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古寺的山路蜿蜒曲折,两旁是茂密的竹林,晨露从竹叶上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火女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青铜令牌在她手里转着圈,偶尔停下来采朵路边的野花,或是追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慢点,别摔了。”
“这地方太安静了,连鸟叫都没有。”
裴秀的长弓斜挎在肩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竹林深处。
话音刚落,前方传来“哎呦”一声。
众人跑过去一看,只见一个背着柴火的樵夫摔倒在路边,腿被一根断竹戳穿了,鲜血直流。
樵夫疼得脸色发白,额头全是冷汗。
“我看看!”
钟黎蹲下身,软剑轻轻挑断戳进肉里的竹片,从背包里拿出草药捣碎,敷在伤口上:“还好没伤到骨头,包扎一下就能走。”
樵夫感激地看向对方:“这……这多谢姑娘了呀!”
“这山路昨天下过雨,滑得很,我这老骨头不争气……”
“老人家,你这是要下山?”
苏海燕帮他把柴火捆好:“我们送您下去吧。”
“不用不用!”
樵夫摆手:“我家就在前面的村子,离这儿不远。”
“倒是你们……是要去古寺?”
赵琰点头:“想拜访慧能大师。”
樵夫的脸色变了变:“你们也找慧能大师?”
“昨天也有一群黑衣人上山,凶巴巴的,问我有没有见过一个和尚。”
“他们往哪边走了?”
张雪的人王之剑微微发亮。
“往左边的岔路去了!”
樵夫指着一条更陡峭的山路:“那条路能抄近道到古寺,但年久失修,很危险,常有野兽出没。”
谢过樵夫后,他们继续上山。
走到岔路口时,果然看到左边的路上有新鲜的脚印,显然是正义联盟的人留下的。
“走右边的大路。”
赵琰看着那条陡峭的岔路:“小心点,别中了埋伏。”
右边的山路虽然平缓,却绕了个大圈。
他们走到半山腰时,听到一阵孩子的哭声。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男孩被困在溪边的礁石上,溪水因为上游下雨而暴涨,已经没过了礁石的一半,眼看就要把孩子淹没。
“稳住!”
火女刚要冲过去,就被叶晨欣拉住。
叶晨欣拽下旁边的一根藤蔓,猛地扔出,精准地缠绕在礁石旁边的树干上。
她顺着藤蔓荡了过去,将小男孩抱在怀里,又荡了回来。
小男孩吓得还在哭,手里却紧紧攥着条小鱼:“我、我想抓鱼给娘补身子……”
苏海燕摸了摸他的头:“小家伙,以后不许一个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小男孩指着山坳里的一间茅屋:“就在那里!”
送小男孩回家时,他的母亲正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看到孩子平安回来,忙着上前:“哎哟,臭小子,你……你上哪去了?”
一旁的苏海燕苦笑地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完了还不忘交代一句:“你以后可要看着点,毕竟屁大的小孩,最容易闯祸了!”
妇人忙着点头:“是是是,谢谢各位恩人搭救啊!”
“我家男人去当兵了,就我娘俩相依为命,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火女把打包的竹筒饭递给她:“给孩子吃点东西吧,刚受了惊吓。”
离开茅屋时,太阳已经升到头顶。
轩辕坤擦了把汗:“这都走了一上午了,还没到古寺,再这么耽误下去,正义联盟的人该找到和尚了。”
“急什么?”
苏海燕白了他一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应该的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轩辕坤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呼救声打断。
前方的石桥上,几个村民正围着一个落水的妇人,急得团团转。
那妇人在水里挣扎着,眼看就要沉下去。
赵琰二话不说,脱下外套跳进水里,将妇人救了上来。
妇人呛了好几口水,缓过来后哭着说:“我男人在溪边洗衣服,被几个黑衣人抓走了,他们说要找什么和尚,我想拦着,就被他们推下水了……”
“黑衣人往哪走了?”
赵琰拧着衣服上的水。
“往古寺去了,还说要放火烧了寺庙逼和尚出来!”
“什么!?”
赵琰脸色一变:“我们得快点!”
他们加快脚步,终于在午后抵达了古寺。
寺庙不大,只有一个正殿和几间厢房,院墙有些地方已经坍塌,门前的香炉里插着三炷香,还在袅袅地冒烟,显然刚有人来过。
“人呢?”
轩辕坤紧握着双刃剑,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的寺门。
正殿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尊破旧的佛像,佛前的蒲团上坐着一个和尚,正是画像上的慧能大师。
他闭着眼睛,手里捻着佛珠,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大师?”火女轻轻喊了一声。
慧能大师缓缓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异常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看着火女,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青铜令牌,突然笑了:“施主们终于来了。”
慧能大师的声音温和而沉稳,像山涧的清泉流过石滩。
他示意众人坐下,自己则起身去厢房沏了壶茶,茶叶在热水中舒展,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大师知道我们会来?”
赵琰捧着茶杯,骨刀放在手边,随时保持警惕。
慧能大师点头:“贫僧能预知一些片段,看到施主们一路行善而来,便知是同道中人。”
他看向火女:“姑娘手中的令牌,是祝融大神的信物吧?”
火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认识这个?”
“说来话长,也算是一种机缘巧合吧!”慧能大师笑了笑。
听到这话,赵琰立刻上前,露出疑惑的表情:“既然你能预知未来,那你……”
“你可知道,现在不少人都在找你,特别是正义联盟的人,他们更是要逼着你出现。”
“你……难道没有想过要躲着他们?”
慧能大师双手合十,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如果这是我的劫……那我便是在劫难逃!”
“更何况……我破劫的缘,这不是已经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