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上神心里怎么想的,白锦瑟并不知道。
而且,她也压根不会想到,她竟然有幸能得到星曜宫的一颗水晶球来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要知道,星曜宫的水晶球一共就只有九颗。
在白锦瑟跟二十位祖师爷商定了对策之后,大家又各自按照约定好的去行事。
好在仙界和人界的皇帝都是明君,耐心听完一整个汇报之后,就知道修真界的安排,对他们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所以不仅行了方便,还很关切地询问是否需要他们配合些什么。
很快,芸莱界这边就处理得妥妥当当,并且,在这样的安排下,邪修也有所收敛,不敢再如此放肆,接下来的这一百年,很少再滋生事端。
反倒是其他八十个小世界,白泽上神实在担心得厉害。没有诸如白锦瑟和地藏王菩萨这样的人“擅作主张”,那些星曜宫的元君是否对邪修的所作所为有所了解?
无奈之下,白泽上神只得亲自找了至智真神和至信真神,希望他们到其他八十个小世界去查探一番。
若是大多数小世界的三界已经动乱,哪怕下一任上神的人选还没定下来,他也要有所动作了。
而且,安排至智真神和至信真神去巡查,也可以顺便测试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有问题。
至智真神和至信真神花了将近九十年的时间,才把八十个小世界全都走了一遍,并且仔仔细细了解了这个小世界的情况,包括修真界的情况、三界的情况和邪修的情况。
两人回去分别跟白泽上神汇报之后,白泽上神对他俩的怀疑算是解除了一大半。
至智真神汇报完情况,白泽上神突发奇想,问道:“你似乎很满意白锦瑟?”
至智真神盯着白泽上神看了好一会儿,在猜测着对方的用意。
不过,不管对方是什么用意,他从来都没有掩饰过自己对白锦瑟的欣赏。
于是,他挑了挑眉:“您可以把似乎二字去掉。”
白泽上神弯了弯唇角:“有原因吗?”
“有啊。”至智真神眨了眨眼,“我喜欢聪明人,也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像这种不死板又能及时发现问题并做出应对,还绝对不会践踏底线和不守规矩的,我就更喜欢了。”
白泽上神回忆了一下,白锦瑟自降生以来,确实也没有不守规矩或者践踏星曜宫的底线过,无非就是爱赚钱,爱拿古小小做的吃食去换取一些利益,算不得严格意义上的君子所为罢了。
“芸莱界发生的事情和报上来的那些信息,你怎么看?”白泽上神又问道。
至智真神略一沉吟,答道:“凯旋门的事情,我觉得白锦瑟就处理得很好。既没有盲目自信大包大揽,也没有推脱责任佯装不知,而且能根据每个人的行为来进行处置,始作俑者不能免于罪责,过失犯错者也得到了改正的机会。”
“事后,她还以此为己任,努力寻求解决的办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并且足够细心认真,走遍了十八门派,翻阅了那么多的功法心法和古籍,整理出了整个修真界都适用的基础功法心法。”
“这份执着、探索、追求、坚韧的品质,我倒觉得更为可贵,或许,也更为适合。就像白泽上神,您的很多性格,也是在来星曜宫之后,在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才逐渐生成的,不是吗?”
他叹了口气,看向白泽上神:“我们明明知道,有些性格更加适合上神这个位置。就像白锦瑟在这次面对邪修的事情上,处理得更为灵活,并且,这样的灵活会得到更好的效果,但我们却偏偏希望她现在是循规蹈矩的,等当了上神再灵活应变,这明明很矛盾啊。”
听了至智真神的话,白泽上神才终于知道,那一丝古怪究竟是什么。
确实如至智真神所言,在星曜石还是星曜石的时候,大家都希望他们规规矩矩,乖乖听话,一丝不苟,不会犯错。
可一旦从星曜石变成了元君、真神乃至上神,又希望他们能随机应变,很有主见,聪明灵活,带着大家闯出一条新路来。
怎么可能呢?
当上神之前是一副模样,当上神之后则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副模样,所以,当了上神之后就能摇身一变,然后学会各种各样的技能了吗?
谁又能知道,他在成为上神之后,到底经过了多长时间的迷茫,遇到了多少的事情,才能变成现在这样的淡然和处事不惊。
至智真神不愧是至智真神,看待问题就是足够有脑子足够透彻。
至智真神看着白泽上神的表情,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想法,苦笑道:“您也别觉得我有多厉害。我跟您一样,是在经历了无数的事情,被摔打了无数次之后,才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之前第一次看到白锦瑟的时候,我就很羡慕这个小姑娘。”
“她其实很有自己的原则,但只要不违背原则的,她又有足够的包容,而且,思维敏捷,想问题的角度和方式多种多样。当时我就在想,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想要成为的样子吗?我为什么不欣赏她呢?”
白泽上神认真回忆了一下他看到的白锦瑟的那些举动,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至智真神的观点。
“至于蓬莱仙岛秘境有邪修进入的事情,想来您也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只不过没有怀疑的对象而已。”至智真神继续说道,“我也不左右您的想法,只是提出一些证据来论证而已,希望能给您提供一些线索。”
白泽上神用心听着至智真神的话。
“您也知道,星曜宫所设立的秘境,在不开启的时候,只有星曜宫这一条通道。同样的,八十一个小世界想要相互之间沟通,也只有星曜宫这一条通道。再结合邪修在八十一个小世界作乱的事情,您说,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些什么联系呢?”
白泽上神听了至智真神的这些话,整个人呆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