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一听这话,吓了一跳。
他都没想到苏希这么猛!
如今何先成这么冲过来,显然是要和宗书记商量对策。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是个骑墙派。
他需要快速做出决定。
他用力的呼吸两口,这是他在压抑内心的纠结。
但落在何先成的眼里,却是王海大秘书也被这件事情吓到。
王海说:“何书记,您先到旁边小办公室等候。书记在会见重要客人,我进去倒茶的时候,给书记一个信号。”
何先成闻言点头。
他走向一旁。
王海赶紧往里走,他在转角的时候,用另外一个手机拨打了电话出去。
…
苏希抓了王成云,就在王成云前去省纪委留置基地调研的路上。
京城纪委的工作人员拦住了王成云的车,然后苏希走过去,敲了敲王成云的玻璃。
王成云将玻璃窗户摇下来,他看向苏希。
他仍然保持着镇定。
事实上,他内心慌张极了。
从他的车被拦下,从苏希走过来,他的心脏就在剧烈起伏。
苏希看着他。
他们是老熟人了。
但是苏希还是向他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并且将传唤书递给王成云:“王成云,卢江峰、俞承浩、乔四森等人都已经招供了,我们在昨天已经建立完整证据链,并且向领导完成汇报。请下车跟我们走一趟。”
王成云看着苏希:“苏希,我不相信你有这么大的权力。我知道你在玩什么,不过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苏希侧过身,他向于朝恩招了招手。于朝恩走过来。
于朝恩负责的纪委监察室刚好联系辽北,作为辽北省纪委书记,王成云是认识他的,也是打过交道的。
“老于…”
于朝恩铁面,他说:“王成云,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接受组织调查吧。”
说着,他拉开车门。
王成云深吸一口气,他下车的时候,脚有点软。
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他看着苏希:“苏希,你这样做,是会有报应的。你抓了我,马上你也会被撸掉!纪委工作不是你这样做的。”
“你在教我做事?”苏希看着王成云,他觉得好笑。
“苏希,你是个不折不扣的酷吏。你以为你抓了这么多所谓的贪官污吏,你就能出名?我告诉你,人怕出名猪怕壮,当官的,没有一个像你这么高调。当酷吏的,更加没有一个像你这么出名。狡兔死走狗烹,我等着在里面见你。”
王成云犹如发泄式的怒吼。
苏希将他扭进车里。
一路上,王成云碎碎念个不停,不断的说些歪门邪说。讲什么你以为抓了我,辽北就能干净了?
辽北这种地方,你不贪你不送,你就上不去。
我是已经吃饱了的,我至少还干了事情,我推动了什么什么项目落地,解决了多少多少下岗工人的饭碗…。
苏希,你一走,我保证辽北比以前更乱。你打破了格局,你打破了平衡,只会让更多狼撕咬。
反腐不是这么搞的。
你懂个屁的纪委…。
王成云嘴巴越来越不干净。
但车子开到了留置点。
王成云被关进了软包房,他的个人物品都被清点出来。
王成云提着已经解掉名牌腰带的裤子在软包房里走来走去,他以前都是来这种地方视察的。现在,他已经身陷囹圄。
苏希走了进来。
王成云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说不说无所谓,我们已经有完整证据链。目前证据确凿,你贪污受贿的现金高达1.75亿……”
“抓贼抓赃,钱呢?”
“钱?不是在你姐姐名下的那座别墅的游泳池里吗?”苏希看着王成云:“你藏钱的地方,我们三周前就掌握了。”
王成云一听这话,整个头皮发麻。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苏希,如同看见妖魔鬼怪。
苏希不以为意的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王成云的头低了下去。
“就这?”苏希尽情嘲讽,他说:“你那个情妇生的私生子不是你的,是俞承浩的。俞承浩做过亲子鉴定的。还有,你在港都给情妇儿子存的成长基金已经被冻结,你培植的老板林栋,也已经被抓获。”
“王成云,为了抓你,我们可是做了周全的前期工作。你早就已经是坛子里的乌龟。你能跑到哪里去?”
苏希每一个字都在诛心。
王成云好难受。
苏希站起身,对看管说:“给他吃速效救心丸。”
说着,顺势他拿起了王成云正在响的手机。
是河马打过来的。
河马是谁?
苏希没有接听,随后竟然收到一条短信。
他看完之后,笑了一声:“王成云,原来河马是何先成啊?看来你们的关系非常紧密。”
“你们还打算在明天的会议上坚决的将我清除出辽北?恩,不错!你们要是联合起来,向京城施压,京城纪委确实保不住我。”
苏希边说边打字:苏已知晓。
王成云缓过了劲。
苏希却站起身,对王成云说:“你好好休息。这几天我们都不会审讯你。我相信你的妻女在得知你的私生子,以及将钱给私生子成立成长基金之后,会有所表示。”
“你…”
王成云怒急攻心,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好像很有气势。
唯独,他伸出手指指向苏希的那一刻,他那宽松的裤子掉落在地,露出了他皮袍下的小。
“苏希,你简直不是人。你会遭报应的。”
苏希说:“王成云,你还不如王和生。王和生至少比你光明磊落。像你这种败类人渣,不抓你才会遭报应。”
“忘了告诉你,你的很多犯罪证据是你的情妇提供的。她永远记得当年在辽北宾馆,被你强行灌醉带走。”
王成云跌坐在椅子上。
苏希已经走出门去。
大概是过了5分钟的样子,苏希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摁下接听键。
“苏书记,我是王海。何先成得知您抓捕了王成云,已经到宗敏华同志门口。我尽量拖延,最多30分钟。”
说完,电话就挂断。
苏希揉了揉眉心,综合考量许多。
最终,咬紧牙关,他决定走一条最艰难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