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其实可以说了，泰勒。”
邓布利多脸上带着一点笑容，但是安德鲁完全没打算咬钩。
其实可以就是不可以。
他文书处理的比邓布利多都多了，邓布利多居然用这个敷衍他！
见安德鲁没上当，邓布利多随手标记了那扇象征着记忆的门。
门打开，这间方形的屋子显得非常明亮，但里边并未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一口大缸，缸里面聚集着一群游鱼一样的，脑子。
是的，脑子，白花花一片的脑子。
猎奇到安德鲁直接皱起了眉头。
“这边是记忆？”
“或者叫脑厅，大脑厅，都可以，一种叫法，”邓布利多看着那个巨大的可以当泳池的玻璃缸子，脸上并未浮现什么不开心之类的神色，反而点着头，“确实是记忆的代表。”
“相比起冥想盆来，被神秘事务司特殊培育的脑子可以容纳大量的记忆，顺带用魔法的方式和其余几个厅联动起来，达到一个相当完美的诅咒效果。”
“诅咒？”
安德鲁大概看到了一点头绪，但现在显然不需要他发散思维去瞎猜。
“对的，诅咒，魔法史的诅咒，或者说隐藏。”
邓布利多没施法，也没碰那些脑子，“就是你之前说的，魔法史有问题，不连贯，不通顺，明明黑魔王一个接着一个，叛乱也是一场一场的平定，巫师却被保密法限制了。”
校长的眼神越过鱼缸，看向了墙壁，仿佛能看穿一样。
“你知道保密法什么时候宣布的吗，泰勒？”
于1689年签署——刚刚结束魔法史OWLs考试的安德鲁可能出在自己魔法史学识的巅峰，很快回应了邓布利多。
“那是为什么？”
“因为对巫师幼童的迫害，确切点是对没法控制自己也没法施法的巫师少年的迫害，以及强迫巫师为自己服务的麻瓜的迫害，最终在和麻瓜君主的谈判破裂之后，巫师放弃了在麻瓜法律上获得承认的可能，选择隐藏自己。”
安德鲁念出自己都不信的标准答案。
“你相信吗，安德鲁？”
“我不相信，巫师又不是傻子，隐藏自己的方法太多了，而且胁迫什么的，太离谱了。”
拿着刀和火把威胁魔杖，奥利凡德难道做的是法国武器不成？
“我也不相信，泰勒。”
邓布利多摇着头，“那么，下一个问题，在1689年附近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最为轰动那种？”
…
1689年。
安德鲁开始排查，然后想到了极为著名的事情，或者说靠近的事情。
“伦敦鼠疫？”
从14世纪延续到1665的黑死病绝对是没法抹除的一段历史，如果非要拉扯的话，安德鲁很难不往上边靠。
“没错，黑死病，杀死了整个欧洲近一半人口的噩梦。”
邓布利多点头，又摇头。
“但我要是和你说，并非只是黑死病呢，并非只是简单的瘟疫呢？”
“巫师死掉了多少，教授？”
安德鲁敏锐的发现了问题。
“并不少多少，甚至可以说，死伤惨重，但并非魔药，而是…”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类似肃清者的存在，或者说，骑士，再或者，教会那边的称呼，天启。”
“天启？”
“嗯，是的，教会那边是这样称呼的，在那场灾难前如此。”
邓布利多肯定的点着头，“待会再给你看封存的记忆，但现在我们先聊聊教会，天启和黑死病吧，我想你应该很感兴趣。”
“是的，教授，虽然我有些迷糊。”
安德鲁点着头——信息量有点大。
“先说教会吧，最为敌视巫师者，他们其实也掌握着类似于，嗯，古代魔法的力量，或者说，情绪的应用的力量。”
邓布利多给安德鲁拉过一把椅子来，“你想必也知道古代魔法的力量，但肯定后边就放弃了，因为我们在上边下了诅咒，让大多数巫师不去追寻这种情绪的力量，而最擅长调动情绪力量造成永久伤害的魔法，则全部被归为了黑魔法——实际上，黑魔法的数目要稍微少一些的。”
“再来说说教会，其实他们当初势力很大，而且一直敌视巫师，认为巫师是在亵渎和害人——当然了，不得不承认的是，很多黑巫师，甚至包括马尔福家的都是这样做的。”
“教会掌握着一种能把情绪锻造为武器的力量，越是真挚的情绪，越容易锻造，最后会造出一些对巫师有着极大伤害的武器——很多古老的巫师家庭到现在还流传着那些可怕的武器，它能轻易造成可怕的伤害。”
“可怕？”
“嗯，简单来说，扰乱你的魔法，并破坏魔力的防护，哪怕是最擅长幻影移形的巫师，在被缠住之后也大概率施法失败，而且会被轻易击穿防护，对要害造成致命的伤害。”
破魔武器？
一把匕首穿心？
安德鲁没尝试过，之后他倒是可以尝试下实验——至于正面打还算算了。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极端针对巫师，甚至在伊法魔尼那边还有肃清者的遗留——实际上，你应该认识差点没头的尼克，不，没头的尼克的，应该知道他这种受害者的。”
“但，他们是怎么消失的？”
安德鲁忍不住问出来——教会总不能因为保密法就变成小白兔了吧？
“一样的，骑士。”
邓布利多摇着头，“黑死病的源头到现在依旧不清楚，但是大多数人认为是黑巫师的老鼠实验问题——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当时的麻瓜非常清楚巫师的存在，在断断续续被折磨了一百年后，随着死去的麻瓜越来越多，剩下来人对巫师的怨念也越发增加了，在怨念足够的时候，天启就出现了。”
“怨念？”
“或者说恨，爱和恨都是情绪的力量，巫师的情绪能创造出魔法生物来，麻瓜的也可以，虽然力量薄弱，但是乘以人数，那就够恐怖了。”
“天启开始沿着创造者的怨念，清理世界——巫师、贵族还有没有起到保护作用的教会。”
“所有人？”
“所有人，因为怨念是没法指挥的，他们因为憎恨而生，领头的被称为天启。”
“天启带着摄魂怪，夹杂着黑死病，掀起了巨大的灾难，而巫师和教会的力量在他们面前，脆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