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没听说过。”
“是吗?我在北城还是挺有名的。”
雪棋良扶了扶墨镜,呲着大牙笑道:“不过这不怪你,毕竟你也不是本地人嘛。”
“老子曾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不过嘛......现在时代变了,咱们也得与时俱进不是?”
雪棋良左手持刀,右手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微笑道。
“弹道也是道,枪法也是法。”
“二者合一,道法自然矣......”
雾隐千鹤只觉得眼前这个神神叨叨的人,跟神经病没什么区别。
可偏偏他的身手......
“麻烦了,被这家伙拖住,哥哥那边万一出事的话......”
雾隐千鹤深吸一口气,紧盯着雪棋良道:“我跟鸠尾没有关系,只想带着我哥哥回到故乡罢了。”
“如果先生不是军方,跟我也没有深仇大恨的话,还望行个方便。”
雪棋良听到这话,微微挑了挑眉:“军方......我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不过你态度这么诚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在这儿堵着你也不是个事。”
“这样吧,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干脆这样,咱们给彼此一个台阶。”
雪棋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道:“咱们见面算是缘分,这缘想要断啊,还得靠“元”来解决。”
雾隐千鹤听得一头雾水,一脸没有听明白的表情。
雪棋良啧了一声,骂骂咧咧道:“给钱!听得懂不,拿钱消灾!”
“有多少给多少!”
雾隐千鹤这下是听明白了,不过他更懵逼了。
他,堂堂岛国第一杀手,岛国边境黑名单第一的存在。
被人......打劫了?
不过,这也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雾隐千鹤自知没有把握对付眼前这个人,能够花钱消灾是最好的了。
于是,他果断把身上的所有家当都掏出来,扔给雪棋良。
“就这么点?”
雪棋良看着那些零零碎碎的纸币,又看了看那张国际银行的银行卡。
“卡里面有多少钱?”
“换算成你们华国币的话,两三百万是有的,密码是......”
雾隐千鹤有些心疼道:“这几乎是我这些年攒的全部财产了。”
雪棋良听到这个数额,不仅没有欣喜的表情,反而叹息了一声。
两三百万,还不够我还那小姑奶奶的一点零头。
要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关键是安柔的钱,他是真不敢欠啊。
除非他再次过上风餐露宿,颠沛流离的生活。
但,这特么都快大结局了,他身份都暴露了,还到处流浪......
合适吗?
虽然说他是个道士。
但他也有梦想啊!
他也想在北城买大洋房啊!
哦不,北城算了,北城仇家太多了。
他也想在北城之外的地方买大洋房啊!
“啧,你这点钱我很难帮你办事啊。”
雪棋良面露纠结之色,随即叹息道:“罢了罢了,都是苦命人,我也不为难你了。”
他侧开身,指着旁边的一条小路:“顺着这条路走,然后右转,径直走,那条路上没有军方的人。”
“信不信随你,反正我为你做的,已经对得起你给我的这些钱了。”
“咱们之间的缘分,两清了。”
雾隐千鹤听到这番话,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怀疑。
就在这时,雪棋良突然把那些纸币都递给雾隐千鹤。
“都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感觉我们之间还会有再见面的那一天。”
雪棋良郑重的把纸币递给雾隐千鹤,开口道:“就当是结个善缘吧,用这些钱,回家也好买个票啥的。”
“独自一人在外不容易,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雾隐千鹤接过纸币,看了雪棋良一眼后,对他抱了一拳,然后沿着雪棋良指的路跑去。
雪棋良看着雾隐千鹤的背后,笑着摇了摇头。
他喃喃自语道:“又还了一个人情,还顺道挣了点钱......不过杯水车薪啊!”
一想到这,雪棋良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大嘴巴子。
都说贪心害死人,这下好了,欠了安柔的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而雾隐千鹤并没有全然相信雪棋良,虽然他沿着雪棋良所指的路走,但他依旧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直到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为什么......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看自己?
雾隐千鹤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自己明明已经乔装打扮了,看上去跟普通百姓没区别啊。
就在这时,他放缓了脚步。
雾隐千鹤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已经逐渐对他形成了包围之势。
“你、你们想干什么?”
雾隐千鹤装作一脸惊慌道:“我身上没钱了,我刚刚已经被抢劫过了。”
周围人见状,相互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无比怪异。
“哥们,别装了。”
一道声音响起,谢故里手里把玩着飞刀,戏谑道:“你要不看看你背后呢?”
背后?
雾隐千鹤心底一震,他伸出手猛然朝着背后抓去,果然抓到了什么。
是一张纸条。
上面横七竖八的写着几个大字。
“这家伙是岛国间谍雾隐千鹤,大家抓他!”
看到这句话,雾隐千鹤宛若被雷劈了一般,呆愣在原地。
他刚刚背后贴着这个,走在大街上?
而且,凑巧谢故里他们刚刚训练完,从训练场走出来。
这一切,全都是雪棋良计算好的。
“那个混蛋道士......”
雾隐千鹤哪里还不知道他被耍了,此刻面对这么多人的包围,而且都还不是一般人,他是无论如何也杀不出去的。
他把纸条揉成一团,狠狠的摔在地上,仰天怒吼道。
“卑鄙无耻的混蛋道士,我一定要杀了你!!!”
......
与此同时,隔了几条街道,正蹲在路边角落里,默默计算着自己还要还多少钱的雪棋良,伸手掏了掏耳朵。
“啧,幻听了?怎么感觉有人骂我?”
“算了,骂就骂吧,反正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年头,这大环境,我挣这么点钱,不寒碜......”
说罢,他又还是重新数了起来。
但是,这一切在安柔那张欠条面前,都是杯水车薪。