哦?是吗?” 苏尘音挑眉,看向脸色发白的店小二,“店小二,我倒是想问问,醉轩楼的规矩里,有‘至尊令可以强抢客人雅间’这一条吗?”
店小二被点名,吓得一哆嗦,看看邓绮兰,又看看苏尘音,支支吾吾道:“这... 这规矩里倒是没写... 只是... 只是至尊令确实有优先权...”
“优先权是指在有空位的情况下,而非强抢已被占用的雅间吧?” 苏尘音步步紧逼。
“难道醉轩楼的规矩,是可以让客人为了所谓的‘优先权’,把已经吃了一半的饭菜打包,给后来者腾地方?”
这话一出,大堂里的食客们都议论纷纷:
“说得对啊!哪有让已经坐下的客人让地方的道理?”
“就是!这邓家也太霸道了,仗着有块破令牌就欺负人!”
“我看啊,是这邓大小姐输不起,想找个台阶下吧?”
邓绮兰听着周围的议论,脸色越来越难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知道,今天这脸算是丢尽了。
店小二察言观色,立刻打圆场:“各位贵客莫要伤了和气!这样,小的这就去请示一下掌柜,看看能不能在五楼临时给诸位腾出一间雅间来……”
“不必了。音音,我们走吧,无需与这些苍蝇计较,”一直沉默的君亦玦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如泉。
说罢,他牵起苏尘音的手,转身便要离去。
邓绮兰眼见他们要走,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劲使不出。
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让她愈发恼怒起来。
“站住!”蓝雅云见状,怒喝一声,“谁准你们走了?”
站在蓝雅云身旁的青衣少年也随声附和,尖声叫道:“得罪了我们邓师妹,就想这么一走了之?简直是痴人说梦!”
君亦玦听到身后的喝止声,脚步微微一顿,缓缓转身。
这一刻,他周身气息陡然一变,如出鞘利剑般锋芒毕露。
虽然修为刻意压制在化神中期,但那种久居上位的威压,还是让邓绮兰等人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邓绮兰等人脸上露出惊骇之色。
“那你们想怎样?”君亦玦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大堂温度骤降。
蓝雅云强自镇定,冷笑道:“很简单,跪下道歉,否则...”
“否则怎样?”苏翊见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一步跨上前去,挡在君亦玦身前,双眼如电,死死地盯着蓝雅云,眼中的寒光仿佛能将人刺穿。
他平日里最是护短。
如今见有人竟敢欺负自己的妹妹,哪里还能忍得住?
他早已怒火中烧。
就在双方气氛剑拔弩张之际,楼梯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一个身着墨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快步下楼,浓眉紧锁。
他腰间挂着一串玉牌,行走间叮当作响,在这略显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此人,正是醉轩楼的掌柜——万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